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告诉过他。可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萧家的江山是怎么来的,大家都知晓。
若说他的祖父是“临危受命”,那么眼前的元亨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七八岁的小孩正是树立三观的重要时期,长大后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已经不止一次地被问起。
萧南曾经想成为他祖父一样的英雄,不料,祖父竟成了“窃国贼”。
谁都不知道萧南怎么了,瞧见玉宝音和元亨的那一刻,转身就跑。
萧景以为他害怕元亨,还在后面喊了一句:“阿南莫怕,那是你表兄啊!”
那才是最怕人的好嘛!
有的时候,三观太正,也是一种痛苦。
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大义灭亲。
不灭是内疚,灭了是愧疚。
唉,都是姓氏惹的祸。
萧南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日,再出门的时候,郑重地告诉大家,他改名了。
“从今以后再无萧南,只有秦真。”
是的,连姓也改了。
萧景:“……”生子如此,真特么的无语泪流,关键是竟连反驳都不能。
还搞的他也有想要改名的冲动。
远在某个不知名小岛上的秦冠发来贺电,庆祝秦氏“再添一丁”。
萧南,不,秦真此举,倒是叫元亨有些手足无措。
才见面的时候,明明是甩脸子给了个下马威,隔了一天,就如此示好……这孩子也忒有个性了。
不过,示好总比甩脸子强。
元亨叫大中收拾了整整一箱从各地收罗来的小玩意给秦真送去,可怎么给他送去的,他又怎么叫人给送了回来,还叫人带了句话。
带话的那人义正言辞地说:“我们小公子说了无功不受禄。”
一旁的元亨听傻了。
不是,都说丈母娘难搞,这小舅子怎么比丈母娘还难搞呢?
这不科学啊!
更主要的原因,这货正儿八经地巴结过谁呀!
这辈子都没想过他还有巴结人巴结不上的时候,一时之间想不到补救的办法。
元亨问玉宝音:“你们家人怎么跟你一样……”也太难琢磨了。
想当年,他琢磨透她,至少花了不少于三年的时间。日也想,夜也想,起先怎么都想不明白,顿悟的那天突然发现,想的次数太多了,她啊,就住在他心里不走了。
如今,若是再花三年时间琢磨透秦真……这是在说让他三年后再娶媳妇吗?
那时,他三十还多,骑着高头大马迎亲的话,会不会有不知情的人说他是二婚?
唉,这年纪大了……唉,真是!
元亨愁的直掉头发,那边的玉宝音还不以为意地道:“那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元亨:“……”
既然搞不定小舅子,那先搞定丈母娘也行啊!
可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对丈母娘直接“下手”,只好拐个弯,先探一探老岳丈——他舅舅萧景。
他舅舅是个没有多少家庭地位的,这他知道。
甚至不用想,以后他和他舅舅差不多,也是个没有家庭地位的。
两个没有家庭地位的男人到一块儿,其实也挺尴尬的。
——外甥啊,就凭咱俩的关系,什么话都不用多说,舅舅肯定会尽力帮你。但是……
那个但是啊,舅舅的能力有限,你自己也得多努力。
——舅舅啊,我原本就没准备指望你,但是……
那个但是啊,连连在表弟那厢碰壁,弄的我只要一想起来高远公主是表弟和宝音的娘亲,我就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