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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孤独的叹息

犹豫了一下,岚杉看着那火光隐散出来的屋舍,最终还是没有前往,而是在那月色与飘落的雪花中,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屋舍内。

许是几天没有回来的缘故,屋舍内很冷,吐气可成白雾,让人哪怕是看着,也会感受到这里的冷意。

孤独的屋舍内,没有丝毫的温暖,与岚杉之前在王琦家里的感受,完全不同。

岚杉沉默,找出一些柴枝。取出火种,一个人默默的在这孤独的屋舍内,慢慢的升起了火,尽管这夜里的寒冷,他凭着体内星纹境第三层的气血可以抵抗,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家里,缺少一些他说不出的东西。

轻叹一声,岚杉点燃了柴火,那火光渐渐散开,带着一股温暖,使得这屋舍内的寒气,向着四周散开。

坐在火堆旁,岚杉看着那跳动的火,不由得发起呆来。他从小就很羡慕王琦,羡慕凌风,羡慕师师。因为他们有家,有父亲和母亲。

尽管爷爷对岚杉很好,但作为村内的族长,却是需要把大量的时间用在守护与帮助族人身上,很小的时候,岚杉就学了独立,学会了一个人独处,更学会了孤独。

外面下着雪,很大。更有呜咽的风声回旋,吹的外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时而有那几缕的风钻入进来,使得那火焰剧烈的晃动着。

被火光映照的岚杉,抱着膝盖,在旁边望着火。许久,许久,叹了一声。

“爷爷说我是捡来的孩子,那么我的父亲与母亲,还在么?”岚杉神色透出没落,这样的心绪,这些年来已经被他隐藏的很深很深,他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孤独,总是以笑容来掩盖一切。

只是,在这雪夜里,在去了王琦家中,感受到了那里的温暖后,再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冰冷的屋舍时,却是怎么也无法再隐藏了。

“无忧的父亲与母亲也不在身边,不知道现在的她,是否已经休息了,还是与我一样在火堆旁,想着。”岚杉喃喃,脑海中浮现出无忧的身影,与那银铃般的笑声。

他忽然身子一震,隐隐猜到了自己为何对那无忧,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或许与其魅力有些关联,但却绝不是重点。

重点是,岚杉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一样的,被深深隐藏在笑容与狡黠下的孤独。

随着时间的流逝,屋舍内的火的温暖越来越强烈,使得那寒气似全部都散了,凝聚在那屋舍上,形成了一滴滴水珠。

这屋内的温暖,似融入到岚杉的心,让他那孤独的感觉,仿佛有了淡去的迹象,但就在这时,似苍天不愿一样,忽然一阵大风呼啸,从村外远处的天地带着大量的雪花横扫而来,那等很大,吹着村子里,似有一把无形的大手,一把抹去!

岚杉所在的屋舍,那嘎吱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甚至连那房屋的门也被猛的吹开,寒风带着呜咽的声音,立刻充斥在屋内,其中夹杂的雪花,落在那火堆上,使得那火似发出了挣扎的声音,很快就熄灭了。

岚杉抬头,看着那在风中晃动的门,看着屋内好不容易存在的那温暖顷刻间消散,他默默地站起身,走出了房屋,站在了那风雪中,抬头望着天空。

那被风雪横扫的天地,有一轮被遮盖的模糊的月亮。

望着那月亮,岚杉想起了月翼,想起了那火神的城池内,他看到的那具骸骨,还有那骸骨死前刻下的字迹。

“希望之路没有地图,吾一路走,一路被辜负,一路点燃希望,一路寻找答案……彼时沉思,燃血九拜,九为极,一为法,燃战血之九拜,莫念乡!”

岚杉喃喃,这几句话在他的脑海内浮现了很多次,他始终在琢磨,可总是感觉隐隐差了一些什么。

“希望之路,这里的路,不外乎是火神一族当年的一种发展方向。”在那风雪中,岚杉索性坐在了屋舍外,在他看来,屋舍内外都是一个样子,没有温暖。

所幸在那外面,还有呜咽的风陪伴,还有月亮可以看。

“吾,是谁我不懂。而后一路走,被辜负,点燃希望,寻找答案。似诉说,表达的一种画面。”岚杉目光炯炯,在这雪夜里,看着天空的月亮,琢磨起来。

“苍茫天地间,爷爷说过,日为阳,月为阴,此话很有道理,白天的时候大都会感受温暖,而月色下,往往都是泛着凉意。

可火月,又是什么呢,火的颜色红,莫非这说的是红月、血月!”岚杉皱着眉头,不得其解。

“彼时沉思,燃血九拜,九为极,一为法,燃血九拜这一句,似说的是某种动作,拜火神通。”岚杉看着那天空的月亮,脑海忽然似有闪电蓦然而过,使得其双目猛的有了明亮之意。

“莫非这几句话所说的,是一个术法?”岚杉呼吸略有急促,他深吸口气,脑海中仔细的分析了片刻后,越来越觉得这几句话内,就是蕴含了一个术法。

“八方之位,唯有一路,此路不知前景,唯有一路走下去。这句话是说的此术法的效果与强大,若不是的话,一术一法,何以在一条路上,走之乡之尽头?

彼时沉思,燃血九拜,九为极,一为法。这句话说的是此术如何修炼。没错,应该就是这个样子,至于那句,死亡并不代表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还需慢慢去想,去悟!”

岚杉精神一振,这让他数日沉思的话语,如今这么一分析,便立刻豁然开朗起来,只是片刻后,他的眉头再次皱起。

“还是不对,修炼此术法的前提,需要火月出云才可,但如今不是,莫非需要等数年后?再一次的出现了血月时,才可修行?”岚杉目露沉吟,直至那天空的月亮渐渐被天幕的光芒取代,直至清晨渐来,岚杉始终没有想到那如何修行的方法。

轻叹一声,岚杉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在清晨族人们渐渐走出屋舍,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时,岚杉走出了村子。

“星纹境第四层的要求,是二十五条血线,如今我才十一条,需抓紧时间修行,还有那锻体散,不知炼制出来后,效果何如,希望此散对我的修行有帮助。”岚杉身子在山林内疾驰而走,修为到了星纹境第三层后,他的速度比之以往更快了不少。

在晌午的时候,他就来到了赤炎峰,几个起跃间,向着溶洞爬去,正爬到一半,岚杉脸上露出微笑,他隐隐听到了小红的声音,抬头望去,却见在那溶洞口出,一团火红的身影,正悠闲的躺在那里,嘴巴正吃着野果,一边吃,一边双眼四下的乱转。

在岚杉看向它时,小红也看到了岚杉,双眼一亮,一把丢下吃了一半的野果,双翅一振,向着岚杉飞来,更是趴在了岚杉的背上,发出兴奋的嘶鸣声。

岚杉脸上露出开心的微笑,继续攀爬,没过多久便来到了溶洞外,深吸了一口山风,便于小红顺着入口钻了进去。

时间就在这平静中,一天天的过去,岚杉再次恢复了那之前数月的那种沉浸在炼药与修行中的生活,更是在夜里,会看天空的月亮,思索那火月出云的话语。

甚至他为了方便观察明月,在他的炼药溶洞的岩壁上,费了一些功夫,开辟出了几个中空的小孔,使得他即便是坐在溶洞内,抬头时也可以顺着那几个小孔,看清外面的月。

那溶洞内时常传来的闷闷之声,在数日后渐渐少了很多。锻体散,终于在岚杉回到溶洞的七天后,被他炼制出来。

这是一种深蓝色的药石,药香不浓,但放在鼻子旁闻一口,却是会有种似呼吸了山风一般的错觉,更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在全身内外流转。

“锻体散。”岚杉蹲在溶洞外的山壁上,迎着夕阳,看着手里拿着的药石,此药的炼制在他看来比筑基散艰难不少,失败的几率极高。

以岚杉买来的那些紫萝叶,如今用掉了大半,只炼出了两粒。如此一来,岚杉实在舍得用其中一粒去实验其药性。

“应该不会是毒药石,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这是锻体的药石,只是不知在我星纹境内,有着什么样的效果。”岚杉闻着那药石香气,仔细的观察了许久,按照其经验判断着。渐渐地,天色暗下,天空一片漆黑时,岚杉目露果断,拿着此药石,放在了嘴里。

那药石与筑基散不同,入口没化,岚杉眉头皱起,使劲咬了几下,这才把那药石咬碎,咽了下去。

等了片刻,身体内没有丝毫的感觉,岚杉摸了摸肚子,又等了一会儿,甚至还起身回到溶洞内运转体内血脉,可依旧是与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奇怪。”岚杉目露沉思,半晌后,他目光一闪,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装着筑基散的小瓶,取出一粒吞了下去。

那筑基散迅速在他口中融化,一股股暖意顿时在他的身体内弥漫,但就在这时,突然从他身体内,有一股惊人的火热,轰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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