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面店里,龙景在齐岩的震惊的眼神里,再战第三碗面。
这家店是新开张,活动期间吃面可以免费加一份面,齐岩跟陈希都只吃了一碗,谁知道龙景询问过他们后还为他们各自叫多一份面。
陈希本来还想说点了就点了,反正自己青蛙肚子还可以再涨一涨,没曾想到这货不是秉着吃够本的心里,而是他自己真的能吃下。
“我们的景兄弟,能问一下你在里面受到非人般的虐待吗?”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问候他的菊花。
“陈希师兄,我只是中午没吃饱饭而已......”
“没吃饱呀!”这人好使坏地拖长了尾音。
龙景懒得搭理他,起身就坐在齐岩身边的空凳子上,一起看着他平板里的监控画面。
“有发现吗?”
“还没有,都没有可疑的人靠近这个书架。”
“这样子呀......”龙景在齐岩揉酸胀眼睛地档口接过平板,提出自己的疑虑:“会不会是情报出错了?”
“不可能,翻译出来的稿子比对了十次有多,绝对不可能出错。”
陈希压低声音吐槽着:“我看根本就是那小子耍我们。”
龙景回想起那日与于洋接头的情况,虽然接触时间不长,可还是凭着明锐的直觉,还是选择相信他。或许还真是因为他提起家乡时眼底留露出来的那一丝忧伤。
一个警察因为这点没根据,参透个人主观情绪去办案是不理智的,可还是为此辩驳一下:“或许是情况有变。”
“也不出奇。”齐岩赞同地说道。
“下班前还得跟老侯汇报一声事情的结果,那现在你们走不走?”
“你先走吧,我还想等等。”齐岩头都没有抬起来,跟龙景一起继续认真看着平板屏幕。
“好吧,你们两个加油吧!”
其实根据情报来说,已经经过两个小时,估计目标人物是不会出现的,可他们两个死脑筋一样不肯放过这个作为切入点的线索,现在人没有在现场埋伏着却经过商场的授权进入了监控,守在商场出口的一家小店面里继续远程监视着。
闲在无聊,龙景肩膀轻靠着齐岩窃窃私语着:“你说来的人会是怎么样的?”
“应该是个女性,你觉得呢?”
“不是大妈大爷,也不会是小屁孩,也许不是年轻的上班一族,估计是女高中生。”
齐岩偏过头饶有趣味地问着:“何以见得?”
女学生也是他预料之中,却没有精确到哪一个年龄阶段的,不由地好奇龙景有什么依据这样说。
“预定的时间是下午的五点三十五分,要说下班过来吧,估计只有外资企业或大型正规的国企做到这么早又准时下班,可这附近还真没有符合这一项要求的企业存在。这里可是步行街,只能步行不能进车子,若以这里为中心往外五分钟脚程的只有距离这里最近的文德中学。”
“可这也不一定是高中生呀!”
“现在没有几个人这么闲专门去读这些尘封已久的砖头书吧!”他口中的砖头书就是高考之路必读的经典名著,以大又笨重著名。
“概率学来说是这样没错,只是还不排除社会上其他人群误购买了的情况。”
“这也是我一直思索的事。第一,有问题的书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第二,有什么办法不让别人买走那书籍。”
两人为了掩人耳目,辗转从拉面店到奶茶店,再从奶茶店到小吃摊,最后躲无可躲钻进了两人的小卡拉OK厢房里。
撕心裂肺的嚎唱再到低声咛喃,一连唱了三个小时,演唱会也不用这么拼吧!
“喂,里面的人,出来呀!”
龙景他们透着磨砂玻璃瞄了一眼,本来灯火阑珊,现在竟变得灯光点点。
龙景喝了一口冰糖雪梨饮料润了一下喉咙,打开玻璃门,“走吧,都打洋了。”
两人走在空荡的商场里,身后保安嘲笑声就异常清晰入耳:“草,两个臭男人。”
“......”
“......”
晚上的11点,劳累了一天的社畜们早早钻回自己那小窝里喘气,只有少数人还在外面留连。
一处小公园里却出奇地聚集着五六个女生,她们年纪不大,衣着却相当的成熟,低V领的小连衣裙,又或者是露香肩小背心搭配超短牛仔裙,更有甚者是Dao国风格的学生服,每个人身上相同点是都喷洒浓郁的香水,画着夸张成熟的浓妆。
一个大姐大的女孩,摇晃着手里那个贴满水钻的手机,嚼着口香糖的嘴里发出不耐烦的啧吧声,烟熏妆的眼睛危险地眯着藐视着脚下被踩着的那个女孩。
“你竟敢作妖,臭*子,给脸不要脸是吧!”是罢就过分地用脚踩到她细皮嫩肉的脸上,细长的高跟鞋跟被用力踩进女孩的脸上,瞬间溢出鲜血。
偏偏脚下的女生紧咬着嘴唇忍痛,就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唯有那清澈的眼睛写满了不屈服。
一个穿着迷你裙的女生轻声提醒着:“老大,脸都破相了。”
“晦气!”这大姐头将口里的口香糖吐出来,用做着精美碎钻美甲的手指捻着,蹲下身来,狠狠地将口香糖粘在她修长的头发里。
“吴昔柳,让你入局是看得起你,今天你的小命先留着,敢声张,哼,阎王爷没留不住你的命。”
那个穿着迷你裙的女生视乎很是维护吴昔柳,连声答应着:“放心宝儿姐,她不敢的。”
“不敢?陈敏儿,你介绍人过来时可是说她脾气很温顺,可还不是敢作妖。”
“对不起宝儿姐,求你就饶了她吧!”
“饶了她,说得轻巧,她可是让我们今晚停工了,你说这钱不是她赔,难道你愿意替她赔?”
周遭的女孩听到宝儿姐这话,纷纷抱怨着:“啊,不是吧,今晚停工。”
“今晚的派对我可是期待已久的,怎么这样......”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你那猪头。”
“说什么呢,我亲姨妈快要来了,现在不就是要抓紧时间多捞点Money嘛!”
“宝儿姐,就不能打电话给蚊子哥吗?”
这个叫宝儿姐的就是刚才欺凌人的那个女孩,她从随身的小包包里摸出香烟,身边就有人殷勤地替她将香烟点燃。手指无比熟练地夹着香烟吞云吐雾着,修长的小尾指随意地撩开被封吹拂到她脸上的长发,烦恼地说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规矩,从来与他们有任何私底下的联系。只有在规定的日子里去指定的地方取地址,每一次都不一样,像现在这样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发生。”
“这还不是这新人闯的祸,我早就看这胖妞不顺眼了。”说着就拖拽起趴在地上的吴昔柳,刚想一巴掌扇下去,可看到她露出一抹不要命的嘲讽笑容,心神不受控制地愣住,手就停在半空未成落下。
刚才那个出言相劝的陈敏儿迅速将人护在身后,再次向冷眼看戏的宝儿姐劝道:“脸都打肿打花了,这可是没有一头半个月都好不了的呀!”
“够了,你们就先放她狗命,以后她赚的钱都归姐妹们呀!”
这个叫吴昔柳的女子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把推开护在她身前的陈敏儿,踉跄地自顾自地离开。
“昔柳,你......”
“宝儿姐,怎么就这样放她走了?”
“是呀,这么桀骜不驯,万一将我们都出去怎么办?”
宝儿姐眯着瞄着眼线的眼睛,无不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陈敏儿看着她那张红唇,赶在说出生杀决策前,劝阻着:“宝儿姐,我去劝劝她,这都怪我没有事先与她说清楚。”
宝儿姐瞪了她一眼,冰冷地说着:“哼,一周,我只给你一周的时间。”
“好好好,谢谢宝儿姐,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