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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余命六日(13)

第二十一章

Z国时间2018年3月19日早上8点15分

死亡倒计时:不足52小时

公交车在风潭站停下,我跟柘岩说到了,我们便在这里下车了。

其实在公交车靠近风潭站时,我还不确定这里是不是风潭村,因为这里早就不同于我在学生时代所见,那家五金店已经不见了,记得曾经还有一栋三层高的百货大楼,三楼还张贴着一张特大海报,现在也都消失了。

路边的绿化比以前好了许多,街上的树也不再是以前那些歪斜生长的杂树,全被换成清一色的梧桐;最影响我判断的是,他们连公交站的位置都给我换了。

好在下车后,我还能问道风潭村独有的气息,说不上是什么味儿,总之就是亲切。

风潭村大马路上的格局也没有多大变化,我循着记忆种的方向,在这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缓缓前进着。

曾经去过的包子铺,服装店,她初中同学住过的居民楼,虽说都还在那儿,为我的记忆指路,可每经过一间,我都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一番,毕竟时光荏苒,它们仍不为风雨变。

陆玉霖的家附近还有一片停车场,这里经常“黄沙满天”,不少车主进来取车前都会拿手,拿袖子捂住嘴鼻进来,但这也是过去的事儿了。

如今这里的地面已经被换成水泥地,地上也有清楚的黄线规划区域,我跟柘岩说咱们马上就到了。

“那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呃,嗯。”

穿过停车场,迎面就能看见熟悉的风潭二街,我甚至已经能看见那栋熟悉的居民楼了——只要穿过马路,左转沿着街走就可以走到其楼下大门前了。

只有我穿过了马路,而柘岩她就在斑马线前等我。

我要怎么做?在这楼下大喊她的名字吗?还是说像电视剧里拍的那样,在她家楼下,打个电话给她一个惊喜?不对,万一她搬家了呢?

我们来这里只是因为在确认林霜不是陆玉霖后,我们才来这里

等等,我算是惊喜吗?搞不好会变成惊吓的吧?

我杵在她家楼下纠结着,看了看站在斑马线处同样在看我的柘岩。

他拿手指了指他的另一只手的手背下方关节处。

我又抬头看了看居民楼的上层:她家就在3楼,我可以看见三楼的阳台还摆着一些盆栽……

叫?还是电话?

……

……

叫吧!来都来了!

“陆玉霖!”

第一声我还压着分贝,不敢喊太大声。

“陆!玉霖!”

第二次我稍微想放点声音出来,可我感觉我的“陆”字喊得太大声了,就把嘴收住,可喊都喊了,就稍微小声点把后边俩字喊完……

但上边还是没有反应。这或许还为我壮了些胆,我喊得更大声了,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陆玉霖!”

“陆玉霖!”

“陆——玉——霖!”

我越喊越觉得尴尬了,她不在家吗?或者是她家中没人吗?

……

……

……

几分钟后,有个大叔下楼出来,我借此机会进了大楼,我想趁此机会进去。只是那出来的大叔,有些眼熟……

“吴叔叔?”我叫道。

**,他怎么还这样叫我?

这人便是住在陆玉霖家楼上的吴叔叔,他有一子一女,都是陆玉霖的初中同学。

“呃呵呵呵,是啊是啊,你居然还住在这啊?”

“对啊,噢……刚刚喊人的就是你吧?我听着不像NX话……”

“是啊,对了吴叔,陆玉霖还住这吗?”

“陆玉霖?”

“就那个高中那会儿跟我玩得挺好的那个,我们以前还来过你家跟你家孩子一起玩来着,记得吗?”

“哦……小陆啊?”

“嗯,对。”

“她……”吴叔也抬头看了看三楼处:“她搬走了。”

“啊?”

“她搬走了啊,貌似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儿了……”

“那你知道她搬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噢。”

“好吧,哈哈。”我苦笑,“那,你有他们家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噢,以前我存过她妈妈的电话,后来打过一次,是个空号……”

“这样啊。”我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你搬过来这边了?”吴叔叔问,“你以前不是说住在G城的吗?”

“呃,呃是啊是啊,搬过来了……”

我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了。

“那好,叔叔赶着去上班,就先走啦。”

“嗯,叔叔再见。”

吴叔叔走时,将身后的门关上。

我注意到门边的墙上,还有那时留下的漆黑字迹:“I ?学习”

……

……

……

【“嗯……”她面向门口,不知在看什么。】

【“怎么了?”】

【“你看这地方。”她指向门旁边一处。】

【嗯?】

【我伸头过去看,门边的墙上,有一块灰黑的凹痕,在周围净白的墙壁中显得有些突兀。】

【“你想干啥?”】

【“我想把这个地方加工一下。”】

【“拿刷子刷一下不就好了?”】

【“不要,不好看。”】

【她拿出马克笔:“我想在上边画点什么。”】

【“画朵小花?”】

【“不要。”】

【“嗯……写你的名字上去?”】

【“不要。”】

【“那写我的?诶,诶,疼,疼疼疼!”】

【她松开掐我手臂的手,单手托腮思考着……】

【“想到了!你先转过去,别看。”】

【……】

【“可以没?”】

【“还没。”】

【……】

【“好了。”身后还传来她收工拍手的声音。】

【我转身一看,只见上边工工整整地画着三个大字外加一个黑色的爱心:“我?学习”】

【“what?”】

【“不好吗?”】

【“没,挺不错的。”】

……

……

……

我去到三楼,看见那扇熟悉的303号门牌。

尽管我知道门的对面已经不是陆玉霖一家,可无论如何,都试试吧。

我敲敲门,果然里边传来了动静:“diang (谁)啊?”

“呃,有人吗?”我还是用普通话回应里边的人。

门打开了,开门的依旧是一个中年男子,很明显不是陆玉霖的父亲。

“呃,我想问你们认识这里上一家住户吗?”

那男子一脸疑惑,显然他还没法理解一个突如其来的外地人说的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可能是这位已经叔叔把我当成上门推销的,每当我尝试解释一次,他的耐心便被削减一分,最后,他挥挥手便将门关上了。

我回到柘岩身边:

“搬走了,也不知去哪儿了,也没有联系方式。”

我没顾及周围人的眼光,便在附近的一根电线杆下坐了下来,柘岩也到我身边的墙上靠着。

“话说现在还剩两个变色龙对吧?”

“对,A城的胡洁以及G城的徐翎。”

“徐翎……”每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的愧疚感就会像气球进气一般膨胀些许,紧接着堵塞,挤压着我的心,让我即便是深呼吸多久也难以释怀。

“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柘岩问。

“不就是按计划来么?”我看着他回道,“只要确认了哪位是变色龙,我们就去那里,只要见到陆玉霖了,你们就收工。”

我转念一想,又说:“那个,谢谢啊,假如我真没死的话,你们想怎么处置我都行,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都尽力吧。”

他没有说话,就在那靠着墙看着大街。

“话说,你当时为啥那么爽快地就答应我了?我记得你当时,简直就像是不准让我离开那个病房半步的态度。”

“因为你的话是真的,当然了,前提是王平跟你说的倒计时是真的。”

“嗯,我相信他。”

另一个让我揪心的名字,虽说只是个相识几天的流浪汉,但要没这家伙扯我的衣袖,或许我就不会有如此疯狂的几天吧?

看见那该死的秒表,旷工,穿越,被壮汉绑架,还被人打昏后送去M国,又从M国回来直接北上,只为了在茫茫Z国中找一个隐藏了自己的真名的人……想到这些,我不禁笑了出来。

“嗯?”柘岩在问我笑什么。

“没啥,你不觉得我作为一个老师,这几天过得是不是太疯狂了?”

“嗯……是的,所以你是在休息吗?”

“haha,差不多吧。”

“别放弃啊,那两个变色龙的身份还没确认呢。”

柘岩说罢,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嗯,好,那你们收队吧。”

他挂掉电话,跟我说:“现在只剩一个了,G城的徐翎。”

“哈哈~可还行。”我苦笑道,“那咱们现在就去G城吧?”

“现在吗?不等他们确认了再作打算?”

“嗯,反正我本来就住在G城,如果徐翎不是陆玉霖的话,也没啥,剩下的时间还是用在自己熟悉的城市里好。”

“……好,我把忆清他们叫回来。”

一小时后,NX城调查小队都已经回合并抵达城外的火车站了。我和柘岩买了去G城的车票,忆清他们三个把储存着监控录像的磁盘交给柘岩后,就去我们原先来的机场飞回M国了。

“话说你们之后会查林霜的事吗?”我在忆清他们走后问柘岩。

“一个月后可能会,假如林霜彻底失踪了的话。”

“为什么?”

“问那么多干嘛。”

“没……觉得你们除了沙盒以外,还会管很多事情,像之前看到的那些数据库一样,你们好像不会仅仅为沙盒的事做准备。”

候车间里没什么人,通往G城的列车在上午也只有10点半和12点半这两班,所幸咱们来的时候才9点多,咱们的列车也在半小时后进站了。

只是这趟车程就漫长得不像话了,从NX城一路南下,纵跨整个Z国到G城,要足足六个小时得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沿途的交通都和我上次从NX城回G城的记忆一样的话,我们至少还要再转乘两辆列车。

我俩都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柘岩坐下后便两眼一闭低头睡下,丝毫不给我继续烦他的机会。我便继续我乘车时的爱好:手机,音乐播放器,耳机,以及窗外的风景。

(I got those Jet pack blues)

(我唱着这首歌)

(Just like Judy)

(就像朱迪一样)

(The kind that makes June feel like September)

(就像六月让人感觉像九月)

(I'm the last one that you'll ever remember)

(我是你记住的最后一个)

(And I'm triyna to find that peace of mind)

(我努力寻找内心的平静)

(Behind these two white highway lines)

(在这两条白色公路线后面)

(When the city goes silent)

(当城市不再喧嚣)

(The ringing in my ears gets violent)

(我耳旁似有什么嗡嗡作响)

(lyrics from FOB---Jet pack blues)

……

我看着手机上的歌词,想象着歌手唱给我我的故事: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撑着一把黑伞,大雨倾盆,即使她有伞,可她的肩头依旧是潮湿的,就如同她泪如泉涌的内心一般。

她站在桥上,也可能是湖边,也可能是在她熟悉的街道上,总之一定是独属于她的伤心地。

这可能是葬礼,也可能是他的背叛,也可能是她自己决定要离开,总之一定是她早该意识到的结果,但真正到了接受这一切的时候,所有的辛苦的经营都会被这场雨冲刷干净。

我将视线从窗外挪向柘岩,这家伙睡得正香,唉,假如我真的只剩不到50个小时了,这段时间里我该睡一觉吗?祈祷在最后一眠之前的最后一眠,能有个好梦吗?

列车的颠簸感真的比许多安眠曲都管用,约莫不到半小时,我便靠着窗睡了下去……

死亡倒计时:不足49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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