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道路,路况并不好,车子摇摇晃晃,让人昏昏沉沉的,胃里越来越难受。
车上的空调让我十分的不适,怕冷的体质更是难熬,和半个月前出门的欢呼雀跃大不相同。
孙正似睡未睡的,我努力缩着身子一会看车窗外的风景分散注意力,一会眯着眼睛想休息,越来越烦躁。
孙正突然睁开眼睛,把手伸过来探探我的额头,“怎么这么凉?”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也是冷的。”
孙正起来调整空调的吹风口,坐下来看了我一眼,没撤的说:“没有外套给你啊,女生都这么怕冷的?”
“应该。”我有气无力。
“睡吧!”孙正手附着我的后脑勺,示意靠过去他的肩膀上睡觉,“睡着就不难受,醒了就到了。”
“嗯……”许是孙正身上温度暖烘烘的特别舒适,没多久我便安静地睡着了。
孙正低头看着不一会就进入梦乡的我,有点感叹,难怪男生宿舍议论纷纷,确实不多见的颜值。
眼睛紧闭,睫毛长长的覆盖脸上,小麦色肌肤很细腻,五官大气精致,黑色长发垂在露出来的手臂上,圣女般纯洁模样,安静时候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孙正心下隐隐觉得,夏陆这小子,和芳晴其实真不一定合适。
孙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困意也慢慢的涌上来,抱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慢慢也进入了梦乡。
孙正醒来的时候,我正努力的挺直腰板均衡着他压在我肩膀上的半身重量,孙正尴尬的赶紧坐起来:“我怎么睡着了?”
“被我传染了,睡觉果然和打呵欠一样会被传染的。”我大大咧咧伸个懒腰,“快到了。”
睡醒一觉的我整个人神清气爽,胃里的不适也缓解了,不得不感叹孙正还真的是个火炉,好暖。
“嗯。”孙正有点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心说芳晴还挺值得相交的一个人,性格各方面倒是挺对胃口的。
“走了,到家说一声,有什么要帮忙的找我,这不是客套话,芳晴我认你这个朋友,不是因为夏陆。”下车后的孙正很大爷的说。
“好,某得问题,我也认你这个朋友,无关任何人。”我认真说,直觉孙正这人还不错。
向孙正甩甩手,我就直奔家里,老妈子看见又黑了几码的我,一脸无奈。接下来的日子便严禁我在大太阳天下出门。
“女孩,你同学夏陆给我发消息了,他是不是喜欢你啊?”老妈一脸八卦的问。
“发的什么?”夏陆找我老妈干嘛。
“他给我发信息说会好好照顾你的。”老妈子说,“这样我就放心了,夏陆还挺有责任心啊,女孩!”
我哦了一声,不作评价。
没几天填志愿的时候我本打算读个英文专业,选专业时候许久不联系的老爸给我打了个电话。
不无遗憾的说家里怎么就没有一个学医药的,我踌躇了一下,便草草填了一个中药的专业。
晚上夏陆问我报的哪那个学校,我感慨的说,老妈一个人支撑我大学估计压力有点大。
所以随便选了家看起来学费便宜的学校,完成学业任务,带个大学毕业证回去交差,心下很是迷茫。
夏陆说他可以补录重点,但是都是省外,正在看省内有什么学校可以补录的。
“不是说和我报同一家吗?”我想起夏陆之前对我说的话,“咋这么快就变卦啦,你太不够意思了。”
我半正经不正经的问夏陆,看看他会怎么回复我,夏陆电话里着急的解释:“没得办法,家里盯着我报呢。”
我淡淡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哪能每句话都是真的,虽说没有期待,但不知道为何失落了起来。
暑假一天天过去,偶尔林玲玲和李白施会给我电话,没少提夏陆这个人,说这人挺不错的,我和夏陆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每个人都在夸夏陆呢,我心下嘀咕,看着是还好不算差,也没什么特别好的。
回想一下这些年,我真的没有什么聊得来的人,林玲玲和李白施算是和我比较熟悉的同学了,但说不上来总少了点什么。
不过她们说的话我都会往心里去,毕竟别人问我有没有什么朋友,我便只有这两个名字说了,因而确实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对夏陆有什么偏见。
也没有想出什么所以然,转眼也迎来了大学季,该去报到了。
就像重复孤身一个人的历程一样,开学那天,周围的新生热热闹闹,我却一个人简简单单的行李箱驾轻就熟。
看着别人要么是父母,要么是一家人送着过来,我在想我要不要想个办法合群一下,校门口浩浩荡荡都是车子和人群,水泄不通。
夏陆给我打电话我便把这些盛况告诉他,夏陆怜惜之心大发,一大男孩子温声细语的和我说话,活久见了。
我妥妥当当把自己安置好,顺便给一个车子上认识的同乡雷小明和两舍友都帮忙搭了把手,她们对我十分感激。
夏陆一直让我发定位,我懒得理他,他也快开学了,也不过这几天的事,我们不但没有同校,同城都没有,天天净知道嚷嚷些没有的大话。
匆匆忙忙的第二天我去领完书,从学校的植物园走出来,准备回去宿舍。讲真,这学校的药园还是挺舒服的,空气甜甜的,内心有欣喜慢慢的扩散。
我抱着书走过校园的林荫大道,但见夏陆背着骚气的红色背包,黑色以纯长裤,白色T恤,看着我呲牙裂齿的笑,白森森的牙齿在太阳光下闪闪的。
我掉头就走,他娘的这都什么情况?算了,反正什么情况对我来说都不是好事,绝对是惊吓,看看能跑多远便赶紧跑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