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这么做吗?”
“殿下,大汉能否中兴只在你一念之间。”
“……好。”
……
“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文先,我们只是遵循祖制而已,你不必多虑。”
……
此时距离那天的朝会已经过去了七天。
在这七天之中,关于是否宽恕牛辅,李傕,郭汜等人的朝议就没有停过。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直到后来,刘协力排众议,决定放过这些人,让他们亲自来洛阳请罪,这件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此后便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刘协虽然将诛董的事情传檄天下,但是也好像没有了什么下文。
至于那些已经开始互相征伐的诸侯,也好像并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刘协也能理解,毕竟已经握在手中的权力,又有谁会甘心放出来呢?
现在,刘协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朝堂彻底的收入手中!
想明白了近期的小目标之后,刘协也开始仔细的想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现今他手上的人才其实已经不算太差了。
文有贾诩,荀彧,荀攸等一系列的顶级和颍川方面的中等人才,虽然荀家方面的大部分人都没有明确表态会支持他,但是他知道荀家这一代最顶尖的人才已经在他的手里了,这说明荀家还是看好他的。
不过……
什么时候身为大汉皇帝竟然要一个士族看好了?
刘协也发现了自己心态上的问题,他这样子很不像是一个真正的皇帝。
当然,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是穿越过来的,生在那个人人平等的时代,他也不可能有做皇帝的经验。
更何况他刚穿越回来的时候刘协只有九岁,一个九岁的孩童,你能指望他有皇帝的威严吗?
但是无论找多少理由,这种心态绝对是错误的。他身为一个皇帝,荀家不管再怎么样,都是一个臣子。
皇帝会因为臣子的看好而沾沾自喜吗?
刘协这个人很擅长自我反省,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他就会很努力的去改正。他知道自己因为历史的原因,对于荀家有点儿太过看重了,甚至会因为他们的投靠而觉得自满。
好在这个问题还不严重,荀家也还没有发现这一点,刘协觉得自己只要注意一点就好了。
刘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坐起身来,看了看天边的日头,心情有些颓废。
在后世,他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早起?
即便是996工作制,老板对于员工也没有要求必须早晨六点就起床。
想到这里刘协也不禁想到,人人都想当皇帝,但是当皇帝又有什么好的呢?
又到了上早朝的时间了,段阳的声音打破了刘协的思绪。
刘协慢吞吞的起床,在宫人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一开始他还有些不习惯,但是慢慢时间久了,他也习惯了这种被人服侍的生活。
只是天天上早朝的日子实在是有些难熬。
这甚至还不如当初董卓在的时候,那时候他只需要看懂董卓的脸色就可以了,一般的事情他也不用去关心,他越蠢董卓就越开心。
但是现在却不是。有什么大事小情全都要问问他,让他做出一个批复。
偌大的一个帝国,事情又会堆积多少?即便是有段阳帮忙,刘协每天也都要很晚才睡。
“皇帝啊!这不光是一份权力,也是一份责任啊!”刘协感慨道。
此时他也已经穿好了衣裳,戴着高高的冠冕,刘协带着段阳向着朝会的地方走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场朝会,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
“群臣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段阳洪亮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这些日子群臣也都认识了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这位段常侍,大臣们也都看得出皇帝对这位宦官很是信任,也不乏有御史上奏说明过这个问题,只是却被皇帝打了回来。
难道这位皇帝就不知道当初十常侍之乱究竟有多么可怕吗?
刘协当然清楚,只是他相信段阳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身为皇帝肯定不能因为相信就彻底的信任某个人,刘协也留了制衡的手段,段阳手中的权力是他给的,他也相信自己能够收回来。
而且段阳应该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一直兢兢业业,从来只是将刘协所吩咐的事情办好,至于其它的东西就一点都不碰。
这是有自知之明,能看清自己的表现,刘协欣赏的就是段阳的这一点,所以他也一直都很信任段阳,将自己秘密发展的情报部门,也就是锦衣卫交由他统领。
锦衣卫这个名字倒也不能说是刘协的恶趣味,毕竟历史上出名的情报机构也就那么几个,刘协又不想自己取名字,所以就干脆直接将锦衣卫的那一套拿来用了。
不过锦衣卫草创,势力还很弱小,即便是吸收了当初诛董联盟的一部分人才,比起当初朱元璋的那种状态还是差的很远,不过即便是这样,刘协还是让段阳分出大部分人去盯住了袁家。
这不,昨夜就来了一个消息,袁槐纠结了一帮人在他家密谋着什么。
刘协想了想,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他正准备今天在早朝上提起这件事情,好敲山震虎一番,却没想到袁槐先发难了。
“臣有本启奏。”袁槐从文官列的第一位站出来,大声说道。
其实他年事已高,平时早朝一般都是被特准不上的。毕竟只是一个太傅,名义上是文官之首,但是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权。
但是实际上到袁家这种地位,这种只有虚名的官职反而更适合他。因为门生故吏遍天下,又哪需要他亲力亲为呢?
刘协看见他便心道不好,这人是一个老狐狸,对于官场的斗争十分熟稔,刘协自认为斗不过他,不过此刻他必须得硬着头皮上。
“太傅请说。”刘协的心中虽然转过了千个念头,但是表面上他还是很和气的,对于袁槐也表示出了应有的尊重。
“自古以来,嫡长子继承制乃是国家之本……”袁槐随后举了好几个例子,都是立幼不立长,立庶不立嫡导致国家分裂的例子。
其中最大的例子的是秦二世。
“所以,臣恳请陛下将皇位禅让于弘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