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自南来,一扫平云湖,一刺定北燕,一点镇海崖。--刘玄章
自柳城回小村的路上。
“少爷,这一次赢得有些侥幸呀。”刘老头总结道。
“确实侥幸,我也没想到一招就赢了,想来是枪王的招式让她有些出神了吧。”
“那梅花三点?”刘老头再次提起了这一封神的招式。
“有点眉头,之前好像错了,回去再说吧,没想到枪王居然身死了,你之前说你之前见过枪神,不如说说那次相见吧,也给轻语开开眼。”
“不是说了嘛,就一面之缘,没啥好说的。”刘老头推诿道,一旁的徐轻语瞪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刘老头,不多时,刘老头便败下阵来了。
“行行行,那就说说,不过那时候我只在海州见到了他,前后也听见了不少徐景的传闻,凑起来当个故事讲吧。”
裴南卿与张怀玉论剑,决出天下第一剑前的十五年前,谷雨。
“我要去北边走走了。”
“什么时候回来?”
“成了枪宗就回来。”
“好,我在白云峰等你回来。”
不过五日,一人一枪便行至湖州,湖州云湖天下闻,这湖上的高手可不少,而这来到湖州的枪客,正是需要不少的磨枪石来磨一下背后的牵星。
云湖的一艘卷云大船之上。
“后进末学徐景,见过云湖大当家的。”
“你是南边的那个半步枪宗徐景?”
“大当家谬赞了,徐某可当不起半步枪宗的称谓。”
“哈哈哈,这江湖上用枪的可不多,徐兄弟大老远的来我湖州作甚?”
“徐某最近在武学上遇到了瓶颈,想来是要找人切磋一下,才能突破,所以北上欲破枪宗。”
“有意思,这云湖一带,你尽管挑战,只要不闹出人命,咱们都好说话。”
不过三日,徐景便胜了大半个云湖,用的招式不过是一招简单的扫,于是又来到了那艘卷云大船上。
“徐兄弟呀,你这武功不说了,当得起枪宗二字了,什么时候离开湖州呀?湖某人定要设宴为兄弟送行。”
“枪宗二字,徐某愧不敢当,还有一步之遥,至于离开湖州,待徐某胜了湖州最后一人,自然会离开。”
这云湖的大当家面色一变,也不再开口,徐景发现氛围有些不对,当即告辞离去。
“这徐景不知好歹,若真让其胜了整个湖州,我云湖威严何存?去请剑宗秦月出山。”
又一日后,这云湖近八成的高手都被徐景击败,那一招简单的扫,似乎就是那么的无敌,没有一人看出破绽。
徐景打算今日一早便向云湖大当家辞行,继续往北,去往燕州。
正当出门的时候,一人一剑破浪而来,白衣翩翩,背负一柄白玉剑柄的宝剑,墨色的剑穗迎风而动,眼眸有神而深邃,嘴唇薄而红润,剑宗风范莫过如是。
“秦月,受人之托,与阁下一战。”
“好!”徐景眼中的星芒愈发的明亮。
云湖之畔一战,见者不多,但是胜者却是徐景,数十年以来,不是宗师却胜宗师之人不过一手之数,徐景当为其中之一。
徐景继续北上,立夏时分到了燕州,燕州乃是北境雄州,与西边的朔州一样如一柄绝世宝剑,插入了草原的肋下。
入燕州以来,徐景一改之前的扫,一个简单的刺,便走到了翠城之前。
翠城,燕北马家所在,刀中名家,当代家主马见刀,一柄金刀打遍了北境数千刀客,无一人能敌,相传其大女儿马翠花,不过十五岁,一手重刀,便跻身于一流高手。
“后进末学徐景,前来拜访,还望马家主赏脸一见。”
这一日午后,柳城平安坊第三户的大门缓缓打开,徐景入门,黄昏时分,一人一枪东进海州。
海州临东海,西连燕州,南连崖州,北方?那是一片海,不过不是一般的海,那是一片草的海洋。
百人骑兵疾驰在这海洋中的官道之上,清一色的黑衣黑甲,腰挎飞马刀,吊一枚铜制飞马牌,领头的人意气风发,齐腰的长发迎风飘扬,眼眸若星辰,剑眉如利刃,腰间一枚金色飞马牌。
这些人去的地方正是海州最大的集市,定海集。
“加快速度,天黑之前赶到定海集。”
定海集,一个坐落在海州大草原上的集市,说是集市,不如说是一座没有围墙的城市,占的地盘可不比临安小,内分两市,三十二坊,坊虽不多,但一市便占了十坊之地,要知道就算是古城长安,一市之地也不过两坊大小,东边仅有一个船巷,不小,也就大启第一,不知为何即便寒冬这海面也没冰封过,所以航运畅通无阻。
徐景,终于在小满时节,来到了定海集。
拓跋汗,定海集名义上的最强者,一手长鞭玩得是出神入化,他就是徐景要找的人,巧的是那百人骑兵的头头,找的人也是拓跋汗。
入集已是黄昏时分,徐景随意找了个客栈吃了点餐食便住下了,而这时,百骑直奔定海集,一枚飞马牌开道,径直飞向了路障旁的卫士,卫士伸手一接,自觉应有一股巨力将自己击退,可是这飞马牌上却是一股巧力,将其平稳地放在了卫士手心。
卫士慌忙推开路障,清出道路,在领头骑士过障之后将手中飞马牌丢回了队伍。
百骑直奔定海集海平坊,到了海平坊后,一声“吁!”,整齐划一地停下了马蹄。
“拓跋汗可在?出来受死。”
四周百姓匆忙躲避,一个敞着胸膛的汉子走了出来,腰间绕了一根银丝长鞭。
“飞马堂的人?我倒要看看在这定海集你如何让我死?”
领头骑士翻身下马,“那就看好了。”说着一掌击出,直拍拓跋汗胸膛,拓跋汗不甘示弱,亦是一掌击出,两掌相对,拓跋汗顿感一阵大力袭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脚尖点地,拉开了距离。
“好掌力,飞马堂里居然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可敢报上名来?”
“将死之人,没有必要知道太多。”说着便踏着七星步,攻向拓跋汗,拓跋汗摸上腰间长鞭把柄,顺势一抽,一条长龙袭向领头骑士,领头骑士面不改色,踏着七星步轻松躲开,拓跋汗看破了领头骑士的步伐,当即变招,击向下一个七星位,可没想到,领头骑士放弃七星步,径直冲向了拓跋汗,一掌落下,拓跋汗身死。
“定海集的最强者吗?好弱。”翻身上马,领着百骑奔向了定海集的驿站。
翌日,徐景来到了海平坊。
“敢问老板,拓跋汗在哪?”
卖大饼的小贩慌忙回道:“老板不敢当,这拓跋汗昨天黄昏就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被人打死的,听说还是飞马堂的人。”
徐景闻言,面色一沉,给小贩告别之后,便向集市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