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渐渐有点火药味溅起,花拾蓦然勾起嘴角,“这个,您真的误会了,并不是本帝。”
他要杀的人已经杀了,岂会再去多此一举,“至多本帝算帮了一个忙,选择权在他手上。”
孟婆看着花拾久而叹一口长气,又扫了一眼床上的人。
“你们两个······”,摇摇头眉眼尽是无奈。
“您能救她吧。”花拾肯定孟婆是能救容裳的,不然也不会直接带她来此。
“你也太高看老婆子我了。她体内的煞气比普通煞气要厉害几倍,若是早一点我还有把握。现在煞气已经影响到她的眼睛,本就大伤未愈似又强动了一次法力?”
最后一句是询问目光看向花拾等着他的回答。
“没错。原先已经压制住了,本来只要她不用法力过一段间凭她自己也能完全将煞气逼出,可偏偏不听话才弄成现今这副样子。”
越说掩饰着越深一层的无奈,花拾的视线一直在床上的人从未离开,有些担忧。
孟婆:“你为何不一开始便直接将煞气全逼出来?”
“试过,但那一小部分无论如何也逼不出来。”
这煞气如融在她身体待的安逸反而很排斥他的力量,所以他才想等她自己完全恢复后靠她自己的力量将它驱除。
“你真无法救她?”
“我可以试试,但无法保证,你先出去。”说赶就赶人花拾也不怒,乖乖踏步出去还不忘关上门。
一股法力打入容裳体内眉头一瞬间紧锁起极为痛苦,昏睡中的容裳只感觉像有两股力量在脑中打架撕裂般的痛感展开来。
体内的煞气仍旧辗转徘徊就是没有半点出来的意思,见她越来越痛苦额头冷汗直冒孟婆吓得赶紧收回法力,过了一会儿煞气才渐渐趋于平静,眉间也逐渐放平。
花拾在院中来回踱步,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忙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果然,比想象更棘手。”
“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我可以强行将她体内的煞气驱除,但会危及她的性命。你应该不想看着她出事吧?”
花拾拧着眉,神色严肃,“还有其他办法吗?”
“目前煞气在她体内很安静,暂时不会对性命造成威胁。我去查查,你先照顾好她。”
屋内,容裳平静的躺在床上失去了往日的生气。身上的清冷感也减了不少,恬静的睡颜宛如一位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
睫毛微颤,美人的眼帘轻轻掀开,眼前一片黑暗还有身处的陌生环境让容裳安全感极度缺乏,她能感觉到屋内有人。
“我在哪儿?”
“忘川。”
从声音容裳判别出是花拾,戒心一时放下不少,“为什么来这里?”
“当然是帮你治疗眼睛。”
看到她如今的结果容裳大概也能猜到没有解决,用手摸索着从床上下来。
“你和孟婆关系不错?”
“勉强还行。倒是本帝看孟婆对上仙很是关心。”
容裳笑笑不语,“我想请妖帝将封印解开。”
“上仙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听到她的要求花拾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隐约听出他话中藏着的怒意,容裳不明白他为何生气,“我只是想回天界,你是生气了吗?”
“没有。少上仙一人,天界不会垮掉。还是暂且安心留在此处。”
干巴巴的语气说没生气谁也不信,话音一落屋内就没了动静。
“花拾?”容裳试探性的喊出名字并无回应,收起心想来是走了。
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用手感受着周围的布置触碰到一旁的桌子才又继续扶着前进,一阵清脆的响声,膝盖撞到了凳子。
疼痛使得容裳停住步伐,心中一顿郁闷烦躁。
“丫头,生气了?”孟婆的声音在屋外传来。
“没有,只是觉得现在自己像个废物。”连最基本的生活能力都没有。
“年纪轻轻,不要这么悲观。又不是永远如此了。”
“婆婆,你还没找到办法对吧。”疑问却又是肯定。
“你明明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为什么还这么做。有谁是值得你这么救的?”
“没有谁,只是逞了一次强,我也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在我面前吧。”她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是一个坏人。
“倒也是。这段时间你安心待在我这里,不会有人知晓。回天界反而容易让人察觉端倪。”
容裳点点头,忘川是唯一一处让她可以放心待着的地方。
眼睛看不见的生活令容裳一时难以适应,踩着小碎步摸索着想要出门。膝盖撞到一块硬物清脆的声音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绕过凳子继续走,下楼梯的脚就要踩空正巧被人一把扶住。
“谢谢”,刚刚一瞬的靠近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味道,试探道:“花拾?”
“是本帝。”
反手拉住容裳的手腕带着她进了屋,按到凳子上坐下。
“你做什么?”
“刚刚磕的那么响亮,膝盖不痛吗?冒犯了。”花拾自顾说着蹲下身子将裙摆掀到膝盖以上绝不多上一点。
容裳不自在的缩回一点脚,却被花拾大手制止住,“别动,上仙这是不知撞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