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关键的是,小皇帝一定会道谁让他们学艺不精。
在场的人扫过了一眼,也就没人再去看萧般若了。
唯有玉宝音,看了又看,还特意偏过了头,想要看的更仔细。
虽说她还小,可再小也是个女子。
小皇帝“嗯”了一声,以示提醒。
玉宝音那儿压根没有反应。
萧般若却赶紧用衣服裹住了身体。
如今已经不是前朝,士人喜欢服散后宽衣解带而行。自从前朝瓦解,南北隔江而立,元氏家族建立了大周,就不停地学习南朝的各种风气。譬如男女七岁不同席。
重点是,那儿还有个丫头死盯着看哩。
虽说刚才脱的时候,想着她还小,又是妹妹,不碍事的。又想着只要能给白家难堪,让他们无话可说,他牺牲一点儿也没什么不可以。
可,这一脱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玉宝音觉得萧般若太过小气,她不过是在看他左肋骨下面的那块绛紫色的胎记,那块胎记的形状实在是有意思的很,就像是一块变化莫测的云,从左边看像奔驰的骏马,从右边看却像是低头吃草的麋鹿。
她娘说她的背上也有一块胎记,偶尔是粉色,有时还会变成桃红,而形状则是有些像盛开的水仙。
她一出生,她外祖母便同外祖父说“这娃娃身怀祥瑞的印记”。
但凡是皇帝大都喜欢祥瑞的预兆,她就是这样被特封为宝音公主的。
就因为她的胎记长在了背上,看一次太过费劲,这才想好好看一看萧般若的。仅此而已,可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太过奇怪了。
尤其是小皇帝。
玉宝音剜了他一眼,心里对他的定位是“坐拥一国财富,却喜欢抢人东西的皇帝”,和他外祖父一样的任性。其实她对小皇帝的第一印象并非如此,她见惯了她外祖父那样的胡子发白的老皇帝,陡然一见穿着龙袍的小皇帝,只觉很新奇。
可是新奇过后,便只觉是不是所有的皇帝都很任性,或者说只有当了皇帝才有任性的资格?
像这种不顾他人想法的任性,真是很让人伤心。
小皇帝有些悻悻,他想装作没有看见玉宝音一直盯着他袖笼的眼神,可貌似有些做不到呢。
幸好这时,他母后开始发难。
萧太后忍了多时,一直在等待发难的时机。
而眼下,她再不出声,是会被人当做包子的。
她道:“大司马,你好狠的心,是想让萧家三房断了根吗?我可怜的侄儿啊,你打小就没了母亲,你若有个好歹,姑母我……对不起你的母亲。”意思是,谁提我是太后我就跟谁急,我就是可怜孩子的姑母而已。
“不是,小孩子们……嬉、戏,又不是臣……指使的。”白程锦瞅了白澜一眼,恨不得将他拎过来,摔倒墙上去。
因为事发突然,白程锦一直找不到和白澜几个单独说话的机会,只在太医进殿诊治他们之时,凑了上去,低语问了一句“你们可曾动狠手?”
谁知,他那三个孙子却是早就套好了话的,一齐摇头。难道他还能不相信自己人!
事实正是,他被亲孙子给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