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屿生病了,此时蓝小鲸正在屋子的一角鼓捣着药草,旁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医术。因为有些字和草药看不太懂,所以经常要两三本书结合在一起看。
这是楠屿来到葫芦山后第一次生病,而且又恰好凌虚子出去和隔壁老王下棋了,估摸着也得一两天后才能回来。于是,蓝小鲸就自动担任起照料生病的楠屿的重任。
其实楠屿只是低烧,没有很严重。可看到小师妹那一脸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撕兄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他也就没有再辩解下去。
其实被别人照顾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只不过蓝小鲸鼓捣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水太难喝了。楠屿苦笑着,希望自己的病情不要加重。
“撕兄你好点没!”蓝小鲸屁颠屁颠地跑到楠屿床边,把头上用师父的抹额绑着的毛巾往上拉伸手摸了摸楠鲸的额头“好像不怎么烫了诶”
“是师妹照顾的好,师兄才会好的这么快的”楠屿伸手轻轻捏了捏蓝小鲸的脸颊“不过我该起床去给你做饭了,你都一天没吃饭了”
“不行,你要好好休息,我去就行了。”蓝小鲸把刚要起身的楠屿摁回床上,并盖上两件厚厚的被子“我去做饭,你在这躺着等我,不许起来哦!”
“嗯”楠屿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只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忧蓝小鲸,毕竟她从来没下过厨。
窗外乌云密布,而院子一边的厨房也冒出阵阵黑烟,丝毫不比那些乌云差。
“咳咳”蓝小鲸左手拿着扇子右手拿着一根木柴从厨房里跑出来,脸色黑一片白一片,十分狼狈。
楠屿闻到烧焦的味道后急忙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刚好看到一身狼狈的小师妹。四目相对,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撕,撕兄啊!你怎么起来了!”蓝小鲸快速地抹了抹脸,却没想到越抹越黑。
“我来看看小师妹究竟是想做饭还是拆家”楠屿看着面前花猫似的蓝小鲸,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师妹还是进去屋子里乖乖等我吧!我来做饭,很快的”
“不行,我……”蓝小鲸本来想反驳他来着的,可是想到刚刚自己连生火都快把厨房烧了的情景,最终还是妥协了。烧了厨房不要紧,万一烧到隔壁师父的茶室,肯定会被师父追着打。
“好吧!不过撕兄要让我帮你打下手”
“好”楠屿挽起袖子,用刚刚绑在头上的抹额和毛巾做了个简易口罩,走进了冒着黑烟的厨房。
蓝小鲸在厨房外面看着黑烟慢慢变少,不禁佩服师兄起来。不过自己在外面傻等也帮不上忙,不如去采点新鲜的野菜。
说干就干,蓝小鲸背着她的采药篓,拿着一把小锄头,出发了。
这是蓝小鲸第一次自己出去采东西,以前都是师父或者师兄陪她去的。蓝小鲸沿着林间小路开始寻找野菜,不一会就已经装满了半篓子。
突然一道响雷惊得蓝小鲸手中的锄头滑落,她这才发现,自己太过专心寻找野菜,竟然忘记了看路。
天越来越暗了,空气中的湿度渐渐升高,闷热的环境让蓝小鲸原本平静的心开始慌了起来。蓝小鲸做着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找到回去的路。
但四周除了树就是树,灌木遮挡了前面的视线,她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有几滴雨水落下。
“要下雨了,要赶快回去才行”蓝小鲸把小锄头放进背篓里,凭着记忆试图往回走。但走来走去还是没找到那条小路。而雨已经开始下了起来,这让前行的路更加困难。
她身上早已湿透,身后的背篓上盖着一条方巾,尽量不让雨水浸湿背篓,里面放着的野菜能够帮助师兄尽早康复。
就在蓝小鲸体力透支前,她听到了师兄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师妹你在哪里?”楠屿撑着一把伞,提着一盏小灯笼在雨里喊着。
“师兄!我在这!”蓝小鲸拼尽全身力气往闪着光点的方向一喊,便晕了过去,晕之前迷迷糊糊看到那个光点越来越近,随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等蓝小鲸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屋子里的床上。身体使不上劲,还很热。她想起身喝水,却惊动了一旁的楠屿。
“师妹你醒了!身体有没有哪里受伤或者不舒服”楠屿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布满血丝,他紧紧握住蓝小鲸的手,眼神中充满自责,似乎怕她再次消失。“都怪我“
“撕兄,我没事,真的不怪你,是我自己要跑出去的“蓝小鲸看着师兄疲惫的样子,也有点内疚,要不是自己私自跑出去,师兄也不会这么担心。
“没事就好“楠屿把蓝小鲸拥入怀中,却感觉到她身上异常的温度。他急忙摸了摸蓝小鲸的额头,滚烫的额头让他吓了一跳,急忙跑出去把师父喊来。
“你个臭小子,不保护好你师妹让她出去淋雨,现在好了,烧得跟个火球一样“凌虚子一边给蓝小鲸把脉一边摸了摸蓝小鲸的额头“这么烧,你说说她要是烧傻了以后谁娶她啊!“
“我会对师妹负责的“楠屿
“……你给老子滚去烧水去,等下再跟你算账“凌虚子从怀中拿出一瓶白瓷瓶,拔开塞子,顿时传来一阵阵药香,他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让蓝小鲸服去。
“撕乎,不要怪撕兄“蓝小鲸扯了扯凌虚子的袖口,可怜巴巴地看着凌虚子。
“你给老子乖乖休息,把病养好,别说那么多废话“凌虚子又给蓝小鲸输送了些真气,蓝小鲸身上的燥热才慢慢褪去。
两天后,蓝小鲸又活蹦乱跳的在院子里开始鼓捣她的草药了。然而正准备去参加群仙宴会的凌虚子却找不到自己的抹额了。
“奇了怪了,明明就放在这啊”凌虚子翻箱倒柜的找着,一旁的楠屿默默走去厨房,拿出了某人的抹额。
“师父,你的抹额在这”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这玩意这么黑了?这可是老子花了十坛桃花酿从织女那换来的真丝纯白抹额阿!”凌虚子看着惨不忍睹,黑不溜秋的抹额,心中不只是心疼还是愤怒。
“撕乎,原来这玩意是抹额啊,我还以为是绳子呢”蓝小鲸好奇地打量着那条黑不溜秋的抹额。
“蓝小鲸,你丫给老子等着!!”
于是蓝小鲸和楠屿被凌虚子罚站每天四个小时,跑步十圈。美其名曰是为了他们俩身体健康着想,蓝小鲸更惨一点,她的果脯糖果全被凌虚子占为己有,这就算了,还故意在她罚站的时候坐在她面前悠哉悠哉的吃。
不过还好有楠屿,他偷偷跑去山下的农户家用木柴换来一些麦芽糖,给蓝小鲸解解馋。
楠屿趁着师父不在偷偷爬上院子里的桃花树上,拿出藏好的麦芽糖,和蓝小鲸一起吃起来。
两个小人坐在桃花树上吃着麦芽糖,看着山下的风景,落日的余晖撒在开满桃花的树上,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味道。
“还是撕兄的糖好吃!”蓝小鲸一边吃着糖一边笑嘻嘻的看着楠屿,没想到平日师父口中的三好徒儿竟然会偷偷藏糖,师兄变了,不过蓝小鲸更喜欢现在的师兄。
“师妹喜欢就都给你吧!”楠屿把手中的麦芽糖罐塞给蓝小鲸,蓝小鲸也不客气地收下了。楠屿看着她抱着糖果傻笑的样子,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只要师妹开心,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