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旬的天气已经进入了北京最寒冷的时候,腊八节快到了,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连汐若因为男朋友袁启卓已经先回老家了,之后又听到宗苓讲了后续的计划,她也很想申请自己可以回家休息。毕竟每年放假的时候,尤其是寒假,才是她少有可以很家人团聚的日子。
连汐若不喜欢麻烦,也许没人喜欢麻烦;但是她也不害怕麻烦,也许不是所有人都不害怕麻烦。甚至有时候她很喜欢那种受伤的感觉,因为这样就意味着可以被爱了,被爱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但是直到她真的受伤了,才能体会到有时候即使感受到了被爱,也是一种束缚。
她突然有点怀念中学时光,怀念那时候的平静,和那时候自己的那种毫不在乎。其实连汐若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不过她可能被宠溺得太久,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过什么批评和指责了,这不由得让她有些怀念,怀念那种被批评的感觉。
连汐若的这几个男生里,也就是袁启卓有时候会批评她,说她有时候不听话,太拼命,不爱惜身体,不好好休息。这年头,批评远比赞扬少,因为真心远比假意少。有时候那些大道理,但就像母亲的唠叨那样,听多了有些烦,一旦长久没有那种絮絮叨叨又不由得有些怀念。
《吃饭长大》,人生其实就这么点事儿。
连汐若联系了白子洛,问她在泰国那边的情况,白子洛只是回复她那边还好,目前没有异常,这边也是接到命令让他们几个人尽可能查到那两个日本人的行踪并解决掉。但是泰国人手有限,情况不熟悉,还是有很大的难度。
她嘱咐连汐若要好好休息,如果她再出任何状况,大家都还要再分心照顾她。连汐若觉得白子洛说得很对,这种关键的时候,自己确实不应该给大家添麻烦。
她也问了白子洛和宗苓,现在这种情况自己能不能回家,得到的回复却是让她稍微再等等,等到十几天以后的那次行动,也就是在过年前一周应该可以结束。
因此,连汐若还是每天都去易阳那里吃饭,有时候在宿舍休息,有时候在甜品店看看书。前几天关一诺还在学校陪她,过了几天,关一诺也放假回家了。每天连汐若在学校里能陪她说说话吃吃饭的也就是易阳了,宗苓有时也会去甜品店看她,但是连汐若有时候还会借口自己不舒服去旁边的包间休息就是为了躲着他。
所以连汐若经常会给袁启卓打电话,或者发信息聊天。不过在那个年代,手机电话收费还很“霸道”,这种异地的漫游是很贵的,因此有时候连汐若就给他打家里的座机电话。
时间也临近了一月底,行动开始的日子。连汐若吃过晚饭,躺着宿舍的床上准备给男朋友打电话。
“喂……”连汐若拨通了袁启卓家里的电话。
“喂……”这次接电话的居然不是袁启卓,是他的母亲。
“嗯,您好,我想找下袁启卓。”连汐若说道。
可是没想到,她却居然问起了连汐若,“你是哪位啊?”
连汐若瞬间觉得好尴尬,说自己是同学吧,又不是,说是女朋友吧,好像也说不出口。于是连汐若就只能装傻,不知道怎么灵机一动得对着电话一直说:“喂,喂,喂……”装作听不到对方说话的样子。
不过袁启卓的母亲也算是很“识趣”,没有说什么了,把电话递给了袁启卓。
“喂……”袁启卓接过了电话。
“嗯,你在干什么呢?”连汐若问他。
“没什么,就是一家人在一起聊聊天,我这不是一年也难得回家一次嘛。”袁启卓回答,“你呢?吃饭了吗?”他又接着问。
“嗯,吃过了。”连汐若先是答了这一句,“嗯,刚才你妈妈问我是谁?”
“我听到了,你说什么了?”袁启卓问她。
“我什么都没说啊,怎么说啊?”连汐若似乎还有点委屈。
袁启卓笑了一声,继续说,“她又不是不知道你,你怕什么啊?”
“知道我什么啊?”连汐若故意问道。
“知道你是我女朋友啊。”袁启卓先是正经得回了一句,又逗她说,“还知道我打算把你娶回家,让我要你的生辰八字呢。”
连汐若听到这句娶回家,立马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她又反问了句,“要我生辰八字干嘛?怎么,要是不合适,你还不打算娶我了吗?”
“怎么不合适呢?我看上得都合适。”袁启卓又和她贫了起来。
之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其他的,袁启卓说老家冬天没有暖气,比较冷,因此连汐若就让他多注意保暖,毕竟他之前身体刚恢复也没有多久。同样,他也嘱咐连汐若千万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要是再生病的话,他可真得受不了了。
挂了袁启卓的电话,连汐若明显觉得心情都好了很多,她看着窗外的月亮,月光洒进了房间,带着点微微的闪亮照亮着自己的衣衫。但是光好像越来越弱,她似乎在替“亮晶晶的月亮”担忧,默祷着。
这些天的连汐若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做什么,为谁做,做了又有什么意义,可能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真正发现生命的内涵。
这天不知是不是在为耶稣哭泣,雨又匆忙来临。连汐若躲在房间里听着雨滴落地和打在窗户上的的声音,漫无目的得扫着手机里之前和袁启卓的短信,但又想着过几天可能就要行动了,结果会怎么样?她不想再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她觉得自己完全不能再承受什么接受不了结果,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不能。于是,她就只是这样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也许她认为这也是一种解脱。
而这种平静,却被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电话号码是一个她不认识的手机号。
“喂,您好?”连汐若接起了电话。
“连汐若吧?”对方问,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是我,您是哪位?”连汐若问。
“我是辛校长。”这话一出,连汐若立马紧张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对吧。”他继续说。
“嗯。”连汐若小声回了一句,她也不想隐瞒宗苓告诉过她的事情。
“你明天上午十点,来主楼五层我办公室找我一下,楼下会有人接你的。”校长说到,“嗯,先别告诉宗苓和其他人。”
“哦,好。”挂了电话的连汐若陷入了沉思,辛校长,宗苓的亲生父亲,这个神秘组织的首脑,找我做些什么呢?等待她的将是一个无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