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王国的皇宫并没有什么“皇座”,按照莉兮雅的说话,为应对冰川时期,一切从简。空荡荡的皇宫大厅只有十多张石椅,主要的区别就是摆放得位置不同罢了。
希博尔坐在摆放在最前方的一张石椅上,这张正对皇宫大门的石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皇座”,也是希博尔平时平时召见大臣、贵族以及处理事务时的座位。
但是今天,希博尔却觉得这张椅子着实不舒服,屁股在上面来回挪动,就差把衣服磨出一个洞来了。
希博尔看着坐在他下面、端着一杯冰雪王国饮品的安东尼拉,感觉屁股更不舒服了......
“你小子这些年管理的很不错嘛,”安东尼拉打量着皇宫内简陋的摆设,“至少没只顾着自己享乐,不错不错。”
希博尔深吸一口气:“这.....这些其实都是莉兮雅的建议......”
“哦?”安东尼拉眼前一亮,“我那乖孙女可真了不得,比臭小子你年轻的时候好上不少。你当年只知道摸鸟偷鸭,把皇宫里面折腾个鸡犬不宁。话说回来,我孙女的婚事,你可要注意......”
安东尼拉滔滔不绝,并成功将这一话题再次引导至“乖孙女的婚事”上。希博尔满头大汗,却又不能打断自己父亲的话,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好在邢渊及时打断了安东尼拉的抱怨:“安东尼拉,我觉得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不应该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莉兮雅的婚事上吧......”
闻言,希博尔感激的望向邢渊。
“嗯......”安东尼拉单手支撑着身体,饶有兴趣的问道,“确实,实际上我还有个问题也很纳闷。据我所知,冰雪王国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发生过战争了。上一次的战争还要追溯到你上位不久的时候——你是怎么跟那几个国家搞外交活动的?”
“啊?这......”希博尔一时语塞。
“放心大胆的说,都是当皇帝的人了,怎么说话还是支支吾吾的?”安东尼拉大手一挥,“当初我把火神国祖上五代打了个遍,都没把他们打服。你是怎么做到和他们每一任皇帝都保持朋友关系的?”
说到这里,安东尼拉脸色愈发古怪:“而且据我所知,你貌似和其他国家的国王同样保持着朋友关系——你小子怎么走到哪都有朋友?”
“这个.....您要听我解释,”希博尔苦笑道,“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搞过什么外交活动,那些国王为什么会成为我的朋友......说实话我也很纳闷。我第一次见到他们时,他们就跟见过我很多次一样热情的打招呼,无论哪个国家,无论谁的子嗣,都是如此。”
“更奇怪的其实是战争,按理来说,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不能只看个人关系,但他们好像完全没有在意这一点。有些我只见过一次面的国王甚至回国就宣布不会对冰雪王国发动战争,主动放弃了对冰雪王国国土的宣称......”
“嗯......确实有些奇怪。”安东尼拉皱皱眉,“你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探究过其中的原因?”
“实际上,我也曾经试着寻找过原因,甚至还专门问了其中一些国王,”希博尔解释道,“但那些国王的答复几乎一模一样。都是所谓的‘我们是朋友,不能让你为难’一类的说辞。”
安东尼拉的好奇心瞬间被勾引起来:“有意思,没想到我不在的这些年,居然还发生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希博尔嘴角一扯,心想您一声不吭带着母亲消失了四千五百多年,在外面游玩的经历可比干坐这皇位有意思多了。要不我把位置交给您,让我消失个千百年试试?
当然,这个槽点希博尔只敢在心里说说。
就在希博尔默默吐槽时,一名守卫突然走了进来,行了一个礼后说道:“陛下,那匹马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
“去去去,没看着我正在接待客人吗?”希博尔一瞪眼,“这件事等会再说!”
姬倾雪好奇的问道:“什么马?”
希博尔轻咳一声:“我刚当上国王,偷偷溜出去玩的时候找到的一匹马。当时见到它时,是在野外的一片荒地上。那匹马只是静静的站着,我只是摸了摸它就跟着我一起走了,我一时兴起,就干脆把它养在皇宫的马场里面了......”
安东尼拉也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我说你小子不好好当国王,养什么马?这不白白浪费精力吗?”
这也不怪安东尼拉严苛,想在一个类似于“末世”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就必须把精力放在必要的地方,如果说养战马是为了战争,单凭爱好养马就显得有些“不务正业”。
“不是您想的那样,”希博尔连忙解释道,“实际上,这匹马来到皇宫后,根本不用人照顾。它不吃东西,不用洗澡,甚至还会帮守卫们拉粮食.....”
“哦?”安东尼拉来了兴致,“有什么神奇的马?那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
“因为这匹马似乎没有生育能力,”希博尔有些遗憾,“我们用了很多方法,都没能让它留下后代。”
“实际上,它一直都很温顺,深受皇宫内守卫和侍女的喜爱。但就在十几天前,这匹马的性格突然变得十分暴躁,暴躁之后就是长时间的虚弱和疲惫。我以为它是得了什么病,但是所有的医师都说这匹马很正常......”
“带我去看看。”安东尼拉挥挥手说道。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姬倾雪一蹦三尺高。
希博尔看了他们一眼:“那好吧,我带你们去。”
......
希博尔所说的“马场”,实际上只是把两间屋子拆了之后改造而成的,马场的周围没有任何阻拦,任何人可以随意进出。同样的,站在马场中间的那匹马也可以。
安东尼拉看着眼前动物,揉了揉眼睛:“这是马?”
确实,这匹马乍一看确实有些奇怪:它全身都是白色的,唯独尾巴是纯黑色,两者之间形成了鲜明的颜色反差。它的牙齿尖锐锋利,爪子宽大,就像是老虎的爪子和牙齿。在它的头顶上还长着一只独角,角的颜色偏灰,上面还有螺旋状的条纹。
“说实在的,我第一眼看到这匹马时也觉得不像,但是.....它确实和马长得最像。”希博尔耸耸肩,“邢渊,你觉得呢?”
邢渊没有回答,只是满脸古怪的看着眼前这个貌似精神不太好的动物。
当看到这只动物的第一眼,一连串的信息冲入邢渊的大脑,他也知晓了这只动物真正的名字。
山海经异兽: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