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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情感交织

暑假期间,自从被光头打伤头部后,百林在医院治疗了近十天左右。那段时间,陶娜娜去香港照顾因车祸受伤住院的奶奶,没有时间来看望百林。盖老板每天都按时把三餐送到医院,米睿则一直伺侯在百林身边。

在米睿和盖绮伦的精心照料下,百林身体康复得很快。

百林本来留有一头自然卷曲的头发,虽然不长,但是相当帅气,尤其是在打球的时候,更加显得动感十足。

刚刚进医院抢救的时候,为了清创和逢合,医生把伤口周围的头发剪掉了一部分,看起来很不协调和美观。当主治医生小心翼翼地拆开百林头上缠绕的纱布时,发现伤口基本全部愈合,而且恢复得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留下的伤痕还是比较明显。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百林也不例外。他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到医院附近把发型拾掇了一番。

“啊,你把头发剪那么短干嘛,伤口不是显得更加明显了嘛。”米睿乍一看到百林的新发型,感觉相当滑稽。

“怕什么呀,丑是丑了点,别人的男朋友就更加放心了。这样的话,我就再也不会被别人误认为去抢女朋友,挺好。”百林也很皮的,典型的自我解嘲式的幽默。

“还贫,你啥时候学会油嘴滑舌的,啊—”米睿想去揪他耳朵,被他机警地躲过。

“别动,别动,千万别把我的新发型弄乱了。”其实头发短得要命,哪还有什么发型,但是百林仍然故意夸张地用双手往脑后面梳理。

“哈—哈—哈--你还要脸不,瞧你那副臭美的样子。”米睿笑得快前倾后仰的,几乎快要岔气。

“哎哟喂,你快要笑死我了。不过说真的哈,你去买顶太阳帽吧。一来可以挡太阳,二来可以遮伤口,而且还很时髦、有个性。”

“算了,我现在害怕女人,尤其是美女。对我来说,现在越丑越安全。”百林一半是玩笑,但一半地是真实的。

百林受伤的事情发生在暑假期间,学校方面对此知之甚少,但是在学生之间却传得沸沸扬扬,而且越传越邪乎。对于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百林一概不予理会。他知道,有些东西越描越黑,即便有人当面询问,他也只是一笑了之,不置可否。

就在百林出院不久,盖绮伦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主动将自己经营饭馆部份股权转让合同亲自交到百林手上。尽管百林开始依然拒绝,但在盖绮伦和米睿的反复劝说下,他只好将合同暂时收下,但根本没有打开合同瞧上一眼。

对他来说,尽管需要钱,但这份意外之财委实觉得受之有愧。不过米睿此前分析得有一定道理,加上刚才盖绮伦这么一表态,他也只好勉强收下这份合同。当然,他从未考虑过要正式参与经营,或核对企业收支帐目,他对此仅仅抱有可有可无的态度。即便如此,他还是像以往那样利用空闲时间去饭馆帮忙干活,并没有因为持有股权而改变现状。

就在百林住院期间,陶娜娜为他的事情打抱不平、费尽心思,甚至可以说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尽管如此,陶娜娜不顾一切地为他付出,然而百林却毫不知情。抛开其他因素暂且不论,单就这份侠肝义胆而言,不得不承认,这样忠诚、痴情的女子委实不多见。

自从上次被陶娜娜问责教训之后,三爷张百锋派人暗中调查陶娜娜的家庭背景,对于其庞大家族和雄厚实力,张百锋再也不敢肆意造次。鉴于她与百林之间的特殊关系,而且此前陶娜娜已向他提出了明确的赔偿事项,张百锋只好如实兑现。

一个周末,三爷带着侯老三和虎老四亲自登门谢罪。来到盖绮伦的餐馆,百林正在搬杂物东西,三爷哪敢怠慢:“大哥,这些事情哪用得着你亲自来搬?老三、老四你俩个快点动手,帮大哥干活。”

“好,好,好,老大,咱们来弄。”侯老三和虎老四鸡啄米似的点头答应。

“又是你们?!又来惹事?”百林放下手上的东西,吸取上次背后受敌的教训,立即警惕地作出防守的姿势,但对眼前几个人他毫无畏惧。

“大哥,大哥,你千万别误会。上次我有眼无珠,冒犯了你和大小姐,我是特意来给你谢罪的。”眼看百林又将动手还击,三爷张百锋急忙解释来意。

“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前面两次,咱们各有受伤,也算是扯平。你们还要来继续骚扰,那就请便,直接放马过来就是。”百林也不是吃素的,言语间透露出一股不屑与杀气。

“大哥,真不是!我哪儿惹得起你们呐,不要说来惹事,就是你和大小姐叫咱们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是对我和兄弟们的抬爱呀。”张百锋此刻变得如此低三下四,全然没有往日大哥模样的威风派头。

“等会儿,等会儿!谁呀,谁是你家大小姐,我根本不认识她,你们是不是搞错对象了?”百林一头雾水,弄得莫名其妙。

“大哥,我哪敢啊,娜娜小姐已经发过话了,我岂敢不从啊?”张百锋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态度显得非常诚恳。

“我不管她叫什么娜娜,还是什么大小姐,统统与我无关。只要你们不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撒野,我一概不管,你们爱去哪里就去哪里。”百林也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直小心谨慎地应付着。

“大哥,你就别让咱们兄弟为难,陶氏集团我们哪敢惹呀,事情如果没有处理好的话,依大小姐那脾气还不得吃了我,你就帮帮我吧。”误以为百林推三阻四,张百锋不停地解释哀求。

“别忙,别忙。什么陶氏集团,什么大小姐,什么娜娜小姐?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解释清楚。”一听到这几个关键词,百林估计事出有因。

三爷张百锋自然不敢违抗,便把自己为何要雇人殴打、娜娜真实身份和她的要求处理意见等原原本本告诉百林。事情原来如此,娜娜背景如此复杂深厚,百林庆幸自己没有卷入其中。

“大哥,我把事情也讲清楚了,你看—怎么处理才能够心满意足?”张百锋一边胆怯地说,一边偷偷观察百林的表情,深怕他狮子大开口借机敲诈自己。其实,他真是想多了,百林压根儿就没往这方面思考。

“大哥,大哥—”

“嗯—”张百锋和手下连续叫了几声,百林才回过神。

“大哥,你说怎么办吧,总得提个条件,我才能够去办啊,也才能够到大小姐那儿去回话啊。”

百林方才明白对方的意思,便直截了当地大声说道:“至于你们刚才所谓的赔偿啊、股票转让啊等等,我一概不要,因为那是不义之财。既然是不义之财,那就不能云沾惹它。放心,你们那些肮脏的钞票,我是一分钱也不会要。不过有一点娜娜说得挺对,从此以后,你和你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准再到这家饭馆来找任何麻烦。否则,我是不会客气的。”百林不卑不亢地厉声呵斥。

听到百林承诺不要自己作出任何赔偿,张百锋长长地疏了口气:“大哥,没想到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而且还如此大方,小弟实在佩服。从今以后,再也不敢踏进这儿半步,如有任何需要小弟帮忙的,尽管吩咐。”

“人不在江湖,就不过问江湖事,你们请便。”百林对这拨人也什么好聊的,直接委婉地下逐客令。

“大哥所言极是,小弟感恩不尽。”说完之后,三爷张百锋带着手下人毕恭毕敬地退出饭馆。

看着这帮人渐渐远去的身影,百林背靠在坐椅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默默念叨:陶娜娜呀陶娜娜,你帮我解决了这道棘手的难题,虽说应当万分感谢,但海燕伤我太深,心门早日尘封,无法再接纳……

“他们,他们,走了吗?”不知什么时候,盖绮伦小心翼翼地来到百林身旁,显出一副惊恐的样子。

百林正思绪繁乱地想着如何感谢陶娜娜,毕竟这次她是帮了大忙,否则不知道还会遇到多少麻烦。

“喂,问你呢,你在这儿干嘛呢,想什么呢?”见百林没有反应,盖绮伦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提高声音问。

“没—没什么呀,你刚才问什么呢?”

“我是问,刚才三爷那帮人又来干嘛,又来找你麻烦了?”盖绮伦不仅担心餐馆的经营,更害怕百林再次受伤。

“哦,没什么,他们是来道歉的。放心,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敢踏进这儿半步。”为了打消盖绮伦害怕的心理,百林如实转达三爷那帮人的表态。

“为什么呀,你怎么这样肯定他们就一定不会再来惹事?”盖绮伦想问出个子丑寅卯,确认他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姐,这个你就不用追问理由,男人之间的事情自然有男人的解决办法。不过,你千万放心,他们肯定不会再来惹事,你尽管合法经营、放心挣钱就是。”

米睿与百林所在的两所学校相距不远,一旦有空闲时间,米睿便主动过来找他。俩人尽管没有像其他情侣那样经常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黏黏糊糊,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绝非一般。

虽说米睿经常主动过来相伴左右,但是百林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适度距离,仿佛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朦胧感觉,是男女朋友?是异性闺蜜?还是红颜知己?反正说不清道不明,但两人都从未越过一定界线。

每次见到米睿主动与百林结伴而行,学校女粉丝纷纷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她们恨不得要扒了米睿的皮,其中当然也包括娜娜和白疏影。

白疏影见百林身边有了女朋友,偷偷躲在寝室哭了几天几夜,外人看不出什么异常状况。但娜娜反应却相当强烈。因要顾及自己身份和面子,她没有亲自去请,而是托人带信给百林,约他在学校周围塞纳酒吧见面。

尽管自己不愿意与娜娜独处,更不愿意卷入社会上的是是非非和恩恩怨怨,但毕竟娜娜曾帮助过自己,而且当面把话说清楚之后,免得引起其它误会。

下午放学之后,百林如约来到塞纳酒吧。娜娜早已在吧台边点了几杯酒独自酌饮。一见到百林,似乎有些微醉的娜娜一下跑过去,把他拉到酒吧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你—你有女朋友啦?”陶娜娜这位大小姐脾气确实非同寻常,说她开放,绝对不是,因为她只对百林热情奔放,甚至疯狂,但对其他异性却目不斜视。

“你怎么喝酒啦,娜娜同学,你还是个学生,少喝点,影响不好。”百林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善意地提醒。

“别—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东西。我—我就问—你有别的--女朋友—了吗?”也不知道她自个儿在酒吧喝了多长时间,说话都啰啰嗦嗦、断断续续。

“娜娜同学,与你相比我就像生活在社会底层,你我分别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我出身农村家庭,家境贫困,哪有什么资格耍女朋友?至少目前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别骗我,你身边那位难道不是你女朋友?”

“你指的米睿吗?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高中同学,咱们之间算是异性闺蜜吧,关系很铁,无话不谈的那种。”在一般人看来,男女两性之间除非恋爱,根本不存在真正的朋友关系。

“你为什么没看上我,我不漂亮吗?”

“娜娜同学,你很漂亮,而且非常优秀。”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我哪儿不好,我马上改还不行吗?”

“娜娜,再次跟你说,不是你不优秀,而是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咱们彼此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我是个农村娃,没有你那么显赫的家庭。而你既是富家千金,又那么优秀有才华,你会找到自己幸福的。”

说完之后,当百林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娜娜从身后紧紧抱着:“百林,别离开我好吗,你把我的心偷走了,把我的心偷走了,呜—”。

见娜娜哭了,百林转过身,掏出身上纸巾擦干她脸上泪痕之后再次安慰:“娜娜,我之前如果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的话,我再次向你道歉。只是有个小小建议,酒吧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少来为好,而且今晚你喝了那么多酒,还是回家吧。”说完,头也不回,便离开酒吧,身后只留下娜娜伤心欲绝的痛哭声……

生活逐渐恢复平静,百林还是与往常一样照常上课。为了保持各科成绩领先,他在校期间恶补专业知识。课余时间照例往返于餐馆和学校,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近段时间,米睿学习繁忙,只有在周末时间才过来看看他。尽管百林明确拒绝了娜娜的爱慕之心,但她没有死心。不过,她仍然像往常一样暗地里关注着自己心爱的人,白疏影亦同样如此。

按照盖绮伦给他的餐厅股份,百林每月大约能收到一两千元的固定收入。经济稍微宽裕,他特意买了部手机,便于平时与家里和外界联系。除去日常必要开支外,百林非常节约,剩下资金全部存入银行。尽管不多,但细水长流、聚沙成塔,这对于他来说纯粹仅仅是一种生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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