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人生九彩梦。
一重混沌双重怒。
阴阳人间合天纵。
龙飞九天弃彩瓮。”
眼见母亲震撼在各种光环加持在身心上带来的不同感受中,贾琿看着母亲变幻在炕桌孤灯散发出来的光辉下的脸色,担心的吟唱出埋藏在心间十年的词句。
这是他自己通过亲身经历,在心神上浓缩的词句。
词句中的七彩,指的是他的七彩魂魄。
一团七彩色的朦胧空间,不知大小方圆。
他只知道七彩空间让他的灵魂不灭,遁入红楼世界得以重生。
那时,他尚在娘胎中孕育成长,但听出外界的一些谈论,知晓自己身在何处。
从那以后,他就红楼世界为自己构架人生梦,搭建出一个九彩斑斓的人生憧憬。
充满了希望,希冀,只盼着出生之后大展拳脚,大杀四方,开创属于他的一方净土。
然而,他刚出生,还没有睁开眼,就迎来了一棒的扼杀。
一棒把他的灵魂打入混沌世界里挣扎不出,导致身体意识变成痴傻子,不能自理。
这让他的灵魂燃放出无尽的愤怒。
结合母亲的愤怒,合为双重怒。
这一切感受,他都感触到了,只是灵魂困在七彩空间里出不来了,挣不脱,喊不出,关了紧闭似的。
身体就像是活死人,活在人间的行尸走肉。
偏巧他的双目可以洞察到世人看不见的东西。
他的灵魂思维无限活跃,打开脑洞,放天纵。
整合起来就像是行走在阴阳两界之间的一个独特存在。
他只盼着灵魂挣脱七彩空间,舍弃这个囚笼,锁魂瓮,飞龙在天,真正的放天纵,任我行!
这是他困入七彩空间的亲历写照。
如今,他感触到母亲的担忧与不信任,觉得该向母亲摊牌了,避免母子隔心,离心离德,那就大不孝了。
因此,他单膝跪地,向母亲抱拳行礼,并给母亲加持各种光环能力,再搭配解释,想让母亲切身的感受到能力带来的变化。
从而让母亲理解他虽然痴傻了十年,但是并非一无所知。
可是他发现母亲震撼在其中,难以接受各种能力加身带来的冲击力,可能认为他的妖孽,魔障,中邪了什么的。
因此,他当机立断,道出所做的词句,想必母亲听得懂。
张慧确实听懂了,也感受到了,只是感受的太玄奇了。
所幸他发觉儿子给自己加持了智慧光环,让灵魂思维变得清晰,通透,明朗化了。
原本解不开儿子身上的神奇能力,出自哪里?
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
是不是邪魔外道?
以及中邪什么的?
可是她在智慧光环的加持下,冥冥中感应到儿子通过意念传递过来的解释,结合儿子所作的词句,读懂了。
一切神奇的能力,来自于七彩魂魄。
来自于龙猫降世。
来自于儿子的十年努力,韬光养晦。
她感受到儿子在那片七彩空间之中苦苦挣扎的影子,扭曲得让她的心神一阵阵的刺痛,针扎似的痛不欲生。
她知道,一个灵魂囚笼,会把一个人的灵魂逼疯的!
在那种囚禁下,可以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一切,接受着来自外人的欺凌,毒打,排斥,什么也做不了的痛苦与灵魂挣扎,整整十年之久?
她不敢想象儿子是怎么挺过来的?
更不敢相信自己若是没有孜孜不倦的教导儿子,儿子是不是就没了?
因为她感受到自己是儿子唯一的希望,唯一的依靠,唯一不被灵魂囚笼吞噬的启明灯。
唯一撑下去,活下去,不认输,不抛弃,不放弃的希冀!
那是什么样的感受?
生不如死的折磨?
她不知道儿子受了多少苦,只知道儿子九死一生的闯过来了。
带着一身伤,一世的痛,一份恨,一份不屈的意志,活着回来了,回到了她的怀抱。
这让她感到万幸,天幸儿子与自己心心相连!
不忍自己十年的教导化为东逝水。
不忍自己病死在床榻上,也看不见儿子的苏醒?
不忍做不孝子?
加上儿子要让她开开心心的活着,活到天荒地老,享尽人间天伦之乐?
感受到了!
可心里好痛,好痛!
痛得她豁然间发现自己经历了十年的苦难,还不如儿子过的苦!
儿子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自己还在怀疑儿子的不是,怀疑儿子入魔,中邪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
儿子异于常人,聪明睿智不好吗?
哪家的父母不希望子女出彩,出人头地?
偏巧自己怀疑儿子?
怎么这么傻啊?
傻到怀疑自己的亲骨肉,不属于自己?
自己成了儿子的累赘?
还是自作聪明造成的?
自以为是?
张慧通过儿子的意念传来的心念感应,释然了心结,又独自自责起来,不禁泪洒满面,泣不成声了。
又怎么了?
贾琿见母亲止不住的流泪,起身从奶娘身前插上去,坐到母亲身边,轻拍着母亲的后背说道:“母亲,是孩儿不好,惹您生气了?
那行,就让奶娘出去找根木棍来,交给母亲对孩儿实行家法。
孩儿今个给下人立了规矩,自身也要守规矩。
正好让奶娘出去打发那几个丫鬟做事,顺便找根木棍,让母亲责罚孩儿?”
“你,张嬷嬷,你去安置丫鬟吧!”
张慧哪能不知道儿子的心意啊?这是在劝自己别想太多,抛开以前不开心的一切事情,往前看,过好日子,当即止住哭泣,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张嬷嬷说道。
你们母子这是唱哪一曲啊?
云里雾里的?
烦人,张嬷嬷疑惑的在小姐与珲哥儿之间来回巡视了好几遍,最终也没有看出什么来,答应一声转身就走了。
显然,张嬷嬷走的匆忙,气呼呼的,不怎么开心了。
好像是在埋怨她们母子把她抛弃了似的。
你们母子合起伙来蒙人,算什么?
有什么不能明说的?
难道这就是世人常说的人可以共患难,但不能共富贵的最好写照?
张嬷嬷想着想着就头疼了,但当她从站在珠帘旁,垂手而立的平儿身畔走过的时候,豁然明白了什么?
莫非是她们母子谨防隔墙有耳啊?
若有所悟,她埋怨人的心情释然了一半,便自我良好的走出正房,打发丫鬟干活去了。
可是这么一闹,把平儿晾在那里,极度尴尬,进退维谷。
想走,主子没有发话,往哪走啊?
若是转身就走,失了规矩,那是自找苦吃,受罚。
不走,看着主子之间闹别扭,动情绪哭成泪人,即是家丑不外扬的事情,让她全看见了,怎么办啊?
这不是惹人嫌,招罪吗?
“平儿,还不过来,你等什么呢?”
就在平儿一颗心揪起来的时候,贾琿转向她招手说道,打算委以重任。
说实话,看人的本事他还是有点心得的。
平儿给他的印象是稳重,平和,懂事,善解人意。
而且不知道掩饰自己的情绪,属于心慈的纯真少女作风。
这是很难得的。
不像其它丫鬟,个个都像饱经风霜似的,见眼行事,贼精贼精的会来事。
平儿抬头看见珲爷笑着招呼自己,迈步走近床榻,于行走中掏出袖筒里的卖身契,抵达床榻边上,跪在地上,以双手呈上一叠卖身契说道:“奴婢给太太请安,这是丫鬟小厮的卖身契,请太太验看?”
“哗啦”
贾琿接过她呈上来的卖身契,看也没看的转给母亲说道:“母亲,孩儿觉得这个丫头不错,就让她侍奉在母亲身边,孩儿放心……”
“你看着她不错,是不是对她的主子王熙凤有什么想法啊?”
张慧放下拭泪的丝帕,接过儿子转手的卖身契,搁在炕桌上,不温不火的抛出一句话。
平儿惊诧以待,贾琿尴尬的抬手捏了捏鼻子说道:“母亲,孩儿不可能看上王熙凤那个泼辣女,她不配。
对了,今晚不太平,母亲早点歇息。
孩儿还有事,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