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要总结一下,即将过去的这一年。
白程锦说:什么都别说了,都在酒里。
白唤:妈的,酒是酸的!
萧弥坚道:除了宫里的两位不让人省心,萧家的其他人都挺好的。
萧景点头:是的哩。
秦愫言:从建康到长安跨越了一千多里,谁也没有想到会有此等经历。
玉宝音:我得告诉上哥哥,长安还行。
赣南的橘子到了北方就结不了果,多汁的桃却到了哪里都能活。
一株小桃,从南方移植到了北方,将根扎在土里,便会慢慢抽出新芽。
玉宝音就快要七岁了,她是撒金碧桃,还是千瓣桃红,谁也不会知道。
至于区别,反正都是桃花,不过一个是粉白,一个是粉红,却都是美丽的。
人生的旅程不是向左就是向右,人生的伴侣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没有人知道明天会是怎样的,咱们认认真真地过着今天就好。
长安的除夕夜,家家户户点上了守岁烛,全城灯火通明。
萧景带着新婚的妻子和儿女回了萧府,吃团圆宴席。
团圆宴上,何氏忍不住低声哭泣。
一家人都在这里,还多了本不该多的,这便想起了皇宫中的萧雨。
外面越热闹,便越显得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萧弥坚瞧了她一眼,道:“昔日,萧太后也是那般熬过去的。”
何氏不敢还嘴,却在心里道,萧太后一进宫就是皇后,就算亲人不在身边,哪怕男人也不在身边,她还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可萧雨有什么呢?区区一个美人,就犹如皇宫中的蝼蚁。
蝼蚁?!也有人抢着去当。
萧晴插了句嘴:“宫里什么都有,还有太后姑母和皇上表哥,谁还能将她欺负了去!”
何氏的心里本就憋了口气,听她女儿如此一说,一言不发,便将面前的鸡腿给她夹了过去。
萧晴顿时傻在那里,吃还是不吃哩?
吃,筷子不好夹,总不能上手吧!
不吃,那是她母亲夹给她的。
萧晴看着碗里的鸡腿,面红耳赤。
旁的人没什么表示,反正自打萧雨进宫,萧晴隔三差五地闹一下,总是要被何氏完虐的。
人家是亲母女,不管怎样,都是母亲在教育女儿。
冷不丁,一只小手伸了过去,还道:“姐姐,你吃吗?不吃给我行不行?”
行,当然行,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萧晴感激地只知点头,不知该怎么言语。
玉宝音呵呵笑笑,拎着那鸡腿就送到了萧翰林的碗里,小声道:“不用谢,我看你刚才瞧了很久……”
萧翰林:“……”人家瞧的是鸡腿旁边的……鸡屁股……行不行!
别管是荒唐还是不荒唐,随着远处的喧闹声,这一年都已经正式过去。
玉宝音掰掰手指头算了算,再有四个月零七天,桃花盛开的时节,就是她和赫连上的生辰。
往年都是一块儿过的,从今年起,就要分隔两地。
她不由自主地叹气。
这是想的有点儿远,她也不想想马上就要大年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