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到了,连汐若和宗苓从出租车上下来,因为之前打过电话,因此言栩在门口等着她。
“情况怎么了现在?”连汐若着急地问他。
“现在从抢救室出来了。”言栩说到,之后就没有说别的病情,直接带着两个人上楼了。
这一层是VIP的病房,楼层里的病房非常少,护士站的医生护士们也都在安静的忙碌着,整个楼层显得格外寂静。
言栩带着两个人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刚敲了一下门,白子洛就从里面出来了。
“那个,我哥从抢救室里出来了,你进去看看他吧。”白子洛说。
“他怎么样了?”连汐若关切说着,并透过玻璃往病房里面看。她看到白子凡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心脏监护,吸着氧气。屋里还有一对夫妇,应该是白子凡的父母。母亲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擦着泪水;父亲则是站在床边上默默的看着。
“他现在清醒着,你可以进去和他说会话。”白子洛说,“我把我爸妈叫出来。”说着白子洛转身开门又进到病房里。
她俯身和在白子凡的耳边说了一点什么,估计是说连汐若到了吧。随后,她的父母就随着她一起走出了病房。
“你就是连汐若?”先走出来的父亲和连汐若说了句话,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嗯,我是。”连汐若应着,但是眼睛的视线却一直在白子凡身上,尤其是门打开了,她看到白子凡也在看着她。
之后,白子凡的母亲走到了连汐若的面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你一会儿好好和他说啊,有什么想说的都告诉他。”
“哦,好。”连汐若应了一声,就急急忙忙的进屋了。门关上,只有两个人留着屋里,而其他人则在走廊里等他们。
白子凡躺在床上,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故,让他显得非常憔悴。
连汐若走过去,坐在他的床边。
“你怎么来了?”白子凡先开口说话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连汐若看着虚弱的白子凡,听着他问自己怎么来了,难道是责备吗?她想。再加上她又不知道白子凡的病情得到底如何,眼泪不自觉得开始往下掉。
“别哭,我在呢。”白子凡抓住了连汐若的手,虽然他没有什么力气,但是连汐若却觉得他抓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紧。
“那你答应我,以后都在吗?”连汐若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了这话,可能是刚才白子凡的妈妈告诉她,想说什么都要说出来;或者她心里太怕任何不好的结果。
“只要你需要,我都在。”白子凡似乎不能说太多话,就这一句,感觉他已经用尽了全力。
“我知道了,你先别说话了,休息一会儿吧。”连汐若把白子凡的手握得更紧了。
就这样,两个人在这种无声的环境中过了很久,似乎不知彼此应该说些什么。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可能是半小时,白子凡好象明白了什么,突然说了一句:“你走吧,看我又有什么用。”
听了这句话的时候,连汐若觉得自己有些木讷,身体僵硬,脑袋嗡嗡直想,心在发抖。她奇怪自己竟然还笑着,其实她知道那一定比哭还难看。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承诺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在他面前不能再哭出来了,尤其是听到他说“看他有什么用?”觉得这是他心底最后无奈接受了某种事实。
“想说什么就说吧。”他说。
“你到底期待我说什么呢?”连汐若心想,但是这种情况又不能问出口。
而白子凡不知道,此刻连汐若的大脑根本就一片空白。她下意识的轻轻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转身跑出门去。
在走廊上,连汐若觉得自己有些头晕,一下坐到了边上的椅子上。她有些后悔自己这么意气用事跑了出来,但倔强的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回头的。
连汐若突然想起来,之前白子凡和她说过一句话:“你渐渐的由一个小女孩成长成一个女人了。”然后抓着她的手,“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吧。”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化为一种冰凉的液体流走,随之而去的还有她满腔的热情。
连汐若突然哭着跑出来,让白子凡的家人有点惊讶,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他父母和白子洛都第一时间冲进了病房。
看到白子凡并没有什么症状,放下心的白子洛又走了出来。
“怎么了?”她坐到连汐若的边上问她。
“他让我走的……”连汐若似乎满腔的委屈。
“然后你就走了?”白子洛问。
“他问我想说什么就和他说。”连汐若复述了刚才的剧情。
“那你说什么了?”
“我没说什么……”连汐若想起刚才亲了白子凡一下跑出来,却有些脸红。
白子洛还想继续追问,这时候白子凡的母亲从病房里又出来了,她走到连汐若的面前。“子凡说,这个是你之前还给他的。他一直放在身边,希望可以再给你一次。”说着,她拿出了之前生日送给连汐若的十字架项链,并递到了她手里。
“我……”连汐若想说什么。
“拿着吧孩子,子凡让我告诉你,你的心意他知道了,他答应你会一直都在的。”白子凡的母亲说着,用手把连汐若拿着项链的手合上了。
连汐若不知道今天的事故意味着什么,这句“一直都在”让她心酸不已,只感到他给自己留下的希冀和永远的清柔。
“你先回去吧。”白子凡的母亲接着又说。
“走?”连汐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让自己走,“我想等他情况稳定了再走。”
“你看,他不是稳定着呢吗?还能和你说话不是吗?”他的母亲表现出镇定的情绪让连汐若放心了许多。
“那好,我先回去了。”她答应了。
“嗯,路上慢点。”白子凡的母亲又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就回到病房去了。
“我陪你回去。”宗苓站起来走到连汐若旁边对她说。
“那个……”刚准备走的连汐若又被白子洛叫住了,“你把这个给袁启卓,是我哥给他的。”她拿了一个信封出来。
“这是什么?”连汐若问她。
“你给他就好了,一会儿回去马上就给他,知道吧。”白子洛特地嘱咐了让她尽快给他。
“好,我知道了。”连汐若接过信封,就和宗苓一起从医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