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处理完集团的事情已经是华灯初上了,看着站在门口等他的莫秋和莫情,看着站在灯光影里的两个人,寒冬格外想念夏繁还有寒冷。
“处理完了?”莫秋走上前对寒冬说。
“嗯,老大怎么样了?”
“放心,有我们在,老大肯定是安然无恙的。”
“怎么你们两个都来了?你们不在,舒黎茵使花招怎么办?”
“老大让我们来的,说是那个舒黎茵在休息,暂时不会发生什么的。”
“哦。”寒冬点点头表示了然。
莫情走在两个人男人前面,然后说:“说真的,作为一个女人,我很是不能理解舒黎茵的所作所为,你说,只是因为膝下无子,便来要求老大留在迪拜吗?”
“其实我也不明白,这个女人当初可以狠心的抛下老大,现在还回来干嘛?”莫秋附和。
“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吧。”寒冬说。
“我以前觉得啊,迪拜就是个销金窟,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啊。”莫秋感叹。
“赶紧走吧。”寒冬拍在莫秋的肩膀上,说。
***
舒黎茵又做梦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做这种梦了。
梦里,她坐在路边的简易咖啡座上,穿着白纱裙,手里拿着一本《泰戈尔诗集》,正在安静的看着。
这是她第一次遇见他丈夫的地方,也是她爱情的开始。
她总能记得,那天的阳光格外的好,而她只是硬被母亲拉出来逛街的,结果逛到一半的时候,母亲嫌弃她无趣,便陪朋友走了。
她就这样被母亲“抛弃”了。
她发现有人在画她的时候,那人已经快要将她画完了。
她很生气,质问他为什么画自己,结果这个男人却没有理她,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因为她站在他的身侧,自然看到了他在干什么。
他的最后几笔画了一朵优雅的木兰,然后小心的将画纸取下来,交给自己。
她想,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漂亮。
“送给我的?”
男人点点头,“很抱歉偷偷画了你的素描,但是我觉得你的气质真的很优雅。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她微微一笑,“虽说是恭维,但是我觉得我可以接受。”
后来,她经常来这儿,后来,他们相爱,后来,他们私奔到了迪拜,后来,他们携手走过了这么多年。
舒黎茵醒来,发现枕头又湿了。
她在想念她的丈夫,那个两年前在车祸中去世的丈夫。
舒黎茵去浴室洗了一个澡,然后出去。
舒黎茵闻到了糖醋排骨的味道,心下疑惑,去小吧台接水的时候才发现厨房里有人。
舒黎茵看着正在做饭的两个人,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
正巧祁爰浅端着一盘软溜鱼片走出来,当下愣了一下。
“舒女士,你醒了?”
“你们在做晚饭吗?”舒黎茵问。
“恩,顾郗浔掌勺。坐下来吧,一会儿就开饭了。”
舒黎茵没有说话,静静地坐了下来。
寒冬和莫秋,还有莫情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舒黎茵坐在餐桌前,手上却在翻阅着手机,而顾郗浔和祁爰浅正在厨房忙碌。
他们彼此互看了一眼,然后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地意味。
难道老大和小嫂子在打亲情牌?
祁爰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端着菜的顾郗浔。
“怎么?没见过男人下厨吗?”
三人赶紧摇头,莫秋半开玩笑的说:“只是没见过老大下厨而已。”
寒冬接话:“这几年,老大总是每周三缺席下午的工作,缺席了一个月,我问他他却不说。我现在严重怀疑他去学烹饪了。”
“真的吗?老大居然去学烹饪!老大霸气!”莫情笑着比了个“牛”的手势。
顾郗浔将菜放在桌子上,然后扫了三个人一眼。
“如果你们再继续废话,我就将你们派往海外,五年。”
三个人一听顾郗浔的威胁,立马闭上了嘴巴,乖乖去洗手。
祁爰浅可是不怕他,好奇心被挑起,继续问道:“你真的去学烹饪了?难怪啊,你今天非说要自己煮东西吃。顾郗浔,你是有预谋的吧?”
“这就叫有预谋?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好吗?谁让我找了一个明明自己会做饭却从来不下厨的老婆呢?”顾郗浔回她。
祁爰浅反驳:“谁是你老婆?还有,顾郗浔,你真的有去学烹饪!”
想想顾郗浔穿着围裙去学烹饪课的样子,祁爰浅很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来。
舒黎茵看着顾郗浔和祁爰浅,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
曾经,他也在自己不想吃饭的时候下过厨。
她想,她又在思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