到底霍司沉还是没问成功。
因为整个挂吊瓶的过程,花道常都陪在我边上,和我说话逗闷。
即便医生说了,过敏的事情跟吃大闸蟹没太大关系,但花道常还是很愧疚,说要在边上向我赎罪。
我又不可能拦住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霍司沉就站在窗前,看着我,睫毛下投射的阴影一大片,遮住了他的表情,很不真切,叫我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到挂完吊瓶,花道常才准备离开,一直把我送到了车上。
“南衣,明天我再来看你。”花道常说道。
我客套的应下,“好,那我先回去了。”
车子开出医院,却不是往洲际酒店去。
后知后觉,我扒在车窗上往外看,“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一旁的霍司沉将我揪回车子里,又帮我把车窗给关上,“医生让你别吹风,长没长记性?”
自然理亏,我哦了一声,朝着他吐了吐舌头,又问,“你还没回答我,要去什么地方呢。”
“回家。”霍司沉回答道。
回家?
我哪里有家?
现在陆方淮的事情还没解决完,我没从公司要回工程款,也就还没买回那套房子来。
真正意义上说,我算是无家可归。
见我疑惑,前头开车的徐帆先回答了,“宋小姐,是回霍少家。”
他还挺开心的,“霍少担心你在酒店吃得不健康,所以带你回去住,家里有佣人照顾,你身体就能快点好起来,霍少对你好吧?”
霍司沉黑了脸,“开你的车,废话那么多。”
徐帆就不吭声了,嘿嘿笑了笑,继续开车。
我坐在车里,偷偷去打量霍司沉的神情,心中萌生一股异样的感觉来。
像是吃到了一块巨甜的糖,整个人甜到了心间上去。
想感谢陆方淮来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霍司沉先问我了,“阮棠给你下过毒,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医生?”
“事情太多了,完全没往这方面上想。”我诚实回答。
的确是这样。
之前虽然听到阮棠说给我下毒,可后来我是被暴打一顿之后活埋的,对陆方淮他们的仇恨就本能的想到了这件事情上。
再者加上之后心脏也没有再继续难受过,所以就没再仔细想。
如果不是医生今天提了一嘴说我身体不好,霍司沉又问了一句。
可能这件事情还得被搁浅得更久。
“如果真是乌头碱,你就得小心些了。”霍司沉颔首道。
我不明白,问他是什么意思。
“医生不是说过,这是处方药,阮棠又不是医护人员,怎么搞得来这种药,这背后,还有同伙的。”霍司沉向我解释道。
一瞬间,背后汗毛炸起。
如果真像霍司沉说的那样,那么阮棠或许对我下手,就是直接给我注射大量的乌头碱了,到时候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想起我今天还和她在培训中心过招,岂不是和死神擦身而过了?
正觉得毛骨悚然,一旁的霍司沉又道,“小心点就是了,还有徐帆保护你,别太担心。”
“嗯。”我还是觉得心神不宁。
惶惶不安之间,车子停在了霍司沉的别墅门口。
这是南城最豪华的富人区,寸土寸金,霍司沉的别墅占了很大一块地方,再加上围墙里的那一大片花园,没个几千万,这套房子估计是下不来的。
不过想起霍司沉扔在洲际酒店给我的那些衣服首饰,还有那枚为了维持他三好未婚夫就直接买下来的大钻戒。
这套房子,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跟着霍司沉走进去,就有个五十来岁的妇人迎上来,长得很是和蔼,穿着简单的复古对襟棉布褂子,腰上系着围裙,朝着我笑吟吟的,“少奶奶回来了,我给你拿拖鞋。”
少奶奶三个字我怎么受得起?
赶紧就要张口,请她叫我南衣就可以了。
但边上的霍司沉却才出了我的想法,按住了我的肩膀,缓缓地摇头,“你要嫁给我,那就是少奶奶,你得习惯。”
“那……我怎么称呼她?”我只得应下,又问霍司沉。
“叫我钱姨就可以了,“钱姨说着,将崭新的拖鞋递给了我。
粉红色,又刚好是我的尺码。
脚穿进去,就觉得不可思议。
钱姨见我诧异,又说,“霍少说你晚上过来,我就去外面买的,只剩这个颜色了,你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