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你到底怎么了?”白子凡拿着单子翻了起来。
“给我……”连汐若从来没有这么用力气抢过东西,但是那个时候她却使出了浑身所有的力气,把单子从白子凡的手上夺了过来,然后拿着包飞速的跑进了宿舍楼。
因为女生宿舍楼男生是不能进去的,所以她觉得暂时安全了,但是她想估计白子凡还是多少看到了一些什么的。
到了宿舍把东西放下的连汐若不敢马上下楼,她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面对白子凡。于是她拿起手机,给袁启卓打了个电话,“你在学校吗?”她问他。
“在呢,怎么了?”袁启卓问他。
“我检查完回来了,我一会儿能见你一下吗?”连汐若想如果一会儿和白子凡聊不下去了,她打算搬出袁启卓来当挡箭牌。
“好,什么时候?”袁启卓问,“结果怎么样?”
“一会儿再说吧,我等下联系你。”连汐若没回答袁启卓的问题,她匆忙的挂了电话。
之后连汐若又去了个洗手间,然后换了衣服,化了淡妆才缓缓从宿舍楼下来。
终于看到连汐若下来了,白子凡迎了上去。而他却并没有埋怨连汐若下来的时间晚了,也没有继续刚才医院检查单的问题。
“去吃东西吧。”他说。
“好,你想吃什么?”连汐若说道。
“去你带我妹妹喝汤那家吧,她说那里的汤还不错。”白子凡说到。
于是连汐若就带着白子凡又去了那家粤菜馆,连汐若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了下来,而且特意避开了之前和夏淼以及白子洛坐的地方。
白子凡看了下菜单,他直接点好了菜,参芪红枣枸杞母鸡汤、竹笋炒猪肝、红糖小米粥还有一些蔬菜。看着一桌子补血的菜品,连汐若觉得白子凡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流产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连汐若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终于开口说话了。
“今天刚回来。”白子凡说到。
“那你行李送回家了?”
“司机早晨去接我的,我让他把我送到这里,就把行李拿回去了。”
“哦。”连汐若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知道我着急见你的。”白子凡说到。
“找我有什么事吗?”连汐若问他。
“夏淼说,你有男朋友了?”连汐若没想到白子凡上来就直接问她这个问题。
“嗯,是啊。”连汐若说。
“那他对你好吗?”
“还好吧。”连汐若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对你好,你生病了还不管你吗?让你一个人去医院吗?”白子凡反问她。
“我没告诉他我生病了?”
“怀孕了还去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他?”白子凡还是说了出来。
“没……”连汐若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是男朋友啊,还是把你骗上床的?”
“不是骗,我是自愿的。”连汐若这话说出来,不知道是为了气白子凡,还是只说了句实话。
“那就不是男朋友?”白子凡又反问到。
连汐若没有回答。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真喜欢他?还是为了夏淼告诉你的事情,你要报复我?”
白子凡真的问出来了这个问题,而连汐若自己对这个问题都没有答案,但是在他面前,自己必须极力掩饰。
“夏淼回国前我俩就好了。”她只能换个角度说了句实话。
“那你告诉我,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你怀孕了,还去做了这个手术?你现在身体到底怎么样?”白子凡的声音比刚才大了,幸亏餐厅里没什么人,并没有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
“我还好,他知道的……”连汐若蚊子声地回答到,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想起来手术时候的疼痛,或者腹痛难捱的日子,再加上白子凡的关切和对自己这种行为的懊恼,她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大声问你的。”看到连汐若哭,白子凡突然变得无所适从,毕竟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难受。他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并开始给她舀汤喝。
白子凡知道现在继续这个话题只会让连汐若更难受,因此他停止了对关于连汐若怀孕事情的追问,反而开始解释自己的事情。
“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肯听我亲自解释这件事,谢谢你今天能见我。”白子凡说到。
“我答应过你妹妹,你回国我会见你一次的。”其实连汐若知道她并不是仅仅为了对白子洛的承诺。
“那天我真的是喝多了,虽然我知道你会说酒后乱性是借口,但是当我反应过来以后,我确实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也需要对夏淼负责任。”
“怎么负责任?”这是连汐若特别想知道的问题,并不专指白子凡对夏淼,更多的是男人对和自己发生关系的女人是怎么负责任的。
“说实话我不知道。夏淼想让我和她在一起,但是我知道自己不喜欢她。”
“那说什么负责任呢?不喜欢就可以随便睡吗?”连汐若觉得负责任起码应该是给个正经身份吧。
“当然不是,不喜欢肯定不会……”
“那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她吗?还是睡了?”
“那不是我不清醒嘛,要是清醒,即使是她要求我也肯定不会答应的。”
“还是借口。”连汐若依然咬死了自己的判断。
“好吧,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但是夏淼上次和你说什么她怀孕了,还要和我结婚这个不是真的。”白子凡继续解释到。
“看她一脸幸福的样子不像是骗我。”
“一脸幸福?她戏演得这么好吗?”
“演戏干嘛?你怎么知道她是演戏?给我看吗?”连汐若不明白。
“那我不知道。但是我从那之后连碰都没碰过她,你说她怎么怀孕的?怀了也不是我的。”白子凡说的非常坚定。
“你没碰过她?”连汐若很惊讶。
“是啊,我说过,不喜欢我不会的。”
夏淼骗了自己,连汐若觉得她还是相信白子凡的。她的心情更加难受,她觉得自己居然为了一个所谓的谎言,去干了一件这么愚蠢的事情,最后还导致了这种结果。
她觉得自己是一只蜗牛,背着重重的壳,爬爬爬,为了追逐一个人的脚步,把自己的壳剥了下来。如今,没有壳,没有地方可退,就这么卡在痛苦绝望的门缝里,自己为难自己,自己折磨自己,却又同时在这种自我压抑中寻求平衡!她觉得自己只是一只丢了壳的蜗牛,在自己的伤口上时时咬上一口,靠疼痛保持清醒的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