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行,等累了就换你,其实你也帮了很大忙了。”借着回答的空,安娜歇了口气,继续抡了起来,她们两姐妹的任务加起来就是两棵树,可没这么多功夫歇息,而且从小都是她来张罗家里的生活,这点活不算什么,更多的苦都熬过来了。
“嗯嗯,你累了记得换我,我去帮他们看看!”安妮收起手,蹦着跳着就往不远处走去,只见她们不远处也有几个男孩在伐木,只是他们的树更粗而已。
“傻大个?我来帮你……”安妮刚准备如法炮制,伸手摸向那不断震颤的大树,“啊,你慢点,疼……”正好手指头被震颤的树身触到,十指连心,顿时眼泪都挤了出来。
玛修闻声转过头来,当看到林克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捂嘴偷笑。只是还没乐多久,他只感觉到眼前一晃,安娜便出现在眼前,玛修一脸古怪的看向不远处,眯着眼睛看着那徐徐倒下的斧子,在地上溅起不少尘土。
安娜先是抓起妹妹的手,上上下下翻看了好几遍,确认只是红了一点,并没有扎中木刺,鼓着腮帮吹了好久,才放下心来,怜惜的摸了摸对方的头。
随后一转身,脸上挂着的笑意瞬间变成怒容,早已放下斧子林克一脸愧疚的看着安娜,“我不是故意的……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我……我错了!”
安娜本想狠狠的骂他一顿,但是偏偏发不起火来,“哼,再有下次看我不把你……”比划了一会,她发现真的奈他不何,继续闹腾只是浪费时间,只好扭头回去继续砍树。
“傻大个,没事的,你看,我都不疼了。”用手背拭干眼角的泪珠,安妮努力摆出一个笑容,“再来一次,我来帮你看看!”
“哦哦,好,你要小心,我要上了哦。”林克搔了搔后脑勺,抡起斧子对着树干上唯一一道深坑砍了下去。
“二十五…二十五…二十五…嗯?傻大个你怎么砍的这么稳?”歪着头,安妮无法理解这奇怪的现象。
“呵呵,从小老爹就教我们伐木和做木器,其实很简单,眼要准,手要稳,心要静,这样才能采到好木料,做出来的木器也更好看。”林克一边说,一边继续挥动斧子,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沉腰,拧身,挥斧,抽回……
“可是……可是……这样我不就帮不上忙了?”安妮一脸失落。
“没关系,其实不用很久的,按我的经验,就算再砍一棵也绝对不会耽误吃饭!”林克一脸自豪,对自己的任务十分自信。
“果然是钢铁直男!”一旁的玛修一拍脑袋,他都不忍再看下去了,“其实你挺厉害的,你看别人就没发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安妮和林克都看到其他学员的窘况。
“其实,你看到的是怎么一种情况?”玛修好奇的问道,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安妮的异样,起初只是以为她力气不好,所以没动手。后来发现姐妹俩的效率突然提升,一问之下才得知还有这种玩法。
“嗯……其实刚开始我也没发现的,但是姐姐不让我动手,闲着无聊的我就到处看啊,结果发现能看到的都是这种穿云杉,而且意外的发现这些树的名字下方还有一条线在不断缩短,虽然幅度很小,……而且我看很多棵了,确认过没看错的!”安妮歪着头,想了好久才给出答案,“对了,那条线下面还有一组数字,其中一个还会不断减少,我来给你算算,我看看啊,如果保持这个速度下来,这棵树还要砍……一百…不…一百四十多下呢!傻大个你好厉害啊,这么大一棵树,砍这么快。”
一旁听到对话的玛修猜测,如果她没说错的话,那组数据就是生命值了,这么游戏风的么?感情我这穿的不是异世界啊?对了,按这么说,这棵树得有三千多点?这得砍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按什么规则算的,如果算日子的话,这不就是十年树龄?
玛修抬头看着那好几层楼高的树干,顿时一脸黑线,“感情你们才是主角模版吧?不是体壮如牛,就是步履如风,现在可好,还出了一个洞若观火,算术还贼溜。而我呢?真的就是一个精神小伙?心累啊……还是安心伐木……”
“对了,这小妮子这么会盘算,怕是个小财迷。”玛修腹黑的想道。
……
“你还会算术啊?真棒!”林克手上不停,但是却跟安妮有说有笑。
“当然,不算着花,怎么过日子……”说着说着安妮突然卡壳。
“安妮,别乱说话,快回来!”不远处传来安娜的声音,安妮捂着嘴逃也似的溜回去了。
看着突然离去的安妮,本想让她帮忙看看的玛修还是没好意思开口,刚才走了会神,
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这灵技真不错,也不知道以后能学会不。
虽然有点小失望,不过安妮走了也好,不用纠结。老老实实的砍树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就是没砍过这么粗的而已。
……
太阳缓缓西斜,树林里砍伐的声音渐渐稀落,只有为数不多的学员还在坚持,剩下不是早早放弃,就是完成任务,躺在地上不想动了。
咚…咚…咚…咚……
“二十,最多再砍二十下,如果还砍不断我也不砍了……”玛修心里盘算着,手中动作不变。
安娜不声不响间也跟妹妹换着手,砍掉了两棵树,只是玛修看了一眼就没多大兴趣,那点手臂粗的小树,做柴火还凑合,没有比较的意义。
早已经完成任务的林克坐在倒伏的树干上跟姐妹俩聊着天,不时从旁给予一定的建议。
刚开始的时候玛修曾经模仿过他的姿势,但人与人之间还是不同的,学不来就是学不来。
但是经过一下午的摸索,他也慢慢地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他眼神专注,出手稳定,斧头落下之处木屑横飞,树干上的缺口已然过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卯起劲挥动那如灌铅般的双手,刚一斧子下去,这棵有锅口粗的穿云杉树干上传来噼里啪啦的断裂声,树身缓缓倾斜,附近歇息的学员连忙闪开,没跑多远便听到大树轰然倒塌,压到不少低矮的灌木。
大树倒塌后,喘过气来的玛修缓步走向前,把多余的枝梢用斧子尽数削去,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然后,便一屁股的坐在树干上面,把斧子靠在身边,再也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