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日益临近,由于前段时间母亲作手术及康复治疗耽误了两个多月的学习课程,所以百林要在考前三周时间内进行恶补。
为了减少压力和排除外界干扰,百林特意给盖绮伦打了电话:“盖老板,我刚刚回到学校。在母亲治疗期间,感谢你的理解、帮助和支持。”
“啊,你回来了呀,什么时候有空,我专门安排大家给你接风洗尘。”一听到百林熟悉的声音,盖绮伦异常高兴。
“谢谢你的好意,我今天之所以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件事情。因为期末考试快到了,我要复习功课,最近一段时间我没法到餐馆来工作了。”
百林现在还是在校大学生,学习自然重要,盖绮伦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表现得很大度:“没事,没事,这段时间也没人再来捣乱,餐馆生意也越来越好,你就放心去学习吧,这儿有我呢。”
虽然口头上这样说,但是盖绮伦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么长时间没有见着百林,而且现在又近在咫尺,她真心想去见他一面。盖绮伦确实很苦恼,无论从年龄,还是学识,甚至家庭背景,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自己都无法与米睿、陶娜娜等相提并论。这一点,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可是感情这东西真没法说清楚,无论身份有多高,差距有多大,但爱一个人总没错,她至少拥有爱和被爱的权利,至于别人能否接受、愿望能否实现,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母亲在川北住院及康复期间,向晴和米向阳给予了太多的关照。百林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回到学校的当天晚上,他亲自到米睿的大学去找她。
“老实交待,你今天是来看我的呢还是要找别的美女?嗯--”因为百林是第一次来大学找自己,米睿有种受宠若惊的样子。
“难道在你心目中,我有那么坏吗?”百林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那可说不准,男人大多数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而且一副喜新厌旧的德性。”也不晓得米睿今天是怎么啦,说话总是带刺。
“看来我今天来得不是时候,那就算我自作多情呗,拜拜,走啦—”百林知道米睿在耍小脾气,假装要走的样子。
“站住,你给我回来!”米睿以为百林真的要走,赶紧几步追上去,紧紧抓住他的胳膊,顺便狠狠地掐了一下右手。
“这么说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喽—”她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百林,似乎想明确知道答案。女人就是奇怪,就这么一句话,而且明知故问,非要从对方口中说出来才放心。
百林真是哭笑不得,只好从了她:“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冤不冤枉啊。”说完还夸张地假装用衣袖擦眼泪,我的个天神,百林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矫情。
“去—去--,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比女人还娘们儿?”米睿当然知道百林的小伎俩。
“说,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给我打个电话,是忘记我了呢,还是另有新欢?”女人真是啰嗦,对于感情问题总是没完没了的。
“你别怀疑这怀疑那,好不好?我在家里照顾病人,而且还要自学课程,一没时间,二没精力,三没机会,我有哪门子的新欢啊?你不是信任我,就是侮辱我的人格,你知道吗?”百林这次真的有点生气了,因为米睿老是纠缠这个毫无根据的问题。
发现自己的确伤害了百林,米睿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啊,我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可是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这段时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此时,米睿又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好—好--,咱不说这个无聊的话题。我今天来呢就是想告诉你,这段时间我可能没法去打工,也没法照顾你,因为还剩两三周时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我得利用这段宝贵时间恶补课程,否则就要挂科,将来会很麻烦的。”百林说出此行的目的,以免引起误会。
“咋不早说呢,就为这事你还亲自跑一趟,浪费时间。不过,我还挺喜欢的。我也相信你的智商、能力和毅力,绝对没有问题,高中阶段你都是超英赶美式的跨越,现在更是易如反掌。”米睿给百林鼓劲加油。
“我都没有信心,你就那么肯定?”
“必须的,我脑袋没你聪明,但是眼光却很独到,不然怎么会盯上你这个潜力股呢?”贫嘴归贫嘴,打闹归打闹,米睿理解百林的心思,也没有挽留,叫他赶紧回校复习功课。
百林给盖绮伦和米睿这俩个不同性质、但却相当重要的女人分别打了招呼,陶娜娜可以不管,因为返校的时候,就是坐她的车子,当时就把这段时间的学习计划通通告诉了她。
……
近半个月时间,百林过着寝室—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简单生活。除了吃饭、上课、睡觉之外,剩余时间全部躲在图片馆里面查找资料,或从同学们那儿借来笔记反复熟悉、理解、记忆。百林的记忆力相当惊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他不仅几乎能够完完全全背诵课本知识,甚至连哪位同学作的笔记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考试对他来说简直跟玩游戏一样。
尽管很多人报怨命运不公平,但是付出与回报往往是成正比的。三周后的期末考试结果仍然毫无悬念,百林再次以较大优势荣膺全校第一名。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各科成绩几乎为满分,这让全系所有同学包括其他班级的任课教授都不敢相信,甚至很多人怀疑这是在作弊或造假。
套用一句小品台词:作男人难,作优质男人更难!
因为大学每学期成绩与奖学金、保研、选派等等有直接关系,而且在这样的名校当中个个都是精英,个个都是人才,他们根本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会有如此明显。这事件不仅在班上引起争论,而且在全系甚至全校都是热议的话题。为了平息大家的争议和“愤怒”,包教授在征求校党委领导的同意之后,专门在大学校务公务栏公开展示百林各科的试题答卷。
不仅是全校学生,就连很多其它系的教授都前来观摩。百林不仅答案内容正确,而且就连他书写的钢笔字迹都像是书法作品,给人一种艺术美的享受。个别好事的同学甚至把他的试卷拍成照片放到网上论坛,被很多网友称为“考神”。
百林对于铺天盖地的赞美也吧,惊叹也好,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对他而言,这仅仅就是一次普通的考试而已,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今年的寒假不同以往,母亲刚刚大病新愈,务必回家过年。因此,考试之后,他便同米睿一起预订了回川北市的火车票。
期末考试结束后,距离回家过年还有几天时间,百林先去餐馆看看,并顺便问一下盖老板那二十万块钱是怎么回事,他希望把事情弄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地花别人的钱,而且也不愿意欠别人太多人情。
自从上次三爷张百锋雇人到店里闹事之后,再也没人敢来滋事。在盖绮伦的苦心经营下,餐馆的生意也红红火火。
很长时间没有见着百林,盖绮伦异常激动,便毫无顾忌地上前主动深情拥抱,弄得百林很不好意思拒绝。餐馆员工知道百林回来了,也逐一跟与他热情招呼问候。
一阵寒喧之后,盖绮伦拿出每月账本让百林过目。本来就觉得不应该持有餐厅股份,所以百林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把账本放在一边:“大姐,我又没学过会计,哪懂账务啊,你说了就是,我最关心的就是还差你多少钱。”百林装傻似的笑着推辞。
“既然兄弟这样客气,那我就简单说一下,总收入减去税收、人工工资、原材料、水电费……”
看透不说破,也许是作朋友的最高境界。
尽管百林没有看帐目明细,但盖绮伦报出的每个项目及具体金额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脑子里早已算出了净收入。所以当她说出盈余额与自己计算完全相符时,百林故意说:“大姐,你太客气了。因为我妈作手术那阵,你提前借给了我贰万元,现在一共还差你多少?”
“我说过,那两万算我给伯母住院时的礼物。”
“太贵重了,这个真不能要,否则,今年的收益我一分钱都不要。不过,还是得谢谢你的好意。”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那我就不说什么了。包括那贰万元在内,按照分红比例,我还该补你叁万伍仟元。”
“姐,不对吧,你后来又给我汇了贰拾万,总共在你那儿借了贰拾贰万元,那我该给你写张壹拾捌万伍仟元的欠条,对吧?”亲兄弟明算账,百林不愿意随便花别人一分钱。
“什么贰拾万呐,亲爱的弟弟,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你呀?”盖绮伦笑呵呵地说。
“这就奇怪了,我母亲在医院的时候,急需贰拾万元才能够做手术,不是你的话还能有谁会如此大方,无缘无故往我银行卡里汇入那么多钱啊?”
担心银行出错,而且为了查清这笔钱的具体来源,百林专门到发出转账的银行去核实情况。银行工作人员经过反复核查,证明这笔账务没有错,确实有人汇了这笔巨款。但对方是VIP客户,不便提供对方具体姓名,反而只能查清楚白疏影曾经给自己汇兑过那壹万元。
在盖老板餐馆结账的时候,除去还上那贰万元欠账外,她还刚刚给百林账上转了壹万伍仟元的收益金,百林不喜欢随便欠别人的人情,所以当时便在银行把白疏影汇的那壹万元如数转回去了。为了表示感谢,他特意在礼品店买了条漂亮的围脖。当然买东西送女性朋友这件事情,百林没有跟米睿商量,因为女人总是很敏感,他不希望这么一件小事情而招致猜疑。
为了当面感谢,百林独自来到研究生宿舍楼下,他通过管理宿舍的阿姨找到白疏影。
白疏影出身高干家庭,性格孤傲,一般瞧不起那些普通男生的追求。由于她的高贵、清高和冷艳,学校很多男生都有一种高不可攀的自卑感,根本没人敢去主动追求,她这种格格不入的性格,导致几乎没有关系好的异性朋友。一听说有男生找自己,她总给人一种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漫不经心地来到门卫室。
一见是百林,“啊--”的一声,她差点惊叫出来。担心自己失态,马上又害羞地用手捂住自己嘴巴:“哎,我的天呐,原来是你呀。你—你—怎么会想起来看我?”白疏影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实情况。
“你在等哪位帅哥吗?看来你挺失望啊,哈--哈--”为了缓解双方的尴尬,百林故意取笑道。
“没—没有其他帅哥,以前哪有什么男人来找我呀,你倒是第一个。”说完,脸蛋羞得像苹果一样红润红润的。
“咱们走走吧,你有空吗?”百林试着问她。
“嗯,有空啊,你找我肯定有时间。那你稍等会儿,我到寝室拿个东西,马上就下来。”哪儿是去拿什么东西,其实白疏影是到寝室去精心打扮一番。在她看来,也许是百林来追求自己,这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一定得注重外表,争取首次见面就给他留下深刻而美好的印象。不过,这仅仅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因为百林这次来是单纯地感谢,没有其它意思。
“疏影,感谢你上次给我汇的那壹万块钱。现在我妈妈的病已经治好了,所以我刚才到银行把钱如数汇到你银行卡上了,如果有空的话,请你查收一下。”
“你说什么,又汇到我卡里了?就为这事儿?”听到百林的来意,白疏影心里感觉有些失望,但表面还是表现出热情的模样。
“嗯,给妈妈治病的钱暂时不需要了。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给予了那么多的帮助,我是真心感谢你。”
“你怎么能这样啊,不就那么一点点心意嘛,你还要拒绝?”白疏影很不高兴。
“别生气,别生气,因为事情过去了,而且问题解决了,所以就……”
“所以就没必要收我那么一丁点心意,是吗?”白疏影以为百林是来跟自己表白的,没想到他居然是为了还钱。
看着白疏影非常失望的样子,百林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疏影,咱俩就不纠结钱的事儿了,行吗?我刚才顺便买了个小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百林从身后拿出礼物袋递给白疏影。
“只要是你买的东西,我都喜欢。”白疏影马上转怒为喜,并且低声说道。但是害怕百林发现自己的囧态,马上又转过身去极力掩饰脸上的表情。
白疏影双手紧紧抱着礼物袋,仿佛害怕被别人抢走。也许是双方还不太熟悉的原故,彼此再也没有其它话题交流。白疏影一时紧张,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双方都很拘谨和尴尬。
俩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百林借口说自己明天要坐火车回四川老家,马上要回寝室收拾东西,准备就此告别。
“刚刚才见面,你马上又要走?”白疏影马上停下脚步,意犹未尽地抬起头,双眼含情脉脉地深情地注视着百林,想要从他的眼中解读些什么。
“嗯,明天一早的火车。咱们就此告别吧,再见!”说完便挥手告辞。
白疏影紧追了几步,然后又悻悻地停了下来,只好目送自己心中男神逐渐远去的背影,然后怅然地孤独转身,继续孤独地回到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