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远航,一个地地道道的哈尔滨人,今年三十一岁,是一名退伍老兵,我经历过98年抗洪,面对着洪水在红旗下宣过誓,所以跟那些“兵痞子”们,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从部队复员后,家里找关系进了一家不错的国营企业,但由于我性格耿直,看不惯国企官场上那一套,再加上当兵时间长了,做事一根筋,在单位里跟那些所谓的“领导们”发生过无数的争执,最后还把我们“保卫科”的科长给揍了一顿。当然了,也付出了被开除的代价。
被开之后,当兵出身的我也不愿意继续在别的国企公司点头哈腰的,就和几个哥们一起合开了一个“升天殡葬礼仪公司”。听名字就知道,干白事的活。天天盼着人死,这样我们才会有生意做。虽然效益一般,但也能维持生计。
我这个人很简单,也没什么朋友圈子,本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混混沌沌。但是因为一次莫名奇妙的相亲,带我踏上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旅程。
记得那一天晚上,我自己一人百无聊赖不知道干什么,就打开电视,还没看多久,突然有人敲门。
刘远航:“谁呀!”
满小楼:“老刘,是我!小楼。”
刘远航:“诶呦,这是稀客啊,你还有空来看我呢!”
满小楼:“你又埋汰我!”
刘远航:“前天我还看见你爸了呢,他说你天天嘚瑟,也不着个家。”
满小楼:“我这不忙着我的大事业吗。”
刘远航:“你的大事业?快拉倒吧啊,一天没个正行!”
满小楼:“嘿嘿,航哥,最近你们公司咋样啊,挣钱多的话,我就跟你混去。”
刘远航:“哎,最近人死的少,挣不了几个子儿,没看我现在也闲着吗。”
满小楼:“哈哈,是啊,虽然现在地沟油,瘦肉精横行整个食物链,但这帮老年人们身子骨一个赛一个,比咱们还结实呢。想挣他们的钱,我看难哦!”
眼前嬉皮笑脸的小青年,他叫满小楼,二十六岁。我俩属于世交,子一辈父一辈的关系,我父亲跟他父亲的关系用我们东北话讲那是“杠杠铁”,而且两家还住一个院,所以从小他就跟着我屁股后面混,后来我去当兵了,这小子脑瓜挺好使的,考上了大学,毕业后自己一个人跑去深圳待了几年,最后也没挣着啥大钱,就回哈尔滨了。
小楼:“老刘,我家老头今天叫你去我家吃饭。”
刘远航:“叫我去吃饭?老爷子这是唱哪出啊。”
小楼:“不知道,可能想喝酒了吧,嘿嘿,痛快的跟我走吧。”
以前因为两家关系好,经常去小楼他家吃饭,后来慢慢大了,各忙各的也不常去。但今晚突然叫我过去,总感觉不只是吃饭那么简单。
到了小楼家,一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饭桌上小楼他爸热情的招呼我。
小楼他爸:“远航来啦!”
刘远航:“满叔!”
小楼他爸:“快坐快坐!”
桌子上有七八道菜,看着挺丰盛的,原本不怎么饿的我,肚子也咕咕的叫,寒暄两句我们就开始动筷子了。
小楼他爸:“韩菲,韩菲!开饭了,过来吃饭。”
韩菲:“诶!我来了,舅舅。”
当时我挺诧异,没想到还有一个人,我转头问小楼是谁,小楼不回话,一脸坏笑看着我。
小楼他爸:“来来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女韩菲,山东来看我的。这是我发小的孩子,刘远航,我看着长大的。”
这个叫韩菲的女孩从里屋出来,看了她两眼,个头可真不矮,应该有一米七十多,戴着一副眼镜很清秀,而且还显得很干练,有一种职场女强人的感觉。
刘远航:“你好”
小楼他爸:“我这外甥女啊,老好了,就是没个对象,都三十了。”
韩菲:“舅舅,我才二十九!”
满小楼:“嘿嘿嘿,山东老表啊,这是我远航哥,三十一岁,个头一米八五,当过兵体格杠杠的,现在自己开个公司,一年不少挣呢!”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小楼他爸今天是来给我介绍对象的,我说满小楼这小犊子咋一直坏笑呢。
小楼他爸:“远航这孩子挺靠谱的,我喜欢,你跟你妈说,不行就嫁到东北来,有你舅舅在呢,怕啥!”
韩菲:“舅舅,我...”
看到韩菲尴尬的样子,我知道了原来满叔他们爷俩想给我和韩菲搭桥拉线,这事她自己也不知情,来了个突然袭击!
酒桌上一度很尴尬,只有老爷子在那一直说,韩菲坐在我对面,我也挺不好意思抬头看她。而我旁边坐着的满小楼就在那幸灾乐祸,我实在不爽,在桌子底下踹他一脚,他也收敛了一点,不过这小子聪明,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会生他气,所以马上岔开话题,我也连忙敬酒跟老爷子说点其他的,这才把气氛缓和下来。
小楼他爸喝高兴了,开始讲起了他小时候的事。原来老爷子是山东周村人,也就是今天的山东淄博的一个区。那时候齐鲁大地饥荒遍野,百姓们易子而食,小楼的爷爷把女儿,也就是小楼的姑姑,韩菲的母亲,嫁给一个当地地主的儿子之后,就带着小楼的奶奶和他爸闯关东,来到了黑龙江。后来日本入侵东三省,建立伪满洲国,小楼的爷爷参加了东北反日游击队,也就是东北抗联的前身。
说到小楼的爷爷参加抗日战争,小楼他爸更是滔滔不绝,激情昂扬,我们也听的津津有味,尤其是我,听的特别入神,因为自己就是一名军人,我由衷的敬佩战争年代的革命前辈们,觉得那时候的兵,才是真正的兵,经历过战争的军人,才是真正的军人。
后来抗日战争结束,日本宣布投降撤出东三省,1946年开始国共内战,黑龙江属于中国最北的省份,气候十分恶略,常年暴雪,再加上土匪辈出,山高皇帝远,国内又忙于内战无法管制,黑龙江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小楼的爷爷受命带一批小分队剿匪。说到这,小楼他爸对小楼说道:“小楼,去我卧室,毛主席头像下面压着一张图,你把它拿来!”
满小楼:“爸,什么地图?”
小楼他爸:“你爷爷给我的,藏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