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刚拧开书房的门把手,就听见里面传来寒冷的声音。
“我就问你一遍,爷爷奶奶过来是不是就为了这件事,根本不是来探亲的?”
“念柯,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你的爷爷奶奶。在学校,老师难道没有教过你尊老爱幼吗?”
“爷爷奶奶?我尊重我的爷爷奶奶,那他们是怎么做的?如今,他们又凭什么要求我可以尊重他们?”
“念柯!”
夏繁蹙眉,推开书房的门,走进来。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生气?”
父子二人皆是一愣,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夏繁会出现在书房门口。
“阿夏,你.....有事吗?”
“你不是要办公?来送咖啡的。念柯,你怎么会在书房,而且,怎么可以对你爹地这么不礼貌?”
寒冷看着母亲的眼睛,那双眼睛明亮的异常。
这是他的母亲,自他懂事起就一直护着他的母亲。
“妈咪,我错了。但是我绝对不会向爹地道歉。”
夏繁意识到,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书桌上,然后迈步坐在了大班椅上。
“念柯,去把门关上。”
寒冷看见母亲的样子,乖乖的去将书房的门关上。
“OK,我现在有些庆幸,咱们家的书房是隔音的,这样可以不用吵到两位老人。那么,念柯,先来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夏繁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一副审判的姿态。
寒冷知道,这是母亲在外,对待工作最常用的姿态了。
“是。妈咪,刚才在餐馆,我偶然间听到了爹地和爷爷的对话。”
“念柯!”寒冬蹙眉不悦的叫儿子。
寒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听到爷爷说,要求爹地回趟老家,去见一个女人,还说什么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了。”
夏繁静静的听着,听寒冷复述寒冬和寒父的对话。期间,她一言不发,但是脸色越来越发沉,寒冬看着心里越来越没有底。
“妈咪,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才来书房质问爹地。”
“阿夏。”寒冬有些紧张地看着夏繁。
说实在的,这件事他也是冤枉啊,他没想到父母的到来是因为这件事,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父母从未来过。
更加悲催的是,儿子居然偷听到了。
“所以,寒冬,念柯说的是真的喽?”夏繁问他。
“我......”寒冬一时语塞。
这样他怎么说?
“妈咪。你还问什么呀?这是我亲耳听到的,还有假?爹地,虽然爷爷是你的父亲,但是我还是要说。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我现在脑海里只有四个英文字母——FUCK!”寒冷义愤填膺的说着。
“念柯!”夏繁制止儿子。
事实是一回事,但是教养和尊重是另外一回事。
“妈咪!”寒冷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母亲发沉的脸色,又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我真的是后悔小时候那么帮你了。”寒冷小声嘟囔。
“好了!念柯,现在已经十点了,喝了牛奶自己回房间。”夏繁命令道。
寒冷本想说留下来帮夏繁,但是看着母亲的脸色,他是什么也不敢说了。
寒冷乖乖地将牛奶喝掉,然后拿着空杯子出了书房。
书房里剩下的只有寒冬还有夏繁,寒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还能说什么吗?
“干嘛站着,你又不是念柯,也没有做错事,坐吧。”
“阿夏,你别生气,我真的不知道我爸来这里是为了这件事,我......”
“好啦,看把你吓得,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莫非,你真的同意你爸所说的?”
“怎么可能?阿夏,你不能污蔑我。”
寒冬说的极为委屈。
夏繁失笑,自己哪里显示着“污蔑”他了?
寒冬见夏繁没有生气,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悄悄放下。
他走过去,然后靠在书桌上,扭头看向夏繁:“阿夏,明天我会送爸妈回去,保证以后他们不会来G市了。”
“寒冬,你也太草木皆兵了吧,爸妈年纪都大了,怎么可能永远不让他们来G市呢?”
“可是,爸他......”
寒冬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这样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有办法说出口。
“寒冬,你不会以为我会和以前一样离开你吧?”
寒冬沉默,他确实有过一瞬间的想法。
“你居然不信任我?”夏繁反问他。
“阿夏,这不是不信任,这是害怕。我不想再承担失去你们的痛苦了。”寒冬解释。
看着寒冬一脸痛苦的表情,夏繁知道,他又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寒冬,你说你都三十好几了,这么脆弱?”
在外面,寒冬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受着顾郗浔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保持着一贯的表情,身上也有了那种让人疏离的感觉。
但是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也是将他当公主供着。
夏繁站起来,站在寒冬面前,“寒冬,我们是夫妻,也一起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又或者,你觉得像我们两个现在还能离婚?”
寒冬摇头,伸出手抱住夏繁:“阿夏,我们不能也不会离婚。”
夏繁回抱住他,“寒冬,那你想不想听听我的主意?”
“嗯?”
“敌人都侵犯到家门口了,难道我还不允许反击吗?”
寒冬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夏繁这样的语气说话呢。
就像上大学的时候,每回她有什么鬼主意,都会调皮的和他开玩笑。
“允许,我的阿夏鬼主意最多。”寒冬宠溺的说,将夏繁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