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朵儿很快便找到了在后院打谱的李毓秀,常朵儿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李毓秀身后想着要吓她一下。
“你是谁?”一路过的弟子对着在李毓秀身后张牙舞爪装模作样的常朵儿,被这么突然一叫常朵儿也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僵在了半空。
李毓秀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被齐朵儿的样子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路过的弟子摇摇手表示没事。
齐朵儿也没了兴趣,坐在李毓秀旁边两手托腮,一张俊俏的小脸都有些变了形,看的李毓秀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喂喂,我说恶作剧没做成也不至于现做个鬼脸让我看吧,看看你自己现在这样子,难看死了,哈哈哈”。李毓秀一手捧腹另一只手中的棋谱跟随着颤抖着。
“毓秀姐姐,你现在可是在挨罚呢,请你严肃点。”
“好好好,我严肃的问你,今天你以什么身份,用的什么借口进的洛弈棋院呢?”虽然这常朵儿一脸的无害,但是自己对她还是不了解。
“我姓常,常,常哦,你能想到什么?”常朵儿来了兴致,自己就不说,让李毓秀自己猜去。
李毓秀脑筋一转,看着一脸得意的常朵儿,微暇着双眼故作为难的样子,“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当今国手也就是我常伯伯的女儿是吧?”本来想卖个关子的,可是这被猜到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常朵儿撅着个嘴瞪着李毓秀。
“好啦好啦,其实是你自己提醒我的,不是我自己聪明猜到的。”李毓秀拍了拍常朵儿的脑袋,顺便把她有些凌乱的步摇整理了一下。
常朵儿有些不可信的看着李毓秀,“我提醒,我什么时候提醒你了?”还是有些不甘心。
“先前在船上,和刚刚啊。”李毓秀看着还没明白过来的常朵儿有些无语的解释开来,这丫头算是迟钝吗?“你不是说了三次你姓常吗?姓常的女儿家下棋能下这么好的,也就国手常伯伯家了,不过我这也是猜的,哈哈。”其实李毓秀着解释也算不上多清楚透彻,但是常朵儿却在旁边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李毓秀认真的看着好在琢磨的常朵儿“朵儿,你今天来洛弈棋院干什么来了啊?”
常朵儿这才回过神来,“我就是找你玩来了啊,我爹来找你爹商量事情,我正好无聊就跟着来了,先前说好的要上这来找你啊。”
“我看你不是来找我的。”
常朵儿一愣,“毓秀姐姐怎么这么说?我不找你找谁啊?”
李毓秀眼珠一转,“你已经朝院门口看了不下十次了,每有人经过你都会抬眼看一下,好像是在确认是不是,哎,是不是啊?你是不是来找我的吧?”
“是,不是?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啊,不找你还会找谁?”常朵儿好似被人猜透了心思,立马想要转移话题,拿起李毓秀放在桌上的棋谱,翻看起来,眼角却偷偷瞄着李毓秀。
“好啦好啦,说吧,你是真的来找我吗?要是找别人不跟我说,我就不帮你了哦。”
常朵儿放下棋谱,扭捏着缕缕自己的衣角,低头垂眉蹦出几个字“我是来找那个...乔天弈的。”后面的名字声音极小,不过耳朵竖起来的李毓秀还是听出了是谁抿嘴偷笑“为何来找他,你和他不也是第一次见面吗?”
常朵儿抓住李毓秀的手摇摇头“他见我是第一次,而我见他却非第一次。”
“噢?”李毓秀倒是来了兴趣,看来这常朵儿还真是为了乔天弈来的。
“我在长安时就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看他下过棋,他下棋时的样子很认真,认真到旁若无人,还有他老能绝地反击,在自己处于弱势的情况下反败为胜,他不下棋时的样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没有一点富家公子的架子,反正我不知道为何看见他就很开心,知道他来了你们洛弈棋院我就求我父亲带我过来了。”常朵儿说的很认真,李毓秀听的也很认真,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愿意在一个和自己见了一面的人面前诉说着女儿家的心事,她是有多放心自己,她真的是太天真善良了。
李毓秀伸出自己的手覆盖上比自己小手还有小巧娇嫩的小手,如若无骨,一双明眸满是真诚,“朵儿,你好勇敢,我带你去找他。”
常朵儿却摇摇头,“毓秀姐姐,其实我一点也不勇敢,见了他那么多次我都没有一次敢主动上前搭话的,这次我就是知道了他的去处想来看看而已,现在他们面临长安的赛事,我不想让他有所负担,我只求远远看着他就好。”常朵儿明媚的的微笑着,那笑照耀着李毓秀,她问着自己,自己愿意做那个在旁边看着你成功就好的人吗?
两人聊了半天女儿家之间的小秘密之后,李毓秀就拉着常朵儿出了棋院出去玩了,说是要尽地主之谊,天色暗了才回到棋院。她准备找白青水说说话。来到白青水的房间外面,看着里面烛火通明,李毓秀反倒犹豫了,抬在半空的手久久没有落下。半晌李毓秀才下定决心,咚咚两声把门敲响。
“请进。”白青水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澈。李毓秀推门进去,看见白青水拿着一本棋谱在研究着,时不时在其旁上下一两颗棋子看看效果,旁边还放着几本已经翻旧的棋谱。
“青水”李毓秀叫了一声,白青水这才抬起头来看看来人,看见是李毓秀之后放下棋谱脸上露出温柔好看的笑容“毓秀是你啊,下午听说你出去了,是出去玩了吗?怎么样玩的开不开心。”
李毓秀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伸手拿过放在桌上的棋谱翻了两页“你们白天上了那么久的课,晚上你还要打谱,累不累啊?”李毓秀看着脸上有些许倦意的白青水有些心疼。白青水拍拍自己的脸对着李毓秀笑着“没有啊,不累啊,你看我还是这么精神的,我今晚要把这本棋谱都研究一遍。”说完有拿起棋谱翻看起来。
李毓秀看着白青水认真的样子不忍心打扰,又心疼,白青水其实也是很要强的,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的心里对围棋是有一份执着的。
“再过几日你们就要启程去长安了,现在这么辛苦小心累坏了身子,你也要好好休息,这几日我就不来棋院了,我要陪常伯伯的女儿好好玩一下,你自己好好学,但是不要太累了。”李毓秀看着现在眼里只有棋谱的白青水嘱咐着让他不要太累。白青水抬起沉重的眼皮咧嘴对李毓秀笑着“知道了,谢谢毓秀的关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的,你也要好好玩哦。”
“嗯。”李毓秀上扬着嘴角点点头对白青水微笑着,“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说完起身没有回头的离开了。
站在院子中间,抬头看看天上早已溜出来繁星,李毓秀迷惘了,一双亮如星辰的眸子闪着微光,围棋对于白青水来说那是不可取代的,自己不能做他的绊脚石,一个男人应该有理想有抱负,不能为了儿女情长绊住脚步,去长安那是机会,自己向往的平凡日子对自己来说那是理想对于他来说呢?凡事不能强求,爱一个人不就该爱他的一切吗?爱他的理想爱他的抱负。也许他会看见自己的让步与良苦用心,成功之后会跟自己归于平淡呢?
在这几日,洛弈棋院要去长安的弟子都在封闭式训练当中。李毓秀也落得清闲,她不打算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干脆把一切抛于脑后,和常朵儿痛痛快快的在洛阳城玩个遍,吃个遍。
期间常三思在洛弈棋院授了一天课,传授了一下自己的经验,遍匆忙赶回了长安准备长安的赛事了,常朵儿非要留下,说是和洛弈棋院的人一起去长安,想着女儿回去也没事可做,这里还有毓秀陪着便叮嘱了常朵儿半天之后离去了。这样常朵儿就天天和李毓秀粘在一起,这几天她们之间好像有默契似的不去提自己心中想的那两个人,也没有回洛弈棋院,白天游山玩水,晚上就回李府休息,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都得嬉闹半天才能睡去,两人的感情也日益深厚起来,天天就像连体婴儿一般一路去一路回。
去长安的日子近了,就在后天,当天李毓秀拉着常朵儿去了庙里上香,祈求这次洛弈棋院能有一个好的成绩,希望白青水能如心中所愿,两人都求了张平安符。
“毓秀姐姐,这张平安符你能帮我送给乔天弈吗?”常朵儿把平安符递给李毓秀,脸上以没有了一开始的娇羞。
李毓秀有所不解“为何你自己不给他呢?”
“哎呀,毓秀姐姐,我能现在给他吗?我和他不算多熟,就在船上和他下过棋,后面都没见过他,现在平白无故的送他一这个,那还不吓着他了啊,现在我不能让他有负担。你就帮帮我吧。”常朵儿拉着李毓秀的胳膊撒起娇来。
“可是...可是我以什么理由给他呢?这么给他,就不怕他误会吗?”李毓秀还是有所犹豫的。
“你悄悄给他,就说都求了不就行了吗,好吗,我的好姐姐。”胳膊摇晃的力道更大了,李毓秀无奈只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