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已经习惯了每日早早起床上朝,今日虽不是大朝会,但是御门听政还是得去的。李陵叫了声掌灯,宫女将蜡烛燃了起来。枕边的人也被惊醒了,翻起身来给他穿衣服。
“你也跟果儿那丫头学坏了,以后不许这样了,吃药伤身体啊?、?。”李陵有些无奈,虽然下定决心“汝妻子吾养之”,但是,心理上还没做好准备啊,结果……
原本清朝祖制皇帝是不与后宫嫔妃过夜的,但是这会刘罗锅还没中进士,不可能在殿外诵读圣祖爷遗训,也没有不开眼的来提这一茬,所以李陵睡得还算踏实。
“皇上,是臣妾自作主张的。”许是很久不曾与皇帝这般相处,皇后此时还有些羞涩。一边给李陵穿着衣服,脸却通红通红的。在昏暗的烛光下,更有一番风情。犹如熟透的蜜桃,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一个是一心扑在自己身上的温婉妻子,一个是久不曾享受亲情温暖的浪子。此时的二人化开了隔阂,便更加亲近了。李陵轻轻的在皇后额头吻了一下。“昨夜辛苦,爱妃还是多睡一会,朕先上朝去了。”
“臣妾恭送陛下。”说是恭送,皇后只是披了一件薄纱,抱着被子半躺在床上,笑盈盈的看着李陵。李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颇有些“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意动,不过还是压下了心中的念头,挥了挥手走开了。
皇上走了不久,果儿就跑了进来。“怎么样,皇后娘娘,你和皇上和好了吗?”果儿很八卦的问道,不过心里似乎有些酸溜溜的。
“和好了。不过本宫总觉得这手段……”
“手段不重要,你们是合法夫妻,又不怕三年起步最高死刑。我就说嘛,夫妻间的矛盾,没有什么是来一发解决不了的,有的话,那就来两发。”果儿嘻笑着。
“别胡说了,倒是妹妹你,皇上日日在你这漱芳斋里,怎么肚皮还不见动静。”皇后眼神中的关切不似作伪。“这深宫内苑,要仔细防备,尤其是饮食,要注意啊。”
“哎呀,皇上在我这,还没…还没…”果儿羞红了小脸,直把头往被子里杵。其实作为现代女性,她是接受不了一夫多妻的,但是面对的又是将这个制度视为天经地义的“古人”,而且平时能接触到的男性只有一人,还不自觉的产生了好感,果儿觉得自己的价值观在发生着变化。
以前是无力掌握自己的命运,但是后来发现皇帝对自己还是很尊重,从来都是很亲近自己,却发乎情止乎礼,就又有些期待和忐忑,不知道怎么说服自己的内心。有时候果儿在想,他是个古代人,而且还是皇帝,就不要用自己现代人的要求去约束他了吧。
如果在现代,和别的女人一起算计自己的丈夫,还能平静的讨论,简直不可想象。“算了,便宜他了,要是他是现代人,看别的女人一眼老娘都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果儿这样想着。
皇后却不知道果儿的思绪飘到了哪里,很惊讶的问道:“皇上难道还没临幸过妹妹?你可要趁着正得宠抓住机会啊,不生下一儿半女,我等妇人年老色衰,在这深宫内院,没个依靠日子可是不好过的紧。
皇上也真是的,那般宠爱妹妹,也不说将妹妹的位份提一提,答应这个位份,实在是太低了。本宫下次遇见皇上帮妹妹提上一提,至少得给个妃位吧。”
“那我就先谢过皇后娘娘了。妹妹新发明了一个小黑瓶,趁着娘娘梳洗,给娘娘试试……”
李陵不知道后宫里的诸多戏码,草草用了早膳到了乾清宫门内议事。今天的议事,一是灾情,二是春耕。奏报中,灾情趋于平稳,灾民正在返乡准备春耕。李陵想趁着这个机会试试将手插进兵权。
“此次赈灾,刘统勋调度有方,实任户部左侍郎,加南书房行走。”
“臣谢主隆恩。”刘统勋叩拜过后,李陵又说道:“本次灾变,多有丧父丧母之良家子,朕准备新设一镇新军,予其一条生路,诸卿意下如何?”
兵部满洲尚书鄂善奏到:“陛下圣明,此举即可安抚灾民青壮,使其不流毒为祸,又可壮大军武,以为京师屏障。”
“万岁,臣以为不可。”大学士张廷玉反对道:“如今天子之威临于四海,大清之德泽于五方,兵戈俱息,天下已安,新设一军,靡费粮草,于国无益。”
总之,各方各执一词,此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兵部为首的要设立新军,正好安置人手,也可从新增粮饷中上下其手,所以举双手赞成,而文官集团为了限制武官壮大,自然反对。
“陛下,新设一军,不仅无益于京师防务,又耗损钱粮,加重百姓负担,望陛下三思而后行。”刑部尚书李卫也出班反对,这倒是李陵没有想到的。说好的守望相助呢!朕帮你拥护先帝新政,你却不支持朕的决议。
除了少数能从中获利的满洲贵族外,其余满洲贵族也出言反对。这些灾民可都是汉人呐,汉人军力加强,我满洲贵族将如何自处,所以果亲王允礼出言奏道:“万岁,臣以为八旗骁勇,足以拱卫京师,平定四方,无新设一军之必要。”
“十七皇叔此言差矣,八旗子弟承平日久,久享富贵,在三藩之乱中就已显疲敝之态,朕常听闻西北大小金川时有异变,准噶尔亦有不臣之心,朕需要一支精锐虎狼,八旗,已经失去了它的锐利,无法担此重任。”李陵坚定的说道。
然后事情就此僵持了下来。李陵很想一句朕意已决乾纲独断,但是那样,新军成立,大臣们肯定有诸多掣肘,所以不得不妥协。
“这样吧,此次从灾民中征兵,只要十五岁到二十五岁的良家子,总员额不超过五千,不至于耗费过甚。”李陵让步道。一镇辖一万两千五百人,李陵直接砍掉了一多半。
见大臣们松动,李陵直接说道:“好了,此事朕意已决,就由兵部募集兵员拨付粮草军械。”
“臣遵旨。”兵部尚书鄂善抢先应下,其他大臣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此军有别于旧军制,不归八旗,不入绿营,就称黑旗军吧。”李陵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刘永福老将军会不会收自己的专利费。
有得必有失,经过一阵的利益交换之后,这次朝会才算是结束了,不过李陵心里也在安慰自己,等新军编练起来,也就不必如此了,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放在那个时代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其实李陵不必如此,清朝皇权的高度集中使的皇帝对军队的掌控十分严密,但是李陵从心理上始终信不过八旗绿营,他觉得只有自己亲手掌握的力量,才能给自己大刀阔斧的行事给予安全感。李陵打算把这支军队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打造成一支近代化军队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