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长去到各个房间,都是空无一人。不禁心内一提,紧张起来。
此时,黄煜正和泠然在一个山清水秀的村寨里,寻了个住处。
正是刘娘娘的村寨。
黄煜收到手下人的信息,说黄道长平安回家。他又将信息告诉泠然,二人都放了心。
黄煜对手下人说:“回去告诉父亲,就说我们被人跟踪了,现在来了这里。切记不要走露了风声,要被人跟踪就甩开他们。”
手下人应诺,退了回去。
原来,自那日被人跟踪,黄煜便提了心,以至于听见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心内不安。
他派了几辆马车出了城门,把人引开。又带了泠然,二人一同来这村寨落了脚。
村寨安静又祥和,泠然看了心生欢喜。
黄道长得了消息,也就放下心来。
几日后,黄道长驾了马,备了些厚礼,去了刘娘娘家。
“刘娘娘,那日多亏你出手相助。”
“黄道长,你也知道,这蛇妖只是小头,那大头的,在后头呢。”
黄道长拱手俯身,说:“还望刘娘娘,到时再助我一臂之力。”
刘娘娘说:“哼。”
黄道长笑说:“半月之后,小道再来接娘娘出山。”
刘娘娘嗔道:“你这老道士,就知拿我老太婆当枪头使。”
黄道长知她应允,心内欢喜。垂手立于一旁。
刘娘娘说:“跟踪你来的人,已经让人捉走了。还不快去找你的宝贝儿女?”
黄道长笑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娘娘。”
告辞出来,黄道长赶忙去了黄煜那里。
“父亲!”
“伯伯。”
“泠然,煜儿。没事就好。”
“父亲,跟踪我们的人被我关了。正在审问。”
“好的,煜儿。只是不知,怎走漏了风声?”泠然的事,黄煜都是亲自探查,回来也只告诉黄道长一人。
那问题又出在哪里?
黄煜说:“父亲,不如我们一同去审问一番。”
黄道长看了眼泠然,生怕那探子说出什么话来,说:“煜儿,你和泠然在这儿就好,我去看看。”
黄煜让人将探子绑了,吊在一间暗室里,几个大汉正在严刑逼供。那探子已经浑身是血了,仍然是死不开口。
黄道长看着他血肉模糊,于心不忍,但想想他是来置泠然于死地的,又觉得他死有余辜。
黄道长说:“你今日不说,便是死路一条。为何不求生,反倒求死呢?”
那人抬起血脸,瞪他一眼。
黄道长说:“忠心护主自是可取,但你的目的,肯定不只是为了取个‘忠'字。”
那人低了头,头上滴下血来,落在脚边。但始终一句话也不说。
黄道长说:“你的主人,既拿了你的家人做人质,就没打算给你们活路。你被带进来的时候,你的家人,也被带了进去。你也知道,那个地方可不像这暗室,那里可是地牢。地牢什么样,我想你是见过的。唉。好端端一家人。可惜就这么完了。唉。”
那人猛然抬头,吼道:“你胡说!”
黄道长说:“我说都说了,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那人疯了一样,喊叫起来。
黄道长对看守他的人私语几句,便离开了。
黄煜和泠然见黄道长回来,上前询问:“问出来了吗?”
黄道长说:“没有。他死活不肯说。”
黄煜恨恨地说:“那我去杀了他。”
黄道长说:“他不说话,但是会走路啊。”
黄煜说:“什么意思?”
黄道长笑而不语。
泠然在这儿很是开心,如今伯伯哥哥都在,她心里踏实。
三人一起吃过饭,泠然感觉安心,笑问:“伯伯,那蛇妖可降住了?”
黄伯伯笑道:“已经打死了。”
泠然喜不自禁,说:“伯伯真是厉害。”
黄伯伯看着泠然,想起刘娘娘说她是个祸害的话来。可他怎么也难将泠然与妖魔联系起来。
如此想着,微微叹息一声。
第二日,泠然一早起来,跟着黄煜学功夫。最近体能感觉好一些,坚持的时间长一点,只是黄煜要求也越来越高,泠然体力不支,叫苦不迭。
黄道长走出来,说:“煜儿,别为难泠然。小姑娘家,学啥样算啥样。”
泠然立好,行礼:“黄伯伯。”
黄煜说:“父亲。”
“父亲,我想着泠然天资聪颖,学功夫不算难事。孩儿今日对她严厉些,将来......兴许能用得上。”
泠然说:“黄伯伯,哥哥并不曾为难我。”
黄道长见他们二人相互维护,心里很舒服。
此时,黄煜的手下人龙祥前来报信。
龙祥是黄煜最贴心的助手,有什么重要任务,黄煜只放心交给他一人。
龙祥得了重要消息,连夜赶回来,亲自告知黄煜。
龙祥看一眼泠然,黄煜会意,二人转去侧室交谈。
龙祥欲行礼,黄煜拉住他:“不必多礼,直接说事。”
龙祥说:“帮主,那跟踪者,是六王爷派来的。”
黄煜说:“可确定吗?”
龙祥说:“我们的人假意看守不严,让那探子跑了回去,跑到半路,就被人杀了。那杀手我有认识。而且那探子的全家也都是那些人所杀。种种迹象,确认无疑。”
黄煜道:“那六王爷又是为何要跟踪泠然?难道他得到了什么消息?”
龙祥说:“这个,属下不知。”
黄煜说:“你继续留意那边的动静。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说。”
龙祥应诺,退了。
夜里,黄煜将情况给黄道长说了。黄道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黄煜道:“虽然不知六王爷为何追踪泠然,但是至少我们知道以后要防着谁。还幸亏父亲施了一计。”
黄道长说:“那探子若是有些头脑,略一考虑就知道我在诈他,但当时一提到他家人被关了地牢,他已经完全失了理智,只想着奔出去救家人。六王爷只当他招了供,被我们放走的,自然留不得他。只可惜他替人卖命,还搭上了全家性命。唉。”
“父亲,这种人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根本不值得同情。何况就算我们不用计策,六王爷也一样会杀他全家。对于这些皇上王爷来说,杀人如蝼蚁,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煜儿,也并非全是如此。”
黄煜说:“是不是如此,我并不知,父亲自然是知道的。父亲在朝从政几十年,若不是因为如此,父亲当初又为何退了出来!”
黄道长说:“煜儿,世事复杂,并非一句话能讲得清楚。”
黄煜垂了手,不再多说,说多了怕又要起争执。
二人正说着,突然听见有人从房檐上滚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二人猛然一惊,黄煜顷刻握了剑,急速跑到院中来。
黄道长也紧跟着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