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冲动,我们都只是在开玩笑,我说过不会离开你的。”
我的话还算及时,她看向杨徽,眼里又充满了希望与期待。
“当然,不信你问她。”
她果然扭头去问宫茵茵。
宫茵茵明白我的意思,立刻也点头。
“没错,开个玩笑而已,艺云,你别太较真了。”
刚才还杀机毕露的宫茵茵现在立刻又变得柔声细语了。
这位正字之下的地官大帝座下弟子藏得够深,不过我不是很能理解,她绝对比陶艺云强,怎么会听不见鬼的声音呢?
地官大帝座下弟子强到一定程度,其实也可以看见神的,不过宫茵茵应该还没有到那个实力。
当前能达到那个实力的地官大帝座下弟子屈指可数。
毕竟时代不同了,地官大帝座下弟子死一个就少一个,很难有新人补充进来了。
入不敷出,迟早消亡。
“嗯,我不当真。”
她还是太好哄了,不然换作别人我也不敢借此机会逼宫茵茵暴露一点气息。
“说说那个人吧。”
杨徽这会儿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我不得不伸出食指点在他身上。
帮他抵抗宫茵茵的正字压力。
“那个人叫祁志文,花旗那边的人,不过他应该住在下南花雨公寓一期A112。”
“好,我去看看。”
知道那人的地址,找到他就不是多大的事了。
离开她的房间,杨徽有种有脱困的感觉。
“大人,下次能不能先商量一下,我这边配合起来有点困难。”
“我那是想试一试宫茵茵的本事。”
“大人试出来了?”
我点头,不过宫茵茵地官大帝座下弟子的身份我并不怎么想告诉杨徽。
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宫茵茵故意隐瞒必然有她的理由,我还是替她保守秘密吧。
做神不能太无耻。
“可是大人,宫茵茵来之前呢?”
“调戏一下她而已。”
“为什么?”
调戏哪有为什么,一时兴起而已。
所以说杨徽就是个憨货。
我都说了调戏,还问为什么干嘛。
“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提了吧。”
“可如果刚才她真的自裁呢?”
“我不会让她自裁,宫茵茵也不会。”
“大人,我觉得今天你的做法不对。”
这憨货终于有点长进了。
“我也知道,不过还是那句话,过去了就过去了。”
杨徽还想继续说什么,可我们已经到了下南花雨公寓一期。
“那个祁志文就在这里。”
“大人,我们上去看看?”
我摇头,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带着帽子口罩的人。
“他是祁志文?”
“不是。”
“那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
我要是有看一眼就知道对方名字的本事,还那么大费周章的查那个孽气缠身的人做什么。
“那我去看看?”
“先等等看,如果他与祁志文无关,我们便不管他。”
“是,大人。”
杨徽跑到那个人身旁站着,一直盯着那个人。
我说看看不是这么看的啊。
这憨货,我也是服了。
也就是鬼了,换作是人,他这么搞不把人吓跑才怪了。
那个鬼鬼鬼祟的人晃悠会儿,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立刻压低帽檐,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我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祁志文更是没有出现在附近。
看来那个人不是冲着祁志文来的。
我示意杨徽不用管那个人,我们上楼找祁志文了解情况。
祁志文的家比之前那个偷车牌的要好得多,这里应该不是他真正的家,看情况是三儿的家。
这家伙也够胆,家在花旗,与下南挨着,他竟然在这里买了套房子养三儿。
这会儿祁志文早就已经起床了,他的那个三儿还在睡着,他则在客厅玩手机。
得让他睡着,不然杨徽根本就无法进入他的梦境。
“大人,你有办法让他睡着吗?”
“我试试吧。”
让祁志文睡着的手段有很多,我夜游神的经历不是白瞎的。
我抬起右手,食指与拇指轻碾,很快碾出一根头发丝一半粗细的针。
那玩意儿刺中人的话,那个人得昏睡好几个小时。
用来对付祁志文再合适不过。
我干脆屈指一弹,那针迅速没入祁志文的身体。
随后,祁志文开始哈气连天,上下眼皮打架。
他发现不了我对他做的手脚,只觉得是没有睡好,打着哈欠去了卧室,倒头就睡。
杨徽见状立刻化作一道黑雾钻进祁志文的眉心。
他进去了,我左右又没事,干脆四处看看。
祁志文住的这个花雨公寓地理位置不错,风景也不错,新型公寓式住宅,估计不便宜。
再看看他家的装修布置,我看不出什么好坏来,不过我估计光是这装修就要十万左右。
我死以前有个朋友家也是差不多的装修,十万出头。
这祁志文搞车牌能挣那么多钱?
我突然有些怀疑。
再看那还没醒的三儿,年轻貌美。
包养这么个三儿,估计得花不少钱吧?
这祁志文真的只是个搞车牌的?
这里还只是他三儿的家,他自己家该有多夸张?
我不觉得搞车牌能挣那么多钱,这祁志文还有别的身份。
不过眼下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有等杨徽回来了。
我本想继续打坐等,结果那三儿竟然醒了。
她看了眼身旁熟睡的祁志文,脸上露出厌恶和憎恨,不过也只此而已了。
她披了件衣服起床,打开暖气,来到客厅喝了杯水,脸上的情绪变成了认命的死灰。
她从抽屉里掏出一包白色的东西,眼中又挣扎又兴奋。
我不想再看她了。
为什么她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儿给祁志当了三儿,我算是明白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以前我太关注可怜,忽视了可恨。
世间诸多因果,不过是报应不爽。
再美的皮囊,有一个脏臭的内心又有什么用?
哦,对了。
如今这个扭曲的社会,美丽的皮囊和脏臭的内心反而大行其道,她这样的人,何必猫在这里给人当三儿,出去拥抱社会,要什么没有?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社会变得如此扭曲了?
我想,大概就是从构成社会的人开始变得扭曲了开始吧。
我回到卧室,在祁志文身旁打坐静等。
外面那个堕落的女人,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大人。”
不知过去了多久,杨徽出来了,他束手站在我身旁,也许站了好一会儿了。
“走吧,边走边说。”
杨徽点头,临走前看了眼客厅的方向,好像很在意客厅那个堕落的女人似的。
“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出去后,我首先揶揄了杨徽。
“不,大人,我只是同情那个女人。”
“她自己堕落,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杨徽摇头。
“她是被祁志文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