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处的暗处不可能有敌人,那么首先看十字路口左侧的院子,离路灯太近了。除了寥寥几处极小的缝隙外,在其他地方路灯的光都会成为对方的帮手,可以初步排除。
自己对面和右侧两条岔路中间的那个二层建筑到是非常可疑,无论是建筑内部还是屋顶都完全看不清楚,右侧的话是一片小树林,能藏人的地方一样不少。
冷静下来,马可,得想个法子!
“saber。”马可灵机一动,低声命令,“引导对手进入你右后方的小树林,留神一下附近有没有魔术师的踪迹。”如果敌方御主在林子里观察的话,就让从者在他的脸上打架,看他还能不能藏得住!
Saber显然听到了马可的指示,不动声色地作出节节撤退的态势,敌方从者毫不犹豫地就追进了林中,看来那个二层建筑的危险性就很高了。
马可一点一点撤到那座建筑的视野之外,随后起身回到来时的小路,通过小巷向南转移到另一条街道,再向东穿过马路,最后采取魔术软化墙壁再用枪托砸洞的方式尽量小声地向北突破了几个民居,到了那栋二层建筑的侧后方。多绕了十分钟,就是为了避免在直接横穿马路的时候被发现。
马可感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稍微稳定了一下呼吸摸到了二层建筑的外墙下。从这里还能听到saber的打斗声,等到搏斗似乎不那么激烈,从声音上判断saber和对手重新陷入对峙的时候,马可低声说道:“现在还能听到我的话,就用剑柄敲一下你的胸甲,saber。”
听到一声轻响,马可放心地笑了:“保持在路口东北侧二层建筑的视线内战斗,一会我示意,你就搞出一点大动静来,只要不开宝具就行,明白就敲胸甲,不明白就划胸甲,saber。”
又是一声轻响,马可便把军帽上的带子拉到下巴上,安心地挺着步枪从窗户进入到建筑中,近乎悄无声息地落地,幸好不是木质地板!马可先检查了四周有没有诡雷之类的陷阱,还好并没有。敌人不可能在一楼,因为一楼是看不见战斗的。
马可缓缓地走上楼梯,果然,在楼梯入口发现了德语魔术制作的“警铃”,写在一层楼梯的正中间,夹在白色的油漆刷出的路标箭头附近,不仔细看可能还以为是引路标识的注释呢。
没错了,肯定在二楼。破除警告魔术自己并不那么擅长,也没那么多时间,不如试试歪点子:干脆把这层木质楼梯切下来!恐怕敌方魔术师也根本想不到还能有这种骚操作!
说干就干,马可摘下枪口的枪刺,以左手食指指尖为基准发动软化魔术,然后枪刺捅进去,如此重复了两分钟,这层楼梯已经明显地松动了。为了防止整层楼梯上表面都被设置上魔术,马可干脆把墙壁也软化,连带墙都凿下来一大块水泥。貌似成果不错,什么都没有触发,马可小心翼翼地像抱着婴儿一样把楼梯放到一楼的角落里,之后留神着可能有的其他的报警装置,一步一步走上楼。
幸好无事发生,枪刺重新插回到枪口上,马可右腮贴在枪托侧上方,逐渐向回廊方向侦查前进,很快在走廊的尽头,马可发觉门是锁上的,恐怕就是这里了。
“弄出点大动静来,saber。”马可轻声示意。窗外兵器交击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saber似乎开始了坚决地猛攻,趁着敌方御主的注意力被吸引——抓紧时间,就是现在!
门被马可猛地踹开,里面果然有一个黑影,那个魔术师有些发蒙的看着突然闯入的自己,是个女魔术师!自己的步枪已经指着她的眉头,枪刺更是几乎刺进了她的眼睛,胜负已分。马可本想命令她投降,但突然听到背后有人正向自己扑来,糟糕,没想到她还有同伙!
马可不再犹豫,一咬牙狠狠地扣动了扳机。莫辛纳甘1891/30式步枪发出了标志性的清脆枪响,漆黑的房间里爆出的枪焰令马可的眼睛一阵刺痛,那个女魔术师的脑后立刻喷出一团血雾。不等尸体倒地马可便转过身,枪刺指向了来袭者的方向,那团黑影已经近在眼前了!
枪刺还没到位便被拨歪,马可拼尽全力用枪身格住袭来的攻击。可能是魔术加强过的一脚飞踢吧,他并没有看清便被狠狠踹到了墙上。
尸体绊倒了自己,后背上有湿漉漉的感觉,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女魔术师的血。克制住强烈的不适感,马可立刻踩着尸体的手往一旁滚去,果然原来的位置立刻被打出一个大洞,晚风呼呼地灌进来。
步枪也丢了,马可只能对着敌人大体的位置投掷出从地上捡来的望远镜,以减缓其下一次攻击。成功了!马可为自己争取到了掏出手枪的时间!当马可掏出手枪之后,敌人的身影明显僵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逃跑。
马可追到走廊上,对准东躲西藏的身影连开七枪,打空了枪膛里的子弹,敌人的身影不正常地晃动了一下,看来是被自己打伤了,不过还是在自己换子弹的时候跑掉了。
“果然手枪只能做自卫武器。”马可叹了口气,回去取回自己的步枪。
“小心!”领子上传来saber焦急的警告,马可脚步一滞,只见一条杀气腾腾却缺乏底气的紫红色光柱向自己所在的位置奔涌而来。
“日!”马可向走廊拔腿就跑,比之前的敌人更加狼狈,虽然刚刚一眼便借助御主的能力看出敌方从者实力远远不如saber,但他在御主死后运用残存的魔力狗急跳墙谁能不怕!
短短一瞬间,马可就冲到了走廊上,身后已经传来了令马可心惊胆战的墙体被击碎的声音,跑不掉了!
十万火急之间,马可决定跳楼,反正就近四米高,瘸两天也比送命好!跳啊!
撞碎了玻璃,马可腾空而起,那条光柱堪堪从马可身边擦过,那一瞬间似乎连后背上的血都被烤干了,看来那个从者回不来了!马可恐惧的心情顿时化作轻松和愉悦,直到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挂住了自己的靴子。
哪个苏卡(Сука)挂的晾衣绳!马可魂飞胆丧地意识到自己落地姿势从脚着地变成了头着地,人生的大喜大悲居然如此来得密集!完了!全**的完了!就算不当场死亡,至少也是个高位截瘫!
“马可!!!”耳畔传来了saber的大喊。
然后是“咣”一声巨响,好像有人在自己头顶敲钟一样,“我还以为脑袋被摔烂是和摔烂西瓜一样的声音——”马可在失去意识之前想的居然是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