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家里的尸体,应该有五十多具,接着让人去找,带警犬去。”
这句话听着小万,大白天的跟见鬼了一样,这么大的案子,做警察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碰上一起,太残忍了。
坐在车里的夕颜看着认真开着车的李御天,“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诱导犯罪。”
“教唆的定义不明确,这种犯罪不容易定义,也不容易找到定罪界限。”
“嗯,但是我们面对的这个人,他有变态的心理,但是这种变态反倒让他越成熟冷静,甚至进化成了高智商犯罪人群。这种人,不容易抓捕,就算是抓捕了,也可能会是一场空。”
“所以法律永远有缺陷。”
“往哪个方向开。”
“沿着河道走,前方左转。”
“其实有时候社会多一个法外制裁者,挺有必要的是吧。”
“没有约束的自由,终究会被膨胀的欲望,撑到没有边界。”
“说的也对。”
“不要有这种危险的想法,用私刑制裁别人,和这些犯罪的人,性质上没有什么不同。”
“本质上有差别。坏人不应该,因为某些原因就逃离制裁。那样对受到伤害,甚至死亡的一方都是极其不公平的。”
“所以呢,你是希望一个法外制裁者出现喽,那到时候你站那边。夕颜我告诉你,你也仔细听着,还没有到那种程度,我们永远都是人民的保护伞。”
“李御天,那只能希望真相和正义永远同道而驰。”
“发现了什么。”
“你们应该已经注意到毛艺和他父亲了吧。”
“嗯,两个人,各有特色,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似儿子,就像是合伙守着一个秘密的两个陌生人。”
“陌生人,他们什么行为给了你这种感觉,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反倒我觉得他们非常亲密,感觉超过了父子关系。”
“你见过几个叛逆期的男孩子,会对父亲言听计从。”
“我刚开始以为那个女孩绑架案,只是为了把我们注意力吸引到毛艺和毛所为身上,而且我从刚开始正常的案件询问中,就发现这个十七岁,常宅在家的男生不简单,而杨菊朵老人提到的带着头巾的女人,还有毛所为我更是人都没有见到。”
“毛艺有多大可能是沿河抛尸案的凶手。”
“你也想到这里了,刚开始的思路和你一样,但现在我不这样认为了,我倒觉得这个毛艺他在保护受害者,给我们提供线索。”
“那废旧工厂那怎么解释,沿河抛尸案的第二个受害者又是怎么回事。”
“现场调查,我会尽快派人去取证。”
“那个地方肯定是废了,但是我发现了旁观者和你所说的教唆者应该又异曲同工之妙。”
“具体是什么。”
“那你先告诉我今天的案件和7.20器官缺失案到底有什么关联。”
“1985年有一起著名案件,当时案件性质非常恶劣,凶手被抓捕后,很快就执行了枪决。这起案件被新闻媒体报道过,不过这个报道是近两年的事情,而且因为自媒体关于这起案件的刑侦解说,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但是他在案情解说里提到了一点从未出现在大众视野的重要证物。”
“红色的领巾,是不是这件案子。”
“嗯,当时警方采取了行动,调查到最后才发现这个人也不过是个诱饵,他的解说也不过是来源于一份悬疑网的帖子,你知道这个人想钓的鱼是谁吗?”
“警察,他在戏弄警方。”
“今天的案件将和7.14案并案侦查,这件案子凶手已经露出来最大的破绽,他逃不掉。其他区也有相同案子汇总上来,共有五起,都是特殊情况的器官缺失案。这个于米关系里肯定有凶手。”
“记得那个档案室穗结吗,我也是在网上查到了它的信息,但是没有追踪到他。”
“有些人总以为自己是上帝的视角,不过也是心里扭曲的可怜虫罢了。”
车停在了一片废弃的砖瓦中。
“走吧,这里没想到还要来第二次。”
“什么意思。”
“当时我也是红色领巾案的受害者,那年我只有7岁。红色领巾不是小学生佩戴的红领巾,而是颈动脉被割破后染红的衣领。当时这片废墟里死掉了六个人,活下来了一个。”
“当警察是曙光吗?”
“是在拯救梦魇。”
夕颜看着拳头紧握的李御天,就知道想要跨过去对他来说并不容易,有人一生被童年治愈,而有人却用一生治愈童年。
“如果不能往前走,就让人来直接取证。你还好吗?”
“过来。”
夕颜看了看李御天,还是走了过去。
“要我扶着你吗?”
“牵着我的手。”
夕颜犹豫了一下还是牵起了李御天的手。
李御天感受着夕颜手心的温热,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那天也是手心的微暖让他重新找回了战胜恐惧,一定要活下去的勇气,只是那份温度最后却永远消失了。
“凶手会重回现场,但我没想到,除了凶手,还有一个旁观者。当时他肯定留下了什么,是当时警察没有发现的。如果真有,那7.03沿河抛尸案,7.14器官缺失案,还有特大案毛钱埋尸案现场都会有类似这种线索。”
夕颜看着眼前破旧的工厂,这个地方很快有会出现在大众视野中,残破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