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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学游泳

眺瞪壑崖口伫立一尊亘古不变的大岩石,整体略微倾斜,露出面约十余平方,像个小型农家院坝,没人说得清它何时来到这儿。其体积和重量无人能够准确计算,因为它和李基山脉自古以来都是融为一体的。

面上的土壤早已被岁月冲涮得干干净净,表面略微有些凹凸不平。在没修公路之前,砖房子村祖祖辈辈先民到高观乡赶集买东西,都要在此停歇。

她的名字在当地来源一个古老的传说,来自不同山脉的两条大河汇集于此,经过水乳交融,然后再携手向下游奔袭,故名三叉河。当时没有兴修任何水利工程,因而河水经常泛滥。从甘家坡到对岸的两路口,必须乘坐小船摆渡。相传当地一对年轻夫妇,感情甚好。一天,丈夫去河对岸赶集。当小船划到河心时,突然暴雨倾盆,山洪爆发,两条河流的上游突然恶浪翻滚,小船瞬间无影无踪。得知丈夫遇难的消息后,年轻媳妇痛不欲生,天天都坐在悬崖边的石头上等候丈夫归来的消息。立山圣母被她的执着所感动,于是将她赐予女神,坐化于此。于是,眺瞪壑的名字便由此流传千古。

尽管不抱多少希望,但百林仍然不想放弃。在米睿离开之后,他便再次信步来到眺瞪壑。然而之前与海燕约定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甚至被周围群众种上了蔬菜,结果自然再次令他失望而归……

转眼暑假结束,高二生活又将开始。百林提前两天时间到了学校,把寝室卫生打扫完毕后,将床铺也收拾得干干净净。趁闲隙时间,他把一些脏衣服拿到男生宿舍的洗衣台那儿搓洗。

“百林,百林,听说你回来啦。”米睿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因为还未开学,住校生都还没到校。趁无人之机,米睿闪身溜到男生宿舍洗衣台,本想从后面拥抱一下百林,但觉得似乎不妥,所以用手指狠狠戳了他后背几下。

“哎哟,轻点,你怎么知道我回校?”百林有点惊慌失措。

“这个你先别管,我问你,回校为啥不先告诉我一声?”米睿有些强词夺理,甚至无理取闹。不过,这也许是大多数小女生惯用的小伎俩。

“我也是刚刚才到,前脚刚进门,你后脚就跟起来了呀,哪有时间通知你啊”,百林哭笑不得。

“我不管,反正是你的错,必须得补偿,”见百林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米睿握起双拳,在百林后背不停地敲打--当然没用多少力。百林明白米睿在向自己发泄不满,更多的是撒娇,所以只好乖乖问道:“你想要什么,我怎么才能够补偿你那颗受伤的小心脏?”

“那得让我想想”,米睿偏着脑袋作冥思苦想状。

“别把小脑袋想歪了,要不,我把自己本人陪给你算了”,百林也变得有些泼皮无赖。

“行,这可是你说的,大丈夫一言九鼎,不许反悔”,米睿用纤纤细指戳着他的额头。

“苍天啊,我亏大了,从此再无人格,再无自由,真正成了某些女王的奴隶……”。

“讨厌,我有那么可恶吗?还奴隶!那现在就要求‘奴隶’陪我去上街。”米睿明显得寸进尺。

“神经啊,我这堆衣服还没洗完。”其实,百林是在的借口,一个大男生哪儿喜欢逛街啊。

“小菜一碟,站一边儿去。这么一点小事,难得到本小姐不成?”不容分说,米睿挽起袖子熟练地搓洗衣服。还别说,在生活方面的这些细节活,男生还真是不如女生动作麻溜。不到十分钟时间,一盆衣服便洗得干干净净,而且晾晒得伸伸展展。

“不许再给我找trouble!”事情做完之后,见百林又想找借口耍赖,米睿真是着急了,她像胜利者一样押着百林走出校门。

“百林,我从来都不会游泳,你教教我呗。假如我将来遇到意外落水的情况也能够自救呀。”米睿摇着百林的手臂。

“又没得塘堰,哪儿去学啊,难不成去嘉陵江教你学游泳?”百林有些难为情。

“说啥呢,你真是笨得可以!我在川北师范学院办了两张游泳卡,这不正合适嘛!还愣着干嘛,走吧,快走!”米睿拖着百林使劲朝文化路方向走去。

川北师范学院就在建设路,离川北高中不远。穿过文化巷,途经北湖路,顶多也就二十多分钟的步行距离。

百林平时忙于学习,虽然来川北市有一年多时间了,但他很少走出校园。米睿口中提及的川北师范学院,百林也仅仅知道这所高校在本市,但其具体位置、占地面积、建筑规模、教育特色、师资力量等等一无所知,他对象牙塔内的骄子们有无限憧憬和向往。当然,他也想借此机会,亲自探寻这些在校大学生的新奇生活方式。

一路上,米睿像个快乐小鸟,叽叽喳喳说话没完没了。百林对她讲述的一切也十分好奇,像个忠实的倾听者,只是偶尔回答她一两句话。

原来,川北师范学院是个以培育教师为主的高等学府,校内学术氛围十分浓厚。无论是建筑样式、雕塑景观,还是温文尔雅的男女学生,无不体现出知性的魅力。

穿过生龙活虎的球场,掠过静谧的图书馆,途经挂满文艺作品的文化长廊,不一会儿俩人来到人声鼎沸的游泳馆。

游泳池约有七八百平方米,一汪碧水清澈见底。旁边是两排宽敞的男女更衣室。换上米睿特意购买的泳衣,百林害羞地站在池边。身旁不时走过身材高挑的青春靓女,在紧身泳衣的勾勒下,丰腴凹凸的曲线更加楚楚动人。尤其在泳池刚刚上岸,浑身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丰满的身材和雪白的双腿直往地上淌,偶尔还用双手拢撩一头零乱的秀发,溅起的小水滴四处飞散,不时落在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种醉人芳香--也许是青春荷尔蒙特有的香味。

“?,别光顾着欣赏美女,小心掉池子里”,不知什么时候米睿也换好泳衣,悄悄来到百林身后。

“哇哦—”

尽管无数次见过米睿,但从未见过她穿游泳衣。原来如此迷人--只见她身穿竖条蓝白相间的泳衣,仿佛把身材拉是更加苗条。双肩虽然短窄,但平衡延展。上肢纤细,双腿修长,腰枝盈盈一握,S曲线似乎要凸出身体的极限……

百林不敢再继续欣赏眼前的艺术品,因为心跳得格外厉害。

“快—下去—”,见百林呆呆在站在水池边,米睿从绕到身后,猛地一推。

“啊—”,随着一声惊呼,百林身体顿时失去平衡,顺势即将展示他那高超的游泳技术。

从来没有去过正规的游泳池,百林相当兴奋,他伸出双手,高高跃起,修长健硕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着周围人群的一阵惊呼,百林飞入池中,然后几个鹞子翻身,腾起巨大浪花。划动好些有力,浪花如此巨大,姿态如此标准,其他游泳的同学见状纷纷主动避让。

从小在农村长大,加上暑假时在家里干重活长期锻炼,所以浑身上下自然晒成了麦肤色,既健康、壮硕,又光洁、无瑕。不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在泳池轻松游了几个折返往复。速度之快、姿态之美,就连学院体育专业的大学生都自惭形秽。池边,几乎所有的俊男靓女都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

见大家如此关注自己,意识到自己风头过甚,内敛的百林马上停止表演。

当他游到岸边时,向米睿叫道:“你不是要学游泳吗,快下来吧,我教你。”

米睿本来是想学习游泳,但无奈生性怕水。她怯生生地坐在池边,仅仅把双脚放在水中:“我不敢,我害怕呀!”

“怕什么呢,有我在呢。”百林不停地安慰。

米睿终于鼓足勇气,紧紧抓住百林双手,一边着急地喊叫:“你千万别松手,千万别松手”,小心谨慎地滑入池中。

“啊--”,随着一声惊叫,米睿双手紧紧箍着百林的颈部。从未如此零距离接触过异性身体,百林全身瞬间像触了电一样。尽管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这种柔嫩身体的诱惑着实令他欲罢不能。

其实,俩人刚好站在浅水区,根本不用担心被淹或被水呛,当然更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别害怕,水才1米多深,不会淹到你头部,别担心啊”,百林不停劝说安抚。

“别骗我,否则你死定了!”米睿确实有些害怕。

“我骗你干嘛呀,不信你把脚放下,肯定能够踩到池底的。”在百林的安慰下,米睿慢慢地试探着放下双脚,终于触碰到池底,她恐惧的心里终于踏实了许多。站在池中,水面刚好没过她的肩膀,但她一刻也没有松手,一直紧紧抱住百林的手臂。对于初学游泳的人来说,水淹到肩部多少还是很恐惧的。

待情绪稍势平静后,百林介绍了一些基本的要领。为了帮她实际体验,便用左手托住米睿下颚,右手托住她的腹部。米睿按照口令,双手左右划水,双脚不停拍打水面。尽管有百林的辅助,但浪花偶尔还是会呛入米睿口鼻。一种求生的本能使然,受到惊恐的米睿便在水中胡乱扑腾。整个游泳池,洋溢着他们愉悦的笑声......

近2个小时的初学游泳,体能消耗是相当巨大的,身体单薄的米睿似乎已经精疲力竭。百林心疼地说:“看你累成这样,咱们上岸吧。而且学习游泳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掌握的。”

“全身都酸疼了啊,哪儿想到游泳还这么累!”

“不是游泳累,而是你刚刚才学,没有掌握到技巧而已……”

爬上泳池,双方各自在男女更衣室换好衣服。返回学校途中,路过文化巷时,早已饥肠辘辘的米睿发现街边有个火锅串串烧的小摊点,便拉住百林一起坐下,亲自点了几份毛血旺、牛肉串、藕片……

尽管和米睿一起度过了快乐的下午时光,但即便如此,母亲的话仍然时常在百林耳边萦绕。潜意识里,百林仍然与米睿保持一定的适度距离。对于百林来说,感情是件奢侈品,他不敢与米睿往更高层次的男女朋友关系发展,更为关键的是,百林内心深处始终留着海燕的位置,难以再容许其她任何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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