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祭天大典
情醉啊…她发明出来的，还真从来没在女子身上试验过，之前镜司容也是在溪水里跑了几个时辰。
“所以…你怎么不让宝郡主泡泡冷水…”
“这种天气还是会受凉的啊！”
“那你不喜欢她，你可以不碰她，或者找别的人啊…！”水凝蓝死鸭子嘴硬，看着风行烈一脸坏笑。
对方脸色难看的就像龙卷风过境，让他把秦宝宝扔给别人的建议让他成功的把怒气上升顶点，“我没有说过不喜欢她，这不是关键啊！水凝蓝你简直不是一个女人，你不知道女人家把这个看的多买重要，我怎么能…不管主子过后会不会把我埋了，我先把你劈死再说！”
靠，不是玩真的吧，过河拆桥啊你！
还好风行烈没有成功狂化，某个拖着萎靡躯体的人跑来阻止了他的这种丧尽天良的行为。
“烈”瞧瞧，多么温柔多么贤惠的声音，经过一夜春风的秦宝宝愣是从一个挥舞银鞭的娇蛮郡主，化身了柔弱小女人。
“不要怪凝蓝姐了…”因为目的成功，秦宝宝对水凝蓝也客气了超多，直接喊她姐了。
媚眼直接抛到了风行烈那，一脸木然的风行烈愣愣傻站着，手举在半空中要落不落的样子，然而看到秦宝宝凌乱的发丝，憔悴的神色，不由的软了眉目，脸色依旧带了硬气，“你怎么过来了。”
秦宝宝对着水凝蓝眨了眨眼，然后对着风行烈撒娇之“还不是你，昨晚把我…”俏脸红了红，“现在还痛着呢。”
风行烈默默想起昨晚死活让他喝下那杯酒的某个刁蛮郡主，最后自食其果，大半夜化身女流氓，直接脱衣狂扑压倒上演限制级，要不是他一个心软，又怎么会让她得逞，早知道点她穴就好了，总好过如今的局面。
暗道一失足成千古恨，耿直的风行烈思前想后，终于闭目下了决定，凝重的对着秦宝宝说了句，“既然木已成舟，我们…我这就去找王爷请他应允我们的婚事。”
“真的？”秦宝宝有些得意忘形，这个榆木脑袋终于等到他开窍的一天了，当下喜不自惊，拉起他的边走边喊，“爹爹一向最疼我了，我喜欢的人他也会喜欢的…”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风行烈的耳根子上甚至有那么一点淡红，水凝蓝瘪瘪嘴，心里对风行烈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十分万分的鄙视。
；明明是大白天，此间密室却是悉数密封，四面铁壁的密室，在房间的最里面，昏暗的光线，只有一盏吊脚银灯妄自燃烧，两人面对面端坐，不发任何声息，投射下的影子若鬼魅般悠长。
这种架势，恐怕就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靠近。
老者手里捧着馥香芬芳的碧螺春，透过袅袅上扬的雾气，看着对面皇朝派来的接线人。终究是沉不住气，“皇朝陛下是否真能如信里所说，许给在下那些条件？”
男子清瘦的身形被烛光拉的很长，鬼面面具覆盖住了他大半的脸，形状优美的唇形笑意似乎是不客气的嘲讽，对着眼前这个懦弱却又贪得无厌的老人，有着不耐烦的强调，“只是自然，陛下说过，可以扶持你登上帝位，只是，以后南国作为皇朝的附属国，年年岁贡，幽州一带，并入皇朝地界，如何？”
“幽州一带？”老人似乎悬而不绝，虽然他梦想那个位子很久了，只是以后把那么大片的土地都白白送给皇朝，那他…
鬼面人见他思考良久，不由一声冷笑，“若我消息无误，三王爷的党羽，似乎快要被太子清理的差不多了，日后太子登基，你说他会怎么对付你，虽然太子素有仁德之名，但是，私下他是怎样的狠绝毒辣，我想，你是深有体会吧。”
想到站在自己一边的臣子，一些被发配边疆，一些横尸府邸却尸首异处，不然就是诬陷大罪索性诛了九族，南越霄的心，当真是狠。
老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忙不迭道，“那么就这样说定了，祭天大典之时，我会集齐部下逼宫，御林军目前，三分之二的人听我调遣，老皇帝在床上不能动，我只要趁太子不注意，夺下内宫，事情也算是成功一半，之后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鬼面人点了点头，却并不放在心上，只望着小小跳动的火焰，不知想到了何处。
密室半响没有了声息，老人四十岁多，脸上是斑斑点点的老人斑，发白的胡子有手指般长，浑浊发青的眼珠似乎做着坐拥天下的美梦。
他是年迈的南国三王爷，是南越霄的三皇叔，一直梦想登到那最高位，却始终只能暗自培养力量，不敢轻取妄动，眼见如今南越霄寻到九阙，自称是得到天女庇佑，老皇帝依旧卧床，若是南越霄顺利即位，对他，将是很大的威胁。
是以在这个自称皇朝密使的鬼面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才能和他们答应了协议，以国土作为交换，岁贡又怎么样，有生之年，期望能在最后爬上那金銮殿，听人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鬼面人，其实只是用黑色的诡异花状的纱布蒙住了中间半部分的脸，轮廓是极为完美的，就连那淡粉色的嘴唇，都是如此精致，虽然那上面的笑，薄凉嘲讽，尤为突出的，是此人脸上最出彩的地方，那双黑亮的眼眸，似乎装满了漫天星斗，点点星月碎光，流转芳华。
若是水凝蓝在这，她一定能够认出这独一无二的眼睛——叶连城。
亲眼看到水凝蓝坠入山崖之后，遍寻不获，叶连城几乎发了狂，后来被霍师娘拖着回了叶城，面对叛党采取铁血政策，一律杀。那几天，叶城血流成河，清隽如仙的男子，双手染满鲜血，眼中是一派清冷，俊朗的容貌似乎就是那地狱的修罗，永远嗜血，致命却吸引人。
推水凝蓝下山的曲颜儿百般设计之后，不得成功，反而在叶连城回城后，被嫁去了遥远的突厥，那个一个蛮人部落，曲颜儿娇嫩肌肤在漫天黄沙之中将受到残酷的洗礼，她的名门权势父亲，也没能拯救她，因为当时的叶连城，已经无人能够质疑他的决定。
可是还不够，怎么够，比起枉死的水凝蓝，叶连城一直觉得心痛难当，天下不让你活，我就让天下给你陪葬，倾我一城之力，换着天下缟素，慰你天灵。
首先就是南国…南越霄拿了本来属于叶城的九阙，这个满腹心机的男子，他不会让他好过，伪装成皇朝密使，夜会三王爷，目的，就是三天后给南越霄送上一份大礼。
不是真的以为则老头子能成功，只不过是要去挫挫南越霄的威风，三日后，祭天大典，听说北辰天也要过来，很好…都齐了。
趁乱的话，还可以拿回九阙，这天下，最好越乱越好。
灿烂的星眸，此刻已是一派浓黑。
北辰天在祭天大典的前一天到了南国，之前南越霄过去北朝，是北辰天招待的关系，此刻，南越霄依旧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将北辰天迎回了太子府邸。
水凝蓝自己的房间被风行烈严重破坏之后，强烈要求南越霄给换了一间屋子，这间院子比原来的地方风景要好得多，院中，似乎还有黄粉花苞的桂花树，白天晚上都飘荡着一股桂花清香。
此刻水凝蓝正在桂花树边，准备采集桂花晒干做成干花做香囊，却没想到一阵笑谈声飘进她的耳朵。
远远走来两个人，一个银衣潇洒，一个紫衣霸道。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放佛还发生在昨日，那时候，北辰天对她还是极好的。
为什么…又碰到了他。
真是傻呢，之前在渝阳城就听那些人说了，北辰天是作为北皇代表过来南国的，早知道水凝蓝早就跑路了，哪怕被南越霄威胁！
南越霄为什么要把他往这院子里面领，难道还嫌不够乱…
水凝蓝正想着是不是要避开比较好，可是想起北辰天在渝阳城明显是不认识她的样子，那么，既然要装，那她也装作不认识好了，那什么天涯陌路的，挺好。
攥紧手中的桂花，水凝蓝的眼眶有些酸胀。
北辰天一踏入院门，就发现了那个水蓝色的身影，依旧是熟悉的令人心悸的感觉，只是这一次，没有那个粉雕玉琢的男孩，也没有赤瞳雪发的男子，她是一个人…
“宸王远道而来，越霄亦怕招呼不周，这里是太子府最精致的院子，宸王不妨在此住下。”一在人前，南越霄似乎就特别人模人样。水凝蓝可没有忘记凝水阁他们的剑拔弩张，果然，男人的气度就是大一些，就算是前夫和假奸夫，也可以和谐的在一起。
“如此，多谢太子。”淡淡疏离的嗓音，低低魅惑非常好听，水凝蓝因为这久违的声音，似乎眼中快要落下泪来。
转身想要进屋，把这尴尬的情绪想要隔绝在门外。
“我们是不是认识？”有声音在后面叫做她，低沉的让人心酸。
你本无意，何苦要来招惹。水凝蓝停住脚步，深吸口气，转过声，扬起明媚如花的笑，“喂…你这搭讪方式太老套了吧。”
说罢不去看他紧锁的眉，推门而入，进了自己房间，也不看后面被她抛下碾落的桂花，只有衣袖，余下淡淡的清香。
北辰天依旧对着那个熟悉的笑容，怔住了思绪，心口悸动的声音，似乎是尘封已久的酒酿，揭开了封泥，有醇厚的浓烈酒香，发酵，沉淀。
关上门，水蓝色的身子却背靠着门，一寸寸的滑落，放佛没有力气支撑。
；清冷的夜，夏风习习，因为怕在院落里面碰到北辰天，水凝蓝一整天都缩在屋子里，连吃饭都是下人送来的，明日就是祭天大典的开始，还没有想到什么法子能让这些人认为她是天女。
真的很想抓头发，南越霄这做的，到底是什么事啊…强人所难。
要不和北辰天坦白一下，让他看在她们曾经的情分上，不要要她去搞迷信活动啊…
可是北辰天现在冰山的摸样，根本就不打算认她了，她可不能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烦躁的想抓头发啊…
突然有若隐若现的笛声幽幽传来，如泣如慕，仿佛在梦中听过的曲调，那在大火之后，冰凉的手，为她涂药，细心照顾，温柔的女声，还有不曾间断的笛声。
略一思忖，水凝蓝决定，她一定要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不是，她…
循着笛声，间断的，被风传诵，有时候会莫名奇妙的消失，这个时候，水凝蓝就停住脚步，等待再次突现的笛音。
一路，穿过水榭长廊，假山流水，百花佛叶。
最后，看到那坐在树上，悠然吹笛的碧色身影，却没想到，那个人，见了她，会一惊，转眼跳到她的面前。
“凝蓝姐？你怎么在这里…”碧衣少女满脸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一别再相见，却没想到这么快，为霄哥哥跑列一趟皇朝，没想到回来，就在府里见到了凝蓝姐…
相逢的喜悦没有多久，司马璇玑就想到了更为现实的问题，凝蓝姐在她救了之后，甚至没有知会霄哥哥一声，如今思念过去，霄哥哥会不会还要凝蓝姐死…
眼前的人一时高兴一时眉头紧锁，水凝蓝却几乎被这巨大的喜悦砸中不能言语，眼前，璇玑，这个在秦淮烟雨阁她引为挚友的人，曾在群狼环绕的时候让自己先逃，哪怕后来知道她相安无事，依旧觉得愧疚，就算曾经薛雪柔说她是骗她的，水凝蓝也没有真正怀疑过她。
“璇玑…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最大的问题，这是南越霄的太子府…
却见司马璇玑舔了舔干涩的唇，许久才启唇，“凝蓝姐，我…我是霄哥哥的手下，四使之一，月使…先前去北朝，却是是奉霄哥哥的命令，监视你的…因为和薛雪柔的协定…甚至在凝水阁里放了巨蛇…”
“你不要再说了…”水凝蓝微笑的，淡淡的，却能让人轻易瞧出这淡定面容下的伪装。
“不，我要说出来，哪怕凝蓝姐不原谅我。”司马璇玑偏过头，“秦淮烟雨阁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性子…水凝瑾是我杀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起皇朝和北朝之间的混乱…杀你大姐，我…很对不起。”
“你希望我打你么？”水凝蓝平静问道。
“璇玑可以任凭处置，只是希望姐姐不要再生气了…”
右手高高扬起，璇玑闭眼，等着裁决，却那高扬的右手，轻轻落在肩上，“我问你，是不是你把我从宸王府救走的？”
有些讶异，司马璇玑还是老实回答，“…是”
“后来为什么不等我醒来就走？”水凝蓝脸上风平浪静。
“我…”仔细想了好一会儿，司马璇玑才嗫嗫道，“当时…我负罪于杀了水凝瑾，不敢见你…”
“真傻…”轻的仿佛叹息的声音，水凝蓝突然转身，面对着夜空，“想要赔罪的话，给我吹一遍刚才的曲子。”
那是病重时，陪伴她给她力量的仙乐。
司马璇玑似乎不敢置信，良久才狠狠点头，眼中似乎有些晶莹“恩！”
玉笛凑近嘴边，未施粉黛的面容沉静安详，吹起刚刚的音乐，桂花的清香，水的凉意，还有…飘忽起舞的萤火虫。
灵光一闪，水凝蓝突然想到了一个大胆的注意，“璇玑…你是不是能用笛声控制动物…”想起凝水阁的巨蛇，还有秦淮河的狼群，水凝蓝似乎看到了出路。
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来躲过明天的天女选拔呢……
“应该是可以的…”司马璇玑还不知道她这么兴奋是做什么。
“璇玑，要我完全原谅你…你就帮我一个忙吧”
有了璇玑的笛声，就好办了…
稍稍合计一番，水凝蓝和她告辞回院里去了，却没想到，碰到了自己最不愿见的人。
北辰天，站在她昨日的位置之上，手里，似乎有很多桂花花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