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做到这种程度,应该就没有问题了,但是,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好累啊,好想睡觉……
我扶着蓝盾,强行支起了自己的身体,半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把我围着的几十把长枪,和长枪旁边同样立得笔直的几十条腿。这如临大敌的样子,看来放我走的机率,很是渺茫啊。从来没有指挥过这样规模的风水,这次初次体验感觉很好,那种不需要在意太多细节,大开大合的操纵,实在是很舒服啊,感觉就像是在高台上指挥着百万雄师的主帅一样,酣畅淋漓。不过,虽然爽是爽,而且这种宝贵的经历对我的指挥技术也有很大的益处,但是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啊。
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别的精力来突围了。
好吧,实情是,此时的我,除了维持我的这个不稳定的身体,不会立马散落成一滩没有一丝智慧的水之外,已经没有别的精力动弹了。这可怎么办呢?顾亭侯?因为没有权利进入这个王宫,刚刚直接被几个士兵给礼貌的请出去了,估计也是指望不上了。看来只能跟他们走了,希望他们不会把我带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
“砰!”
强烈的金属撞击声传来,把我吓了一跳,好奇心驱使着我,使我用尽最后一丝精力,把盯着地板的头抬了起来,然后……
然后就因为精力耗尽晕倒了,不过,在晕倒之前,我还是看到了一位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士兵,笔直的站在我的身前,用右手锤击着自己的胸口,行了一个古怪的礼,如果是在向我表示感谢的话,那就太好了。
……
“呼!久等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下一秒,紧闭着的厚实大门,就砰的一声被撞开了,宁凯左手捧着一个蘸满土的大陶罐,轰开门的右手还举在空中,以这样的姿势出现在了门前。宁凯先是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然后用脚把门给带上,“咣”的一声把手中的陶罐放到了地上,然后才开始扫视房间中的人们,这里是哪里,龙猫庭啊。刚刚睡醒,五个人都饿着呢,而且这时候正好也是吃完饭的时候,宁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了这个他唯一知道的饭馆,抢下了这倒数第二间房间,然后去各种地方把大家叫过来了。在座的都有谁呢?刚刚解除了冰墙,然后又跑到王宫里把源林给抬出来的不谢;虽然变成了人形,但仍然像个小猫一样在房间里的火炉边,很享受的蹲着的祖沛;搬了张凳子坐在房间的角落里,眼神中满是紧张,妄想挑战带着这种可爱的容貌,淡出众人的视线的格莱明;还有不安分的坐在饭桌边上,无论是表情还是坐姿,都透露着满满的尴尬的顾亭侯,以及坐在一边的软沙发上,虽然坐姿和神态,都端正的像一尊雕塑,但是眼中仍然微微的透露出了一丝掩饰的很好的激动的朗。
为什么他们两个在这里?朗在被“押回”皇宫的时候,也像其他人一样,忽然变得动弹不得,还没能动弹,就被寻姐心切,智商降了不少以至于认错了人的不谢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抬走了。至于顾亭侯,纯粹只是因为巧合,想来这里吃个饭,碰巧就遇到了宁凯一行人,然后就被宁凯强行拉了过来了。
宁凯微笑着看着房间内的尴尬气场,然后又打开了门,从门外摸出了很多个大碗,“哗啦”的一声撒到了桌子上。弯下腰扛起了那个罐子,然后向格莱明叫到:“喂!角落那边的那位,你应该还记得这是什么吧?”
见状,格莱明摇了摇铃铛,随着清脆的铃铛声,一行很工整的的字浮现在了半空中:“那是上次宁凯从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酒。你是怎么把它从空岛带到这里的啊?”
“哈?空岛?”顾亭侯一挑眉毛,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山人自有妙计,”宁凯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身后的长剑,把罐子的封口一下子给撬开了,瞬间,一股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的酝酿的浓郁酸味,充满了房间,闻着这味道,除了不谢,所有的人都难受的皱起了眉头,包括发现自己竟然拿错了醋坛子的宁凯。宁凯先是像朗一样呆在了原地,然后“啪”的一声把封口狠狠地给拍了回去,打开门,大手一挥,一道大风便载着这些奇怪的气味飞出了这个房间。
“咳咳,好了这是个意外,我们继续……”宁凯万分尴尬的说道,“菜还有一段时间才能上来,稍微等一下吧。在这段时间内,就没有人想对这件事情说些什么吗?”
“有,”不谢一边用左手叠着那件大黑袍,一边说道,“姐姐为了解决那些骨人让气温骤降,下了一场雪,那城外的庄稼,还好吗?”
“额,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很明显,不太好……”宁凯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一旁饶有兴致的顾亭侯。
“嗯?我?”顾亭侯惊讶的指了指自己,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位小弟说的很有道理,上个月就是播种的季节了,现在播下的种子刚刚长起来,这么一场雪下来,那些新播种的作物确实要全冻死了。不过,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而已,还能再补种的,影响不大。而且,威尼克斯周围大多种的都是各种树和藤蔓,这些东西大多不是很怕冷的,撑个几天应该不会怎样,但是如果你姐姐的风雪的范围,大上那么一些,就另当别论了。”顾亭侯一脸正经的说着,却忽然发现,面前这位长着蓝发的小孩子的表情有些不对,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他说错了什么吗?
“额……兄台,人家的年龄比你大的,你叫他‘小弟’是什么意思?”宁凯托着下巴,打量着这位看着二十多的年轻人,憋着笑说道。
顾亭侯:“???”
“信不信都是你的事情了,”宁凯看着一脸懵的顾亭侯,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话说,不谢,我刚刚找你的时候看到你背着木木的,现在到哪里去了?”
“姐姐?她……”不谢不安的看了看身边放的蓝盾,黑袍,梦之笛这些源林的随身物,表情变得更加的让人琢磨不透了,“她很累了,真的很累很累,需要休息,现在她在休息,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说完,不谢便低下头去,不再作声了。宁凯见此,也不再追问,而是接着找其他的几个人去了。
“菜马上就来了,聊会可以让时间过的更快一些哦……”
不谢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因为宁凯而立马聊成了一片的几人,便接着低下头去了。看着自己右手掌心中,坐着的那个小小的人儿,不谢的眼中,泪光在频频闪烁:“姐姐,你这次干的有些太过头了啊,姐姐的身体是靠着姐姐的精神而凝聚的,精神崩溃了,身体也就崩溃了,身体崩溃了,灵魂就消散了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明明都是根本没有必要的事情,明明那些事情,关我们这些由水构成的生命,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拼尽一切?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