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听完余南山所说的一切,余玉竹一时难以接受,太突然了,从小到大,关于父母的事情,她是一点都不知道,小时候也曾问过余南山,但是余南山只字不提。
如今突然这么说,一时之间竟然接受不了。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余南山问道。
“所以呢?这就是你的理由,与血魔合作的理由?使用秘术制造巨人的理由?”余玉竹不答反问。
余南山略一沉思。
“你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那嘛?因为,纵然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但是在至高无上的王权面前,依然脆弱的不堪一击。算想要不认人鱼肉,除了自身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之外,还有拥有至高无上无人可及的权利!”余南山斩钉截铁的说道。
“所以,你想要什么?一统整个奇玉大陆,成为整个奇玉大陆上唯一的王?”余玉竹淡淡说道,声音轻微,似是在自言自语。
“大竹子,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现在这个世界时什么样子,三大帝国并立,常年战乱不止,如今又多出来一个奇玉帝国,这个世界,以后只会更乱。”余南山一句说罢,微微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再看看那些所谓的王,雪玉王与蓝玉王,根本就是两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只知道贪图享乐,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还有那紫玉帝国,真正的紫玉王早已不在,现如今的紫玉王乃是血魔所化,多少忠臣良将无辜被害,先有大国师金威,后有苗不语,这些你都是知道的,这个世界已经迫不及待地需要一个真正的英明之主了。”
“你觉得你就是这个所谓的英明之主?”余玉竹眉头微皱。
“当然,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除了我,没有谁比我更合适了。”余南山神情激昂,微微顿了顿,继而说道:“只有奇玉大陆一统,才可以彻彻底底的终结连年的战乱,救万千百姓脱离苦海,这本就是大功德一件,我这么做,有错嘛?”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真的这么做了,说不定只会带来更加混乱的局面,会有更多的百姓死于战乱,而且你还是要与魔族合作,谁又能保证最终的结果究竟会是什么样子?”余玉竹眉头紧皱,义愤填膺,越说越是激动,语气中不由多了几分冷意。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余南山眼帘微垂,淡淡回道,似乎在他的眼里,这一切都是无法避免,而又很自然的事情。
“我不想跟你继续说这个话题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你已经迷失方向了。”余玉竹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旋即猛的抬眸,直视余南山,淡淡地说道:“我是不是要这样一直待在这里了?”
余南山微愣,他知道余玉竹想要说的是什么,余南山从赤血蝠王手中救下余玉竹,本来就没打算限制余玉竹的自由,一来,余玉竹是自己大哥的骨血,是自己的亲侄女,在这个世界上,她们姐妹俩已经是余南山唯一的亲人了。
“如果想走,没有人会拦着你,不过,你之前中了赤血蝠王的血毒,余毒未清,如果你一定要走的话,我希望你能等到自己痊愈之后,再走也不迟。”余南山淡淡说道。
见余玉竹目视远方,不再言语,余南山深深的一声叹息,便转身离开了。
远处,海天依旧,几只不知名的海鸟,扇动着翅膀,慢慢隐入云层,海面上阵阵涟漪不断,耳边时不时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余玉竹也懒得多想,她并不是很肯定,余南山到底是对是错?也许,他是对的,但是,此刻的余玉竹内心异常复杂。
整个奇玉大陆的现状,余南山分析的很透彻,蓝玉王与雪玉王,的的确确很废,紫玉王又是血魔所化,奇玉帝国又是刚刚崛起,残留在奇玉大陆上的魔族更是蠢蠢欲动,她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在不久的将来,奇玉大陆只会比自己想象的更乱。
而且,还有一件更烦的事。
如果余南山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雪玉帝国上一代的雪玉王,就很有可能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而曲九的身份……
余玉竹实在不想去考虑那么多,因为想的越多,越是心烦,越是头痛的厉害。现在的她,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她自己你不再是紫玉帝国的殿前大将军,而南山宗更是变得陌生,如今的她无官一身轻,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天下大事,真的不太想去考虑那么多,但是,有好像有着千万条无形的枷锁,纠缠着自己,让自己无法彻彻底底的脱身。
一声重重的叹息,余玉竹转身离开,拾起海滩上的鞋袜,离开这边海滩。
紧挨着这边海滩的一片小树林之中,一男一女,两个熟悉的身影并肩而立,此刻,他们正看着向这边慢慢走来的余玉竹。
男子,一身黑衣,身形略高,剑眉星目,颇为俊俏,只是眼帘微垂,似是噙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女子,一身青色衣裙,一双清澄明澈的眸子里,更多的则是担忧之色。
余玉竹径直走来,与那一对男子擦肩而过是,缓缓停下脚步。
“整个南山宗,是不是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也不见余玉竹去看那一对年轻男女,只是很是随意地问了一句,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这对年轻男女,也是余玉竹的老熟人了,同是南山宗的成员,之前更是受余玉竹之命,前往南山酒家,暗中帮助曲九,在南山酒家做过一段时间的大厨。
这名男子,便是井叶斯,而那名女子也是他的妻子,闻静。
之前余玉竹曾去过一趟南山酒家,听余七说过,因为闻静的病,井叶斯带着闻静离开南山酒家,去寻找那传说中的神医。
而余玉竹却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哪有什么名医,他们俩根本就是专门专程而来的。
“并不是。”井叶斯语气淡淡,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还有谁?”余玉竹不由好奇,原来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不知情的人。
井叶斯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个深呼吸,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余七不知,程香也不知。”一旁的闻静解释道。
余玉竹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她很欣慰,至少还有余七,还有那个不怎么正经的程香。
她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径直离开。
“玉竹!”闻静不由上前两步,右手慌忙抬起,似是不舍,似是想要挽留,然而,一旁的井叶斯却是拉住了闻静的手。
他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被欺骗的感觉,他不是没有体会过。
也许,什么都不说反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