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破天正在洞口思索,老四拿来了一捆绳子。耿破天便叫二人用绳子拴在自己腰上,把自己放下去,要探一探洞下究竟有什么东西。
此时,仵作冯六也已经验完尸体,命人运回府衙。听说耿破天要探奇异深洞,就又带了两名捕快赶过来帮忙。
冯六等人将耿破天用绳子慢慢从洞口往下送,耿破天一手扶着绳子保持平衡,一手掏出火折子打开照着亮,观察洞下动静。那洞壁开始很狭窄,勉强容下耿破天健硕的身躯,随着越往下行,洞壁越来越宽,空间也宽舒了许多。
耿破天举起火折子照亮,观察的洞壁和脚下的洞底,只见洞壁平滑规则,极似人工开凿出来的,洞底很深,虽然已经下行了一段距离,但仍然照不到洞底,脚下黑魆魆的,不知道这洞究竟有多深。
府衙门口,百里无忌与夏语冰正要离开,却被一人喊住,回头看时,只见从街道另一边走过来一人,约莫三十几岁年纪,身着官服,身材瘦弱,满脸青黄,眼睛圆小,胡须稀疏,正一脸狐疑的看着二人。
那守卫急忙上前行礼:“见过通判大人,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原来来人正是香州府的通判向子玉,他几个时辰前还在府衙后堂陪同知州朱文秀下棋闲聊,忽然有家人来报,说是家中来了重要客人,夫人请他速速回府。这向子玉只得向朱知州告辞归家。没想到走到街边,却见一个道人等在那里。
见那道人身着青黄道袍,面目黧黑,身材魁梧,相貌不善。向子玉正在疑虑之际,却见那道人见他来到,走上前来笑吟吟道:“久闻通判大人大名,小道今日有一要事相求,如能应允,定当重谢。”
向子玉素来爱财,见他这样说,也就随他来到一间茶舍密谈。二人刚刚落座,那道人便从怀内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向子玉顿时一愣,心想,且看这道人究竟是什么难事,没想到出手这么阔绰。那道人见他吃惊,淡然一笑道:“通判大人,不必为难。贫道云游四方,略懂法术,善于降妖除怪,专为世人排忧解难,近来在相州城内游历,发现城内连发血案,很是忧心。”
向子玉忙说道:“不错不错,近日来,城内不少少年被杀,听说都是被挖心而死,极是诡异,还有,数名少女也是接连失踪,也是奇怪的很,道长神通广大,正可拯救世人百姓。还望道长出手相助才是……呃……我这做父母官的,理应感谢道长才是,怎好让道长破费,这……”
那道人轻轻一笑,伸手将那金锭往向子玉近前推了推。道:“通判大人不必客气,降妖除怪自是我等修道之人的本分,这件事贫道自是会管到底,怎奈贫道一人毕竟身单势孤,想着找两个帮手呢。”
向子玉一惊,脸上顿现忧惧之色,嘴里含糊道:“这个……在下……恐怕……”
那道人哈哈一笑,摆手道:“通判大人不必忧虑,贫道所说的帮手,并非衙门中人。据贫道推算,那两个人今天就会在府衙出现,到时候麻烦通判大人将此二人留住就是了。”
向子玉松了口气:“这个容易,只是在下如何说服那两人相助道长呢?”
那道人摇摇头道:“不必,你只管将他们留在衙门,他们知悉案情后,自会出手相助,到时候贫道再出现与他们会和就是了。”
向子玉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悻悻作态的将那锭金子拿起揣入怀内。
向子玉送走道士,又在茶舍喝了两户茶,就优哉游哉往府衙走来,等他走到门口不远处,正见百里无忌将盗匪和少女交接给捕快们,心中大喜,断定那道士所讲的定是此二人了,就快步走上前来将二人拦住。
向子玉命捕快:“你速在后院为二位侠士准备一间房,请他们稍作休息,等耿捕头回来,将他们的遭遇经过细细禀过了再做区处。”
夏语冰一听就急了:“喂,你这是要将我们软禁起来吗?”
向子玉急忙赔笑道:“女侠,不要误会,最近相州城内连发血案,你们听说了吗,最近都有八个少年被人挖心了,还有呢,不少的少女也接连失踪,很是令人焦虑。这不,耿捕头去现场了还没回来,你们抓住了杀人的盗匪,又救下了被掳走的少女,这对我们破案会有很大帮助,所以呢,在下留下你们,等耿捕头回来,再做商议,二位且宽心稍后,耿捕头也快回来了。”
夏语冰还要分辩,百里无忌拦住道:“我们还是留下吧,这位大人言之有理,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点忙。”
向子玉一听,急忙满脸堆笑向百里无忌伸出拇指:“还是这位大侠,仁义胸怀,扶危救急,那谁,刘大山,你先把这两位的兵器,放进库房,妥善保存,进后衙是不许带兵器的,不要坏了法度。”说完,不由分说,这向子玉向着二人拱拱手,转身走了。
这边方才那名守卫名叫刘大山的走到二人面前,伸手道:“二位就请将兵器先交给我,我帮二位存到库房保管,这是衙门的规矩,进后衙是不许带兵器的。”
夏语冰眉头顿时锁起,生气道:“不仅要软禁,还要缴械吗?这把剑我是从小带着的,从不离身!”
刘大山见他如此说,为难的看着百里无忌:“大侠,您看,这……”
百里无忌一笑,伸手从背后摘下装着朱雀戟的鹿皮囊交给刘大山,又向着夏语冰伸手道:“好了,快交给他吧,人家是讲规矩的,我们不要违了法度。”
夏语冰瞪了百里无忌两眼,终究无奈,也慢腾腾的摘下冰魄神锥,交给了刘大山。
耿破天还在往下行,周围的空间也越来越大,终至于火折子的光照不到井壁,四下脚下均是一片漆黑。
洞口传来冯六微弱而沉闷的喊声:“头儿,怎么样了,还没到底儿吗,这边绳子快用完了?”
耿破天极力伸长胳膊向四外照着,瞪着眼四下里寻找井壁的所在,但是空间很大,开始那狭窄的井壁,已经消失,只剩下四下里黑魆魆的虚无空间。
正在寻视间,却不防脚下一顿,耿破天身体一晃险些摔倒,急忙脚下发力,双脚稳稳站定,原来是已经到了洞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