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脑勺凉凉的,不敢动一下,因为我意识到顶在我脑袋上的是一把枪!
此时小楼,韩菲,莫小芸都不敢轻举妄动,看着我背后的人。
“你们是干啥的!”
我背后的人再一次开口说话了,当时我嘴里含着肉,咽也咽不下是吐也吐不出,张不开口说话。韩菲见此情景马上回答了我背后的人。
韩菲:“我们是来森林里探险的。”
背后人:“呵,来黑龙江边境的雪林里探险,你们胆挺大啊!”
小楼:“这位大哥,咱坐下来一起吃点肉呗,你拿着枪多冻手啊!”
背后人:“哼,我就纳了闷了,现在你们这帮小年轻的怎么都跑这来了!今天晌午就来过几个人,没想到晚上又碰到了你们这一拨!”
有人来过?!我心里一惊!莫非还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是寻宝的还是有其他目的?
此时莫小芸仔细端详了我身后拿着枪指着我的人,突然表情变得高兴起来,忽然问道:“是西克腾爷爷吗?”
西克腾:“你是谁啊?”
小芸:“西克腾爷爷,我是乌娜吉啊!书何的孙女,乌娜吉!”
此时我身后的人慢慢的放下了枪,慢慢的摘下了他的帽子,仔细盯着莫小芸的小脸!
西克腾:“你真是乌娜吉?”
小芸:“是啊,是我!西克腾爷爷!”
西克腾:“诶呀,都长这么大了!”
话音刚落,莫小芸立刻跑去抱住了她嘴里所说的西克腾爷爷,而我也转过头也看清了这个拿枪指着我的人,原来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虽然看上去年龄很大,但眉宇之间英气十足,身形很伟岸。看到小芸和他认识,而且还很熟,我心里彻底松了口气。
西克腾:“你怎么跑这来了!”
小芸:“我是跟我的朋友们来林子里玩的。”
西克腾:“真是胡闹,镇子上不是都规定不能随便进雪林里吗,你还嘚嗖的跑进来,而且还带了几个人进来,你个小丫头真行!”
小芸:“嘿嘿,西克腾爷爷,我老想你了,都多久没见你了,原来你还在雪林里生活啊。”
西克腾:“城市里的生活我是享受不了了,太喧闹,我一老猎人在雪林里生活挺安静,挺好的。”
小芸:“西克腾爷爷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西克腾:“我今天发现傻狍子的脚印,就一路跟过来了,谁想到又看见一辆车在这,然后就发现你们了。”
韩菲:“老大爷,要不然你也做下来尝几口?”
西克腾:“得了,既然是乌娜吉的朋友,今晚就上我那过夜吧,狍子肉架着,咱们走。”
我们马上收拾好所有东西,让西克腾老大爷上了车,我们开向他的住所。车没开多久,就看见了他所住的“地窨子”。这是我们第一次看见地窨子,都很好奇和兴奋,好奇的是居然有这么奇特的房子,兴奋的是终于可以有地方安心的休息了。
刚进地窨子里时,突然有只狗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突然一吼,吓我们一嘚瑟,看着我们紧张的表情,西克腾老大爷回头笑我们:“呵呵,一只猎犬也怕啊,你们可真是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了。”
韩菲:“老大爷,不是我们胆小,因为我们刚被狼追过,所以很紧张。”
西克腾:“啥玩意?被狼追过?你们难道去了狼崖窝?”
小芸:“啥?刚才我们去的那个地方,是狼崖窝?!”
韩菲:“狼崖窝?”
小芸:“我说的呢,从小到大一直偷摸的来森林里,从来没遇到过狼,怎么这次碰到了,原来咱们误打误撞跑到狼崖窝来了。”
后来韩菲向西克腾老大爷讲述了我们在狼崖窝的经过和险境,老头听后哈哈大笑,说道:“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可真是命大,居然没被狼咬死。那些畜生可比草原上的狼大一圈,我平时外出,到那都是绕道走。你们可倒好,还要把雪狼当成哈士奇了,还要抱回哈尔滨养!哈哈。”
小楼有点脸红,说道:“我这不是没什么经验嘛,没养过狼,分不清什么是狼什么是狗!”
韩菲:“幸亏我们有辆车,要不然我们可真成小肥羊了!”
聊完,我们在地窨子又开始吃狍子肉,西克腾老大爷拿出他藏的白酒让我们喝,说能解寒气。因为这个地窨子是西克腾老大爷生活起居的地方,所以屋子里面有做饭的调料。我们拿来调料在狍子肉上又重新加了点,开始吃了起来。那只猎犬闻味跑了过来,我拿起了一个大骨棒给他,他叼着骨头到一旁不再叫了,安静的啃着。
后来才知道,西克腾老大爷也是鄂伦春族,跟小芸的爷爷是好朋友,经常一起打猎。后来改革开放,百姓们的生活条件好了,大家都跑镇子里居住,但他习惯了丛林生活,而且为人不善言语,也没有孩子,就一直在森林里生活到现在。
韩菲好像对这地窨子更感兴趣,目光一直看着屋子四周,然后问西克腾老大爷:“老大爷,这么大的地窨子,您老人家是怎么建造的啊?”
西克腾:“这地窨子可不是我建的,是以前我们这的胡子建的。后来我发现了这土匪窝,就归我自己了。”
小芸:“西克腾爷爷,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赶快回镇子上吧,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上医院也不方便啊,我爸一直惦记你呢,不行就住我家!”
西克腾:“哎,小丫头,你不用再劝我了,要回我早回去了,我生于这片森林,等死也要葬在这里,更何况我在这要陪着我老伴。”
小楼:“老大娘吗,她在哪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呢?”
小楼问完话,西克腾老大爷嘴角微微一笑,然后低下头没有再说话了。而莫小芸马上竖起食指对着小楼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楼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题,马上收声。西克腾老大爷注意到了小楼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倒是没介意,为了不让我们尴尬,就跟我们讲了关于“老大娘”的事。
原来西克腾老大爷幼时,父母给他订了一桩娃娃亲,是跟一个村里的一户人家的小女儿结了亲。他们从小感情就很好,正像人们所说的那样,青梅竹马,一起放羊看家,一起看书写字,一起进山打猎,在这片森林里一起长大,在他们小小的年纪里就悄悄埋下了爱情的种子。西克腾老大爷本为生活会按照他们想的那样去走,到了年纪,结婚生子。一切顺顺利利,安安稳稳。
但谁想有一天,一群暴徒跑进了村子里,他们摧毁了这的安宁生活!这帮暴徒他们见到不顺眼的人就拿刺刀挑死,见到一切能吃的就抢,见到谁抽着好烟戴着好表就打一顿并且抢走,要是谁家把门关起来,他们就翻进墙来进行打砸抢烧,更可恨的是把所有中国女性当成玩物,威逼**,令人发指到极点!西克腾老大爷所在的全村,所有妇女为了躲避这帮暴徒的魔爪,纷纷剃光了头,用泥土图脏了脸,用长长的布来束胸,为的是不让这帮暴徒知道自己是女的!
后来有一天,西克腾老大爷定娃娃亲的女孩被这帮暴徒发现了,于是她跑入这片雪林里躲避这帮恶贯满盈的暴徒,但很可惜最后还是被抓住了,当这帮暴徒要进行施暴时,她不堪受辱,为求贞洁,咬舌自尽!
讲到这西克腾老大爷有些哽咽,而我们也唏嘘不已。我们本以为是这帮穷凶极恶的暴徒是日本鬼子或者是土匪强盗,但西克腾老大爷给出的答案让我们瞠目结舌,原来这帮暴徒,就是修中东铁路跑过来的苏联红军!
听完之后我心里不禁感叹,我们黑龙江这片黑土地都经历过多少的磨难!无论是日本入侵建立伪满洲国,还是土匪强盗横行欺压老百姓,再加上俄国人在这里的侵占和暴行,这些事情不单单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严重的伤害,更是在我们龙江人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直到今日,我们每一个龙江人,永远不会忘却!
屋子里面的气氛有些沉重,没人再讲话了,我忽然想起刚才西克腾老大爷说的今天还有一拨人来过,于是就问他:“老大爷,刚才你说的今天还有一拨人来过这吗?”
西克腾:“对啊,我不是说了吗,今天晌午来了一拨人,两个男的和一个女的路过这,还拿着地图向我问路呢!”
“地图?!”我们四人异口同声的惊讶道!西克腾老大爷看我们这么大的反应,问道:“地图咋啦?有啥惊讶的!”
韩菲见状,马上从兜子里拿出我们的藏宝图,问西克腾老大爷:“老大爷,是这张吗?”
西克腾:“没错,就是这张!你们怎么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