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沉没有再进来。
后半场的宴会,是徐帆陪着我应付完的。
一直到散场的时候,我都没有看到他。
徐帆去车库取车,我就站在门口等着,冷风不断地往脖子里面灌。
七月的天气,居然冻得我手脚僵硬。
好像回去的路上,徐帆还开了空调,我没说,蜷缩在后座上,沉默着没说话。
霍司沉也没回酒店,我在空荡荡的套房里面找了一圈,最后一头栽倒在了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着之前,我在心里笑话我自己。
霍司沉是我什么人?非得二十四小时陪在我身边吗?显然是我想得太多了。
可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扑梭梭一大片,沾湿了枕头。
连着半个月,霍司沉都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甚至连条短信什么都没有。
倒是陆方淮,总是频繁的向我发出约会邀请。
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只等着我这条大肥鱼上钩。
我都一一给回绝了,以各种理由,总之就是不太方便。
陆方淮锲而不舍的,每次我要挂断电话之前,他都会加上一句,“那我下次再约你,宋小姐,我真的好久没看到你了,很想你。”
我当然也很想他啊。
想着他到底什么时候能身败名裂。
与此同时,徐帆报给我一个消息,说查到阮棠的行踪,她已经打车往孕妇培训中心去了。
我顿时间就疑惑了。
据陆方淮说,阮棠已经“意外”流产了,那还去孕妇培训中心去干什么?
难道陆方淮是在骗我?
思索片刻,我抓起了包包,让徐帆载我去孕妇培训中心,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担心和阮棠完美错过,徐帆特意加快了速度,急赶慢赶到了培训中心楼下。
本来还想着找阮棠需要一点时间,谁知道刚走到入口,就已经听到了激烈的争吵声。
早已经是围得水泄不通。
在徐帆的帮助下,我勉强找了一个角落,能看到包围圈中心的两个人。
阮棠和培训课的老师。
上次我见过她一次,就是委婉建议我脱掉所有首饰的那一个。
她正和阮棠僵持着。
我的目光缓缓向下,最后落在了阮棠的肚子上。
还有点幅度,但绝对不是七个月的身孕了。
像月份这么的孕妇,就算是卸货完毕,肚子也不可能直接回到怀孕前的状态。
因为孩子在肚子里面长大,会把肚皮给撑大的。
眼下阮棠肚子的那点幅度,就是撑大的肚皮。
孩子已经没了。
那她还来干什么?
正疑惑,便已经瞧见阮棠朝着培训老师伸出手去,俨然泼妇的样子,“我不管,反正我钱是交到生产之后的,现在我孩子没了,之后的课程我就不能上,你得把钱退给我!”
培训老师都快哭了,脸憋得涨红一片,为难极了,“陆太太,我们这里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啊,我也是个上班的,请你不要为难我了。”
“那我去找谁?你说,我找谁要这个钱?”阮棠死咬着不放,“反正我今天必须要拿到这个钱!”
“那……那我去找经理好不好,请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她刚要转身,就被阮棠死死抓住了衣领。
“你就在这里打电话,万一你也跑了怎么办?我上哪儿去找人啊?”
或许是碍于阮棠是顾客,花钱的人就是上帝,培训老师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经理。
但是她实在是太慌张了,电话接通,喊了一声经理,就云里雾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阮棠看得心急,直接抢过去,“你是经理是吧?我要退钱,我是谁?你过来看看就知道我是谁了,快点过来,不然我闹得你们中心没法上课!”
那张原本精致的脸上现在只剩下憔悴和狰狞,活像是个泼妇,吓得边上的人都不敢靠近,唯恐和培训老师一样遭殃。
挂断电话,阮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
众人议论纷纷,互相交递着眼神。
我也在心中揣摩这件事情。
这家孕妇培训中心价格不菲,产妇班加上孕妇班下来,得一万多块钱。
可阮棠已经七个月了,加起来生完孩子也就四个月不到,就算是要退钱,也就是退个三四千。
如今她穷得这么厉害?
是被陆方淮和婆婆赶出来了吗?
那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奸夫呢?
好歹开得是路虎,给她三四千,总拿得出来吧?
一堆疑惑压在我的心里,我没着急动弹,继续观察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
或许还有更精彩的事情在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