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用前辈的名字,前辈应该不会打死我吧?
“你们名字都三个字,就我名字两个字,我亏了!”
“名字有什么亏不亏的,管他两个三个四个字,是自己的名字就行了。”
然而三娃儿听不进去,他还是很在意他的名字只有两个字这件事。
“你不是叫三娃儿吗,也是三个字,不亏。”
三娃儿顿时想通了,哈哈笑了起来。
到底是孩子,好懂。
“你们还要上山不?”
三娃儿还没有忘记这事,不过小姑娘谢盈婉听罢不高兴了。
“谢葚,你又上山了?”
“额……我就带个路,不然叶大哥一个人怎么上山,是吧?”
小姑娘气鼓鼓的看着三娃儿,而三娃儿难得怂了,竟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答应过不再上山的!”
“没事,我又不是傻子,还能再丢一次吗?”
“不长记性,我告诉你妈去!”
说罢,小姑娘转身跑了。
三娃儿站在原地,尴尬的不知道该追过去还是留下,毕竟这里还有我和胡依依胡然然三个外人在。
“你不追?”
这会儿我乐得当一个吃瓜群众,反正三娃儿追不追都要挨一顿训。
这就是代价啊!
“为什么要追?”
都这会了,三娃儿还端着架子不肯认输呢。
“不然你等着被你妈训?”
三娃儿无奈的摇头,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没用的,她生气了。”
“你可以哄啊。”
“情况不一样。”
三娃儿一副大人模样,看得我想笑。
辛弃疾曾说: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如今三娃儿就是那种情况,强行给自己加戏,搞得好像很懂人间百态似的。
“那行吧,其实我们并不是要上山,而是进村找个人。”
三娃儿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化,最后定格在震惊和郁闷交织的表情上。
“那你不早说!”
“你也没给我早说的机会。”
三娃儿很崩溃,看了眼早就已经跑没影的谢盈婉的方向,更崩溃了。
“反正都那样了,你再给我带个路?”
“好吧,你要找谁?”
可以的,三娃儿这理智的思维我很欣赏,他以后是个能成事的人。
既然一件事情已经走向不可收拾的局面,与其懊悔,做无用功,不如暂时放下这件事,把另外的事先做好。
这种权衡利弊,将情绪化损失降低到最小的做法,也是走一直崇尚的做事风格。
可惜我往往做不到。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你肯定知道。”
“能不要说废话吗?”
三娃儿不是很高兴,本来心情就够差了,我还和他打哑迷,估计他都想揍我出气了。
不过他肯定打不过我。
哈哈哈哈!
笑归笑,闹归闹,不能把正事给耽误了。
“我要见你们村里第一个发现胡庙消失的人。”
“你要见我爸?”
三娃儿疑惑不已的看着我,而我也差不多。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要找的人是三娃儿的爸爸。
“你爸是第一个发现胡庙没了的人?”
“是啊。”三娃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我是第二个。”
“你是第二个?那个时候你才几岁?”
“四岁。”
三娃儿伸出四根手指头,很平静的说出了让我无法平静的话。
“四岁你就能上山了?”
“不是我一个人,我和我姐姐一起上的山。”
“你姐姐那个时候多大?”
“九岁。”
我服了。
想象一下,十一年前,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和一个四岁的小男孩,沿着崎岖的小路上山……
怎么感觉有点故事会里恐怖故事的意思?
“你们姐弟俩回去没有被骂?”
“我被骂了,我姐被打了。”
“你们也真敢。”
“我爸说胡庙没了,然后我姐就不信,坚持胡庙不可能没了,她本来不想带我一起上山来着,多亏我机智。”
这事儿越听越有种三娃儿他姐知道些什么的感觉,难道十一年前她看见过什么?
那天如果没有三娃儿跟着,她会怎么样?
很多事经不起推敲,我觉得十一年前三娃儿可能救了她姐姐一命。
“你姐姐后来再上过山没?”
“不知道,她说她没有再去过了,可我又没有盯着她,她要是偷偷上山我又不知道。”
说得有道理,很有辩证唯物主义的感觉。
不过我觉得三娃儿的姐姐后来没有再上过山了,理由很简单,她那天看到了她想看到的,她得到答案了。
不然十一年前,她一个九岁的小姑娘怎么也至于输给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吧。
三娃儿是第二个发现的,那么同行的他姐呢?
她肯定去了别的地方。
这里就涉及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她能不受幻术的疑惑?
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见了她本人才有机会揭晓吧。
“你爸叫什么?”
“谢兴民,村里都叫我爸谢老三,对了,我姐叫谢桑,村里都叫她三妞儿。”
“三儿?”
这个名字几乎是我下意识说出来的,因为我真的看到了三儿。
不,应该是谢兴民。
“刘……哥?!”
谢三儿看到我也被吓得不清,下意识的就要跑,可跑了几步又硬着头皮回来了。
“爸?你怎么来了?”
三娃儿听到他爸的声音回头看向谢三儿,这会儿谢三儿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我们还真是有缘。
“谢葚,赶紧回家去!”
“不是,爸,这次我得辩解一下,我那不是……”
“别说那些没用的,回家去,你又把小婉弄哭了你知道不?”
三娃儿顿时蔫儿了。
任何辩解在面对这个事的时候都显得苍白无力。
哥哥欺负妹妹,乖乖认错就完事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三娃儿,你回去吧,正好我和你爸有点私事要解决。”
“你还真认识我爸?”
“不然还能有假?”
三娃儿顿时又来劲了,“那你还不认识我?”
“我认识你爸就一定要认识你吗?”
“我……”
“谢葚!”
谢三儿已经用吼的了,他怕我伤害三娃儿,而三娃儿就是不肯离开。
三娃儿无奈,只能赶紧回家哄他妹妹了,而这里终于只剩我和三儿两人。
“看住他,如果他想跑,打断他的腿。”
“是,哥哥。”
还是胡依依回答我的话,但她说完,两股杀意同时锁定了三儿。
我现在的行为并不正确,可眼下只有她们姐妹俩能真的看住三儿,不这样不行。
“她们是……你怎么会……!”
“废话我就不说了,三儿,该说什么我想你心里很清楚。”
三儿握紧拳头,挣扎了会儿,还是放弃了。
“刘哥,一人做事一人当,道上规矩,祸不及家人。”
“首先,我并不是道上的人,不用受你们道上的规矩,其次,这件事你一个人当不了。”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三儿死死盯着我,他心里应该很清楚,我身后这对姐妹能在他出手的瞬间打断他的腿。
“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你动我家人,我跟你拼命!”
呵,好一个伟大的父亲,可敬的丈夫,孝顺的儿子。
指使胡月环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些被杀的人也有自己的家人呢?
“放心,我不动你家人,虽然我不是你们道上的,可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一点我同意。”
三儿松了口气。
“我想知道些事,需要你配合我一下。”
“配合你做什么?”
三儿很谨慎,不过他的谨慎没什么用。
“睡一觉。”
三儿想说话,可嘴刚张开就咚得一声倒地上昏迷了。
我的睡眠针还没出手,胡依依直接过去一手刀把人敲晕了。
而一直沉默挂机的杨徽见状直接钻了进去。
这波他们的配合完美,完全没有我什么事。
胡依依敲完人看向我,她的行为是自发的,所以这会儿她害怕的看着我。
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做的好。”
我鼓掌,鼓励她这种自发的冲动。
对我来说,在这里碰上三儿也没有她自发行动让我觉得开心。
胡依依害怕的目光渐渐转为疑惑,确认我真的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后,变成了欣喜。
她回到我身后,胡然然身旁,用眼神与胡然然分享她的快乐。
明明应该说些悄悄话,笑着分享自己的喜悦,可她们却只能用眼神交流。
每次看到她们这样,我对那个罪神的愤怒都会更深一些。
身为神,哪怕没了神位,也应该牢记天府最起码的规矩,人间不是神的游乐场!
我过去把三儿拉到大树下,背靠着大树,这样看起来没有那么奇怪。
村口这地方,时不时走过一个村民,他躺地上看着太奇怪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三娃儿又过来了。
“叶大哥,我爸他怎么了?”
“不小心磕着了,这会儿还没醒。”
三娃儿凑近看了看,抱着胳膊很无奈的样子。
“我爸这毛病是得改改了。”
“你一个当儿子的,说这话合适吗?”
三娃儿伸出右手食指,头和食指同步摇了摇。
“不不不,就是因为他是我爸,我才说这话的。”
“有本事等你爸醒了,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三娃儿微微有些尴的润了润嗓子,心虚得很。
“你妹妹没事了?”
“哄哄就好了,她从小就这样,爱哭。”
“不仅是爱哭吧。”
三娃儿看着我,脸上仿佛写着三个大字,不要说!
嘿,他还害臊了。
“对了,你姐姐在家吗?”
“不在,她今年寒假没回家。”
“她在哪念书?”
“姑苏。”
三娃儿说完一脸狐疑的盯着我看,那眼神,好像在看贼。
“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是不是对我姐有什么不轨的念头?”
“你知道什么叫不轨吗?从哪学来的词?”
三娃儿顿时不高兴了,恼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在我看来你和三岁小孩没什么区别。”
三娃儿气得咬牙切齿,大叫道,
“不轨就是你想和我姐搞对象!搞对象的意思就是你想睡我姐!你这个老流氓!”
噗!
我NM……现在的孩子不得了,还有,我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