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连汐若一直在全国各地出差,几乎可以说连续的加班。连续处于这种紧张的工作节奏里,而且还在不停的累加新的工作,这都让连汐若的压力越来越大,有些迷茫,想要逃离现在的状态。
这次活动的目的地是深圳,完全不想工作的连汐若想给自己放个假。因此到了深圳的当天晚上,她给自己安排的行程就是坐火车去找定居在广州的余茵。这是自毕业以后,除了去年社团聚会以外,她第二次和余茵见面。
余茵坐在连汐若下地铁站台的椅子上等她,满脸憔悴。虽然同样因为工作而疲惫的连汐若也是无精打采,但是她还“武装”在自己精致的妆容下,显得没那么颓废。而相比之下,余茵那种似乎被岁月摧残过的皮囊,让连汐若看起来有些心疼。
岁月,带走了纯真;时光,苍老了容颜;阅历,成熟了心智,沉淀下来的,是一份淡泊的心境。不过连汐若总是觉得,读书、旅行、工作、社交,这些但凡能让内心更丰富的事情,即使是强迫自己也要更多得去尝试。一个人的狭隘、纠结、懦弱,都是因为世面见得太少。所以她经常和自己说:“必须更努力,才会成为自己喜欢的人。”因此,她也就一直很努力地生活,就是为了一天,仍会在老去的时光中,爱上自己。风华渐息,依然故我。
连汐若和余茵汇合后,准备去边上的商场找吃的东西,然后就迫不及待得聊了起来。
因为之前两个人因为小袁的事情,连汐若给余茵打过电话也发过信息,所以话题也自然而然地从这里开始了。
“其实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的,我也没想咋样。”连汐若拼命的解释,不过越解释就越像在掩饰什么一样。
“好了,别解释了,其实也没什么,中年夫妻这不都是正常的事情吗?”余茵似乎看得比连汐若还通透。
“正常?”这让连汐若觉得有些吃惊,不过这比后来余茵给她讲述自己的故事相比,这句正常的评论似乎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余茵说去年社团聚会的见面,她的故事其实只讲了一半:她自从大学毕业后,和本科的那个男朋友分手了,生活一直可以说是不怎么如意。先是自己考研究生考试考了两年,不久母亲因为郁抑症自杀,后来她嫁给了自己的高中同学,一个学历不高但是工作还凑合的男生。可惜这位老公也是和她大学的男朋友一样脾气暴躁,而且非常冷酷无情,不愿意沟通。
“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和我老公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趣,当然是可能我原来家庭的关系,本身从小就缺爱,我前几年患上了特别严重的抑郁症。”余茵平淡的讲着。
“怎么了?你怎么也抑郁症了?”连汐若更关心自己闺蜜的身体情况。
“别担心,现在已经好多了。”余茵知道连汐若是担心自己,而后继续说,“我说你这个正常,是说我也有过。”
“你?啥啥啥?也有过?”连汐若感觉自己不能相信余茵说的,在她的印象中,余茵是个特别“正统”的女孩,根本不太可能和这种所谓的精神出轨的事情沾上什么边。当然,也正是因为对余茵“正统”这个判断,她第一时间就排除了肉体出轨这种选择。
“当然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实质的,就是……”余茵解释了一句。
“那我知道,你不会的,不过是谁啊?”连汐若很是好奇。
“就是我同事的一个大叔。”余茵缓缓说道,“其实我之前就是和他一个小组,他是我的一个小领导,也算是有点才华吧。但是,你说他多好呢,其实也没有,还喜欢喝酒啊,应酬啊这些。不过我也是后来才发现,他居然离婚了。”
“离婚了?”连汐若又有点惊讶,“怎么?你也要离婚和他一起吗?”
“那当然不会,我肯定不会离婚的。”余茵说得斩钉截铁。
“那你又不会离婚,你想他怎么样呢?”连汐若有点不理解,但是她其实没想过,自己一直也在标榜说自己也没想过要小袁离婚。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让他承认他喜欢我,而且不能是行动表示就行,还必须是嘴上承认的。”余茵说。
“嘴上说?为什么呢?难道不是行动更重要吗?”连汐若不能理解余茵的想法,因为到了现在的年纪,大家都知道,一个男人嘴上说多么喜欢你,但是一让他有所付出就消失的人,真的是女生需要的吗?
“我也不知道,就是这种执念,虽然我觉得他行动上也没多喜欢我,经常不理我,也没给我做过什么,甚至我送他的东西他都没有任何回礼的表示。”余茵觉得有些无奈。
“其实嘴上光说喜欢你这句话是没有用的,女人通常会验证一个男人是不是喜欢自己,就是靠嘴上求证。但是大多数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为了哄你开心,他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但是女人这时候也是宁愿听让自己开心的假话,也不愿意听那些讽刺的真话。”连汐若说得似乎有点扎心。
“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就不喜欢我?”余茵开始了每个女人都纠结的问题:“刚开始我和他聊工作,他还回我,很耐心的解释,后来发现我对他可能有点不一般以后,就开始不怎么理我了。或者说是我说工作就回我,说别的一概不回。”
“这还不明显吗?人家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我们是工作关系,所以工作的事情我回啊,其他的我不想和你纠结啊。”永远是站在局外的人更能看得清楚。
“也许吧……”余茵不太想承认这个事实,“不过说实话,他确实不能像小袁对你那种可以容忍发女朋友脾气的,或者说容忍你无限地作他的,但是他也肯听我唠叨一些工作的琐事。”
“我怎么无限作他了?”连汐若的点完全没在余茵想表达的意思上。
“我是说,他其实对我也还可以的……”女人都是这样,想从各种细枝末节上证明这个男人对你的可能还有点意思。
“好好,也还可以,然后呢,给我讲讲你怎么作他的?”连汐若的思维又跳跃了,可能就是想要证明自己其实没有那么胡搅蛮缠和爱发女朋友的小脾气,而有比她更甚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