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离明苏城已经有百里,明苏城是古月国边境的一座城市,后因兵败成为了兰国的境地。
我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命运会如何,等待我的又是怎样的生活。
但更让我担忧还是我未来的夫君——楚王,他又会是怎样的人?
我们古月国的女子都是比较传统的,一生只择偶一次,成亲后,无论这个男子的行迹有多么不好。
成亲的女子也得和他过下去!
若不是因为和亲,我才不会这么草率的嫁给一个连面都没有见的男子。
两个时辰后,和亲的队伍来到兰国的皇宫,庄严的玄德门被打开,而侍卫都按照规矩跪在地上。
马车继续行驶着,我估摸着时间大概是未时三刻,若是在以前,这个时间我还在床榻上睡着午觉。
但现在,别说睡午觉,连午膳在哪儿都还不知道呢!
听说,兰国人有一种习俗,成亲的女子在出家的当天不能吃早饭,我原以为是假的,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因为我今日什么都没有吃,肚子早救饿扁了,在队伍出发前,三哥给我塞了两个烧饼。
却被教习姑姑看见了,硬是被弄了出来,还说出嫁的女子早上吃东西不吉利。
很快,马车停驻在一座高大宏伟的宫殿前,上面的扁牌写着万政殿。
数不清的台阶上铺着一层红色的毯子,大殿前跪着一大片的大臣,虽然我不是兰国人。
但我多多少少也明白,楚王成亲应当在府里,只有太子成亲才会被安排在皇宫内。
这兰国的皇帝是不是给……弄错了?
教习姑姑见我久久没有移动,便推我一把,还道“公主,这是太后娘娘的命令,而且楚王殿下的王府还在修葺,您就放心吧!”
原来是这样,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我以为这是他们故意整我,想让我出丑。
教习姑姑搀扶着我,一步步走上那数不清的台阶,而在那台阶之上坐了一位端庄的夫人,她穿着淡黄色的绸缎,上面似乎还绣几只凤凰,想来她就是皇后,她的旁边坐着一位神情严肃的男子,他穿着皇帝的制服,想来他就是武徽宗了。
我环看四周,觉得……有点不正常!成亲不是应该来两个个人吗?
这……楚王呢?
这里除了兰国的皇帝、皇后以及兰国大臣,我就没有看见楚王殿下。
想来皇后也意识到这件事了,她侧身向身旁的皇帝的说着话,由于隔着太远,我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但大概意思也是楚王殿下没来什么的。
很快,武徽宗发了命令,“来人,把楚王请过来,今日成亲,他不来像什么样子?”
据说,武徽宗和楚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由于一些事情,让他们之间产线了隔阂。
以至于两人见面就如仇人一般!
此时我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跪着大臣,不知道他们心里如何想的,想必这件事他们也是第一次遇见。
有的大臣甚至当着我的面嘲笑“没想到,我还能遇到这件事,古月王的女儿来和亲,竟被楚王放了鸽子……”
“可不是嘛!前几日我就看着楚王那张脸黑着不成样子,便觉得他不可能出席,没想到,他还真的不来?哈哈哈……”
“看来,这个小公主以后日子很难过呀……”
那些大臣感慨的嘲笑着,这事若放在以前,我一定会跑上前去与那些老匹夫争论一番,但现在,我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因为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强势的古月国也不复存在!
众人焦急的等待着,楚王殿下的人影,等来等去,竟等来他身体有恙不能成亲的消息。
一时间,在场之人都感觉无比惊讶,但我却见怪不怪了,因为这在意料之中。
他不想娶我,我还不想嫁呢!
若不是想到自己族人的安危,我定当场甩开,他不稀罕我,我定不稀罕他!
我看着兰国皇帝,希望他能主持公道,等来等去,都没见他开口说话,我按照兰国的礼仪行了行礼,笑道“世人都说,楚王殿下英俊潇洒,年少就立下赫赫战功,谁嫁给他就是天大的福气!”
“但我看来,这不是福气!这是大大的不幸……成亲当天他就放我鸽子,若嫁过去,指不定会被百姓如何耻笑呢!”
经过那么多天的学习,中原话我也学会了不少,但对于那字我就只认识几个。
武徽宗似乎很诧异我说出这些话,他嘴皮抽搐着,半晌才道“那……五公主,你想怎么样?”
我笑了笑,继续道“我只想让楚王殿下来万政殿成亲……”
只不过是成个亲,又不会让你少块肉,有那么难吗?
就在武徽宗要发话时,大殿前来了一个人,他身形修长,容貌俊美,眉目间尽是俊气。
他的皮肤很白,是百里透红的那种白。
难道……兰国的人都那么的白吗?
皇族制服上的花纹是很单调的,但他穿起来是那样的顺眼,那样的好看。
武徽宗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脸色变了又变,“三弟,你怎么穿成这样?朕给你的婚服,你怎么不穿?”
语气中有淡淡的怒气,我看着走在红毯上的男子,突然觉得世间最美的男子莫过于此了。
他神色平静且快速的走到我的身旁,但他并没有看我,而是走到武徽宗的面前,道“皇兄,若你想让我成亲,就不要发表意见,不然……你把她娶了!臣弟无非就多一个嫂子而且!”
这简直是偌大的羞辱!我一脸气愤的看向他,但他神情依旧很平静,一双明亮且深邃的俊眸里有种淡淡怒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发不出内心的火气,他明明那么的气人?
自然,成亲这件事被弄的不愉快,礼仪也没有施行。
而我就被皇宫里的马车送到楚王府,说是楚王身体有恙不变行大婚之礼。
马车里自然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我名义上的夫君——楚王!
他依旧没有看我,在他眼里我就像一个空气,一个无形人。
他坐的很端正,神色微冷,很难想象刚刚他还是一副气死人不咋眼的家伙。
现在竟一副冷静的男子,可就是太冷静,就像滩水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