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挖了坑,让沈在松往里面跳。
只可惜他虽然腿瘸了,却还是蹦跶得厉害。
听我说这话,立马就回绝,还做出一副认真地模样来,“不行,公司的事情我得继续管着,不然到时候回去,不得乱了套吗?”
“表哥这话说得,你不在,还有爸爸嘛,不然还有下面的员工帮忙,你就是给自己的担子太重了,偶尔也给自己放放假。”我毫不留痕迹的,就给绕了回去。
顿了一下,又拉出涂红梅来,“妈妈,你也帮着劝劝表哥,这腿伤成这样,还要劳神操劳,伤口肯定养得慢。”
涂红梅本来就对这件事情心存愧疚,又听到说影响伤口,当即就站在我这边。
沈在松一个人,难敌我们两张嘴,只得败下阵来。
不过说起让宋山回公司管理一段时间,他给拒绝了。
美名其曰,不想让宋山太累了。
他推出来一个人选,是公司的总经理,姓池,说是精明能干,是好把手。
好几年没回宋氏去看,如今就是沈在松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天下。
涂红梅只听见他说不去管公司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就一概不过问了。
到底来,还是我折了。
这一招在沈在松身上完全没用。
不免的,回去的路上,我有点挫败,耷拉着脑袋没吭声。
半晌,霍司沉抬手,两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和他对视,“怎么了,这点事情就想要放弃了?”
“不是,”我摇头,“我是担心自己表现得太明显,已经让沈在松产生警惕,到时候就更加难办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霍司沉轻笑一声。
很淡,隐匿在车子的发动声之下,几乎要听不见。
“既然知道可能会暴.露,为什么还要去做?”他问我。
我咬唇,“高估自己了呗,还以为沈在松受了伤,就能放松警惕,被我抓着小尾巴,直接拿下他的七寸,但现在看起来,他之所以能在宋氏存稳这么多年,靠得不光是那张嘴,还有底下的人脉。”
“到底还是太笨,”霍司沉毫不客气的埋汰我。
我本来就受了挫,又被他这么说,顿时间气不打一处来,反问他,“那你聪明,你刚才怎么不拦着我点,这下暴.露了,沈在松肯定会很防备我。”
“你越是暴.露,他越是开心。”
没头没脑的听这么一句,我就糊涂了,眼中全然是朦胧,“什么意思?”
前头开车的徐帆忍不住插嘴,“少乃乃,一个你知道目的的敌人,和一个蠢蠢欲动,却叫你捉摸不透的敌人,你害怕哪一个?”
认真地想了想,我回答道,“当然是害怕后者啊,知道目的,我就可以早先防备,不放在眼里,但是不知道目的,也不知道计划,连什么时候要对我下手都不知道,指不定多害怕呢。”
徐帆就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顿时间,我恍然大悟。
霍司沉就是故意让我暴.露的。
沈在松看见了我的目的,又瞧见我这么急躁躁却没什么本事的样子,自然会放松警惕,对我不再伤心。
继而,他才有机会对沈在松下手。
在和沈在松的博弈当中,我是前者,他则是后者。
不免的,心中对霍司沉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霍司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有得我研究了。
一直到第二天,我还在想着这件事情。
坐在办公室里,好几次走神,最后还是张静把我给叫了回来。
她满脸的好奇,“宋总监,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很重要的事情,”我应了一句,又问她,“你找我干什么?”
张静这才把手上的资料递给我,厚厚一沓,“是那些想赞助的公司拿过来的,说是请你过目,另外有几家公司直接约你见面,说是面谈比较详细,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不着急,慢慢来,我先把这些看完,再给你说时间。”我摆手道。
可她却没着急出去,指着资料和我继续汇报,“面上的那几份是和发布会无关紧要的,越往下,关联性越强,而且出的赞助金也越高,如果宋总监你不想浪费时间,可以直接从最后一份开始看。”
不免,我露出赞赏的神情,“可以啊,办事这么利索,让你当助理真是委屈你了。”
“要从基层做起,积累经验。”张静甜甜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