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条钻石项链。
已经拆了包装,但是吊牌却还在上面挂着。
我心里忍不住想,是那个女孩子不接受霍司沉的礼物,所以还给他了吗?
现在又来给我,像是打发叫花子。
怅然又要在心底卷起,被我强行按下去,收敛起眼底的涌动,将项链紧紧攥在手心,“好,谢谢。”
霍司沉嗯了一声,跨步朝我走来,“我帮你戴上。”
他进,我退。
我们之间隔着三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却始终碰不到一起。
霍司沉也意识到了我的抗拒,却很是不解,蹙眉看着我,“怎么了?”
“没事,”我朝着他摇头,“就是有点肚子疼,想上楼去休息了。”
说着,就快步走上楼去,将霍司沉甩在了后头。
掌心紧攥的项链已然像是活物,滚滚发烫,像是要在掌心烫穿一个洞似的。
我几乎克制不住的难受,扔下了它。
还闪着光的项链就落在毛茸茸的地毯里,遮掩不住的光,刺眼得让我要落泪。
凭什么?
霍司沉拿给别人不要的东西来打发我。
我又不是他的垃圾桶!
可愤怨是愤怨,最终我还是捡起了那条项链,将它放在了抽屉的最深处。
只要看不见,心里就能好受一点了。
我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像是只虾米。
这是人体最舒适的姿势了。
从在妈妈肚子里开始,我们就习惯性的抱成一团,因为这样会让我们感觉到安全。
现在也不例外。
仿佛只有这么蜷缩着,我的呼吸才能顺畅一点。
霍司沉进来的时候,我还保持着这个动作。
他走到了床边,就势从我胳膊的缝隙里,塞了个暖呼呼的东西进来。
紧贴腹部,热度一下传到五脏六腑。
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个暖水袋,有点褪色,看得出来是去年的东西,刚才仓库里找出来。
我想推开,被霍司沉按住,语气严肃,“难受你就好好抱着,钱姨在给你煮红糖水,一会儿她端上来,你记得喝。”
合着,他以为我是因为来那个,才会肚子疼的?
我紧咬着唇边,没有说话。
算起来,这几天的确该是我的那个日子才对,可是自打我上次流产之后,就不太正常了。
会来,但是来得不多,或者就推迟很久才来。
眼下霍司沉误会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只能作罢,装聋作哑,假装自己是真的来那个了。
霍司沉一个大男人,也不在意这些。
我被那个暖水袋热得出汗,躲在被子里想悄悄的推开。
可霍司沉的眼睛跟会透视一样,直接按住了我的手,又把热水袋往我怀里推了一点。
他的语气有点不自在,“钱姨说得抱着,就得抱着。”
“可我热得出汗了,一会儿再抱。”我说道。
霍司沉寸步不让,“必须抱着,没得商量。”
于是,我真的就这么抱着,硬生生的等到了钱姨送红糖水来。
我得坐起来喝红糖水,想着就能丢掉这个热水袋了。
可是刚坐起来,被我扔在一边的热水袋,又重新放在了我的肚子上。
霍司沉用一只手按着,不让它往下滑。
见我诧异的看他,他就凶巴巴的,“快喝,喝完了躺回去。”
“……”
大热天的,抱个热水袋实在是要命。
在我疯狂的和钱姨使了N次眼神之后,钱姨终于开口拯救我了。
“现在喝了红糖水就可以了不抱热水袋了,你快睡会儿吧,晚饭我叫你。”
我点头如捣蒜,看着钱姨,都觉得她在闪光,“钱姨你忙吧,我会好好休息的。”
霍司沉也跟着站起来,“晚饭我让钱姨给你端上来。”
“……我又不是腿断了,不至于这样,我能下去吃饭的。”我近乎要无语了。
霍司沉压根没给我商量的机会,直接和钱姨出去了。
只剩下我坐在那里哭笑不得。
看样子,我以后还是不要装病了。
不过身旁的暖水袋……
我还是忍不住拿了起来,温温热热,放在脸颊边上,就能感觉到那股热浪扑上来。
脸颊被烘得有几分烫了起来。
舒舒服服的躺下去,我闭上眼睛,嘴角竟然不自觉的上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