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外荒野山林处。
一座小山坡上,杂草遍布灌木丛生,一颗最为茂盛的大乔木树顶约高七丈,位于树中央位置,一条十米长的木龙束缚着绿衣女子文秀儿。
苏以北负手而立树尖之上,口中叼着狗尾巴草,他嘴唇微动想让狗尾巴草多几分活力。
我呸!
不为人子,都给拔下来了还活个锤子呦!
他看到天边掠出两道身影,速度之快不到数个呼吸便停留前方百米上空,二人本想当即冲过来,苏以北的手微抬几分,木龙束缚的更紧。
“啊~”一道细微的惨叫声,让二人止住身影停留原地。
文秀儿疼醒过来,看到她爹文无法双眼含着委屈的泪光,她的泪水也不断的在眼眶中闪烁。
哗的一声。
“呜呜呜~呜咽,啊~”顿时,微弱的河坝抵挡住洪水的冲击,文秀儿哽咽的大哭起来。
“爹爹,这人欺负我。”
“呜啊~”
文秀儿泪如雨下,哭哭啼啼的惹得苏以北好生心烦。
“哭哭,哭个锤子,再哭我杀了你。”苏以北训斥道。
顿时,文秀儿小嘴一鼓,含着泪光抽抽噎噎的低声哭泣,她觉得这般小的哭声,任谁都听不见。
可苏以北与猪甄贵乃是大宗师,她爹又是天人境。
她这点细微的动作可瞒不过场中三人。
“喀嚓!”
苏以北听见骨头捏响声,看到文无法紧握的拳头,他头微抬起嘴角上扬道:“你可知我为何劫持你女儿?”
“在下不知还望少侠解答。”文无法怒视道。
苏以北摇了摇头本想言语时,看到他身边的猪甄贵动了动手,立刻指着他喊道:“白衣小胖子,你干嘛呢?”
“老子神经可绷着呢,你万一刺激到老子,老子一个不小心杀了这个小姑娘,可莫要怪我啊。”
“叮!恭喜宿主无耻成功,获得10个无耻点。”
“城,城主,属下什么都没做。”
猪甄贵看到文无法杀人的目光,紧张解释道,他就是刚刚手有点痒得慌,甩了甩手。
猪甄贵目视苏以北,心中吐槽道:“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污蔑我。”
“你瞅啥,是要吃了老子吗?”
“叮!恭喜宿主无耻成功,获得10个无耻点。”
“沃妮马。”猪甄贵又弱弱的看向城主,见其目光冒出火光一般,心中惶恐不安,城主正在火头上,惹不得惹不得。
是故,他又眯着小眼睛看向苏以北。
“哎呦喂!小胖子,请你尊重我好不好,老子好歹说也是个年有十七的大宗师,且不说天资过人,你也好歹睁开眼睛看着老子。”
“莫非你闭着眼睛是在轻视老子。”
“你若再这般羞辱老子,老子可撕票了啊。”苏以北看着白衣微胖的猪甄贵,心中觉得此人有趣。
不知慌手慌脚的,咋活到大宗师境界的!
“叮!恭喜宿主无耻成功,获得10个无耻点。”
“沃尼马,本城主日你个仙人板板。”猪甄贵心中狠狠的骂了苏以北一句直接扭过头去。
可他扭头的同时,亦仔细的看了两眼苏以北,顿时其瞳孔一收,呦呵,好像发现了点什么。
“在下文无法自问从未与少侠见过,况且少年这般天资,想来也不是江南之人,还请少年说出个一二三,好让在下明白?”
文无法打断苏以北针对副城主,拱手一道。
整整过了百个呼吸,文无法看着楚楚可怜的女儿被紧紧束缚在树干上,他可心疼坏了,那可是大乔木万一伤了女儿皮嫩嫩的肌肤可咋办。
“没有。”苏以北平淡道。
“喀嚓~”文无法的骨头声声响起,他身躯颤动忍不住怒火要爆发出来。
没有!
没有!
没有啊,多么悦耳的声音!
可,没有你劫持老子的小心肝做甚?
“那少侠想要做什么?”文无法强忍着怒火道。
“不想干什么,看你女儿俏丽便绑过来玩玩喽。”苏以北吐出狗尾巴草,一脸猪哥相的道。
“呜啊,爹爹救我啊,这人还是个淫贼。”
“秀儿莫哭,爹爹这就来救你。”文无法心软安慰一声,见女儿在苏以北手中,愣是没敢说一句放肆的话。
他大袖一挥武压文弯腰九十度道:“少侠莫要伤害我女儿,但凡在下能做到的事情,少侠请说,我定然满足少侠。”
猪甄贵也在后拱手敬意。
苏以北见此眉头微皱,自他入江南遇到人,十贼九盗刘沙河郑黄风,这四人都是戾气贼重贼暴躁,也就他煞气重压得住。
可这文无法和身边人倒是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文城主可曾杀过无辜人。”
“在下不愧于天,不曾。”
“是吗?”
“系统,文无法杀过无辜人没有?”
“叮!三人。”
“哼,狗东西骗老子。”
苏以北脑海中出现文无法灭杀三名无辜人的画面,大乾王朝不明年,文弱书生去赶考,夜雨巧遇老乞丐,心怀慈悲露钱财,施舍衣衫褴褛人。
老乞欺软怕硬人,见其文弱抢钱财,夜雨少年误杀人,苦读十载圣贤书,悲悯一夜生怕死,故踏江南误终生。
大婚过后七月九,巧遇妻子会情郎,待其生下秀儿来,他震断妻子心脉,亦将她的情郎抽筋扒皮送黄泉。
“咳咳。”
“你先起来,我不伤害你女儿。”苏以北咳咳两声,然后单手一抬,木龙松了几分,文秀儿的面色顿时红润不少。
木龙束缚的确实紧。
他看向起身的文无法,此人鬓发渐白,中年的面容之上尽显疲倦之色,他不禁想到十贼九盗四人,那四个货,一个个红光满面油腻的很。
“罢了罢了。”
苏以北见文无法也是个可怜人,他也没必要针对他,系统虽让他统一江南,也没让他把江南的好人坏人都杀光啊。
“文城主在此与我静候片刻,在下自会归还你的女儿,可否?”
“自然,只要少侠不伤害秀儿。”文无法拱手一道。
这时,猪甄贵传音道:“城主,此人像是李氏王朝通缉的殿元苏以北,前些时日我们身处李氏王朝的探子,曾用小型传送阵传过来他的画像。”
“哦,且细细道来。”
猪甄贵继续传音:“此子乃是苏家二公子,李氏王朝大将苏清武的二子,传闻其年幼时被主母虐待羞辱,不让习武,母亲亦被主母谋害,其也是傲气,苦读寒窗数十载。”
“终高中殿主,而后李氏太后亲下诏令......”
文无法听完猪甄贵的话,看向苏以北也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苏以北可怜他,他亦可怜苏以北。
他都没想到,站在他面前风光无限,天资傲气的少年,年幼之时竟是受到屈辱长大的。
可怜人天下万万人,余九余九再余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