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时钟秒针无声无息的转动着。周期期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手中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计算着。
她咬了咬笔，眉头紧皱。
中性笔再次胡乱地画过数学计算，重新算起考卷上的那道数学题。
交卷了。
月考结束后，一连几天周期期的心都沉沉地坠着。
这一日，午饭的时候，周期期实在是提不起精神。
肖宇吃了一口米饭，对着滔滔不绝讲月考卷子题目的潘晓恩说道：“晓恩，你现在说得答案有什么用，不提前复习，再怎么对答案也是错的。月考卷子这么难，你这次考试要是及格了，我买十杯珍珠奶茶给你喝。”
“你就喝你的八宝粥闭嘴吧！”潘晓恩瞪眼怼向肖宇道。
“潘晓恩，你很……期期，没事儿吧？”他顿了顿，眼中有些担忧地向已经发呆很久了的周期期问道。
“啊？”周期期回过神，微微笑了笑，“没事儿，就是有点累，考得感觉不太好。”
“天理难容！”潘晓恩摔下筷子对周期期佯装愤怒道：“你每次考试都年级全十，会考得不好？我做梦都考不到你的分数好吗？”
肖宇用胳膊怼了怼潘晓恩说道：“你行了啊，期期不是次次比你强吗？不学人家学习努力，又没人家聪明……”
周期期摇摇头，像是对肖宇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最近好累啊。马上道海选决赛了，压力越来越大，最近又有这么多考试，我怕考不好……”
肖宇察觉到周期期一提起考试就有点不对劲，只好岔开话题说道：“放学有什么安排吗？”说罢看向周期期，心中微微纠结紧张了一会儿，忐忑地想要邀请周期期去看他的篮球比赛，却还是拉不下面子开口。
“那个……”
“要练决赛曲目、大提琴、钢琴，还有作业、英语课……”周期期提着一口气说道，说完就感觉头隐隐作痛。
肖宇也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哦”了一声。
周期期闷着头扒饭，大口大口地吞着米饭，仿佛还没从之前考试紧张的快节奏走出来。
“喂，你慢点吃！”肖宇皱眉道。
“知道啦！”周期期脾气有些暴躁地说道，三口两口吃完饭口就翻开课本复习。
肖宇皱着眉想说什么，还是被潘晓恩拉住了，冲他摇了摇头。
“周期期，你跟我出来一趟。”
数学老师曲老师面色不善地打断了午休，开门对周期期说道。
原本正翻着历史课本复习对周期期立马从座位上起身，快步到门外。
曲老师一言不发地冲办公室走去，周期期心“扑通扑通”跳着，十分不安地跟着。
进了办公室，曲老师关上了门，没有讲话。
屋里的气氛和无形的压力让周期期喘不过气来。
“周期期，这次月考，说说你自己怎么想的吧。”曲老师终于开口，抛了这样一个问题给周期期。
“我……”周期期鼓起勇气开口道，“老师对不起，我想这次没考好。”
“我很失望。”曲老师盯着周期期道，“今天提前把你从班里叫出来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自己看看吧。”
她把手里的成绩单和年级排名递给周期期。
“只有英语成绩稳定，语文、物理、化学和思想政治这些成绩微微下滑，抛开不讲，暂且说书没发挥好。你再看看你的数学和历史成绩。成绩刚一百出头。周期期，你以前考试可都是一百四十左右的啊，一百四十以上也不是没有过。”
周期期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
一百出头。
“老师知道，一百出头不算特别差。要是潘晓恩考到这个成绩，我是要谢天谢地鼓励她的。但是你呢？你的实力和平时水平远在这个成绩以上，丢这么多分已经不是没发挥好的问题了。”
周期期眼眶微微发酸，使劲儿把指甲掐到手心里，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曲老师继续道：“生物老师跟我说了。你和潘晓恩在准备一个什么……女团练习生是吧？考到这个成绩是因为把时间和经历都用在这种事儿上了。周期期，你那么聪明，怎么就认不清形式啊，啊？还有三年高考了，你已经上高中了！以你一直以来的成绩，985、211大学都稳稳的不在话下。可你呢？一门心思放到做明星的梦上，还考什么大学啊？”
周期期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眼眶酸酸的，却依旧强忍着，维持面上的平静。
曲老师语气放柔了一点，说道：“周期期，我今天的话说得重了点，但是这些道理你必须明白。因为涉及女团选秀这件事，我必须和你家长联系，解决这个问题。你也别太难过了，好好学习，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还能把成绩补上来。”
周期期没有反驳老师的决定，只是小声回答道：“是。”
月考成绩下滑了。
跌出年级前十了。
曲老师要找她妈谈话了。
父母老师的指责、心里的自责、巨大的压力、能否参加决赛成了未知数……
周期期的天，一下子塌了。
回家的路上，周期期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成绩也许还能回去，她如果许诺下次加倍努力，也许她妈会准许她参加决赛。
推开家门的一瞬间，依旧是妈妈那句熟悉的“回来啦？”
“回来了。”周期期闷闷地回答道。
“饿了吗？你房间里有点儿水果，垫两口一会儿就吃饭了。”
周期期没有讲话，站在原地许久，最后坐到了桌子前，鼓起勇气说道：“妈，我有事儿要说。”
最近发生的事儿，包括在东京遇见林珺，背着她和潘晓恩一起参加海选、复试以及最后为了准备决赛而疏忽了复习，成绩跌出了年级前十名，周期期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她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她怕对上她失望的眼神。
既然说出来了，她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准备挨骂，准备接受埋怨，像在曲老师那里一样。
“没事儿。”
周期期愣住了。
她没想过她妈会是这样的反应。
“没考好没事儿，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周期期愣愣地看向妈妈，喃喃道：“你不怪我吗？”
“怪你啥呀？”周期期妈妈笑道，“考试考不好是常事，妈妈也并不要求你成绩多出众。我看得出来，你最近压力很大。不只是父母和老师给你施加的压力，你自己也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一次没考好没那么重要。真的。”
“可是我跌出年级前十了，”周期期难受地说，“我从来没跌出去过啊……”
“期期，别把自己框死在年级前十的位置上。进前十了是庆幸，没进前十也没关系。”
周期期低着头，眼睛酸酸的，大滴大滴的泪珠夺眶而出，随即泣不成声。
准备好迎接苛责，突如其来的理解和关怀反而让周期期压抑克制了许久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了。
她的防线彻底崩塌了，脆弱的一面展露了出来。
“成绩没那么重要，妈妈也没那么看中成绩。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了，知道吗？再说了，你要是想做明星，成绩那么好也没什么用。”
周期期妈妈接着说，她理解周期期想去追明星梦。
她看得出周期期对音乐和舞台的热爱。
她对娱乐圈和音乐所有的天分、努力和喜爱远超于学业。
“以后有什么事儿都跟妈妈说，别一个人憋着。你如果已经决定想朝娱乐圈努力，妈妈支持你。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做明星，成为万众瞩目的人，能站在舞台上，认识自己的偶像。但是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要工作养家，被功利心和计划压倒了梦想，到现在都是遗憾。
“所以妈妈支持你做的这个选择。了不起。别那么纠结考试成绩了，啊。妈妈知道你尽了自己的努力了，在这么多事儿赶在一起压力太大了。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最近累坏了。我临时给大提琴老师大个电话取消一下课，你今天好好休息吧。”
周期期使劲擦着源源不断的眼泪，闷闷地说了声“好”。
在最困难的时候，家人的理解、关心和支持，是最难能可贵的动力了。
她，周期期，不能被这样的小事打倒。
破涕为笑，进军总决赛。
像妈妈说的一样，勇敢追梦。
她坐在房间里，咬了一口西瓜，仿佛心中那块巨大的石头终于被抬了起来，终于喘过气儿来了。
夜晚，周期期没有睡着。
她妈妈跟她聊了很久，聊到了学习、未来、就业以及演艺圈的艰难。
她知道想要成团很难，出道了以后会更难。十五岁的年纪要离开家，要放弃学业，是要有很大的决心的。但是周期期想了很久，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地唱歌，能认识戴冠然、和他讲上话，是她的梦想，做梦都在想的事。
想要成功就要有莫大的决心和努力。
周期期眼看着睡不着了，就干脆悄悄起身去厕所练歌。练习在镜头、评委、老师还有戴冠然面前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咳咳……”周期期站在洗手池前照着镜子，脸上带着几近完美的微笑说道：“大家好，我叫周期期，十五岁，来自北京。平时喜欢唱歌，吃东西，打游戏……”
周期期叹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脸：“你怎么这么傻啊。”
她晃了晃头，继续微笑说道：“今天要演唱的曲目是：《不可能的人》”
不可能的人，一首暗恋的歌。
她想把暗恋的心动、纠结和痛苦统统唱出来，给那些同样喜欢比自己要出色很多、触及不到的暗恋对象。
几乎彻夜未眠，一夜都在厕所反反复复地唱歌、排练自己要说的话。
第二天英语课，周期期手握一支2B铅笔，用铅笔支撑住脸，昏昏欲睡。
也许是因为周期期英语成绩太好了，英语老师也没怎么管，任由着周期期打瞌睡。
下课铃响了，肖宇小心翼翼地走到周期期桌边，一把抽走了周期期支着脸的铅笔，周期期的头重重的地磕在了课桌上。
“啊……干嘛啊你，招你惹你了？”周期期捂着额头冲肖宇喊道。
周围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肖宇手插着兜说：“不在状态啊？”
“废话，”周期期回复道，“我……”
“周期期学妹在吗？”一个男声从门口道，打断了周期期的话。
周期期转过头，看见一个长得略微成熟一些、还挺好看的男生问道。
“我在，找我有什么事吗？”周期期转头看向男孩，向他走去。
男孩脸“腾”地一下红了，挠了挠头自我介绍道：“我是高二的谢梓司，新的合唱团领唱。我知道你是高一合唱团里高音部的学妹，唱得很好。我在训练的时候见过你几次。高年级合唱团的一名学生出国退出合唱团了，高音部文艺演出需要一名替补。你能不能临时过来帮忙？”
“是高二的学长啊……可以啊，什么时候？”周期期睁着漆黑清澈的大眼睛说道。
“午休有空吗？麻烦你过来排练了，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儿，现在走吗？”周期期问道。
“嗯。”
就这样，原本昏昏欲睡的周期期站在人群中，手里拿着乐谱，努力地唱着曲目。
门口站的是潘晓恩吗？
周期期看向门口。
潘晓恩来合唱团找她吗？
周期期侧头跟谢梓司低低的说了两句，看见他点头就跑到了门口。
潘晓恩连忙道：“期期你终于注意到我了！我日子记错了！”
周期期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潘晓恩。
潘晓恩焦急地道：“海选决赛不是下周，是今天三点！”
“三点？！”周期期吃惊叫到，“现在已经一点多了啊，这种事儿你也能记错！”
潘晓恩都要哭了，拉着周期期的胳膊道：“我记错了一周！刚刚看邮件才发现。期期怎么办啊……”
“你别急，我给我妈打电话看她能不能送咱俩啊。”
周期期连忙拿出电话，拨通了电话号简单地讲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对潘晓恩说道，“我妈刚好在家，说现在来接咱们。时间太紧来不及化妆挑衣服了，我让我妈拿了两套我的衣服。走吧，现在得找借口离开学校。”
周期期小跑着赶到谢梓司身边，满怀歉意地解释自己有急事儿，要离开训练了。谢梓司理解地同意了，让她明天再来。
见谢梓司没有责怪，周期期松了口气。
潘晓恩跑着跑着，忽然灵机一动。
她闪着眼睛让周期期找肖宇要一罐八宝粥，然后再赶快回来。
周期期一头雾水地被推进班，硬着头皮问：“肖宇，有你平时喝的八宝粥吗？”
肖宇瞥了一眼周期期，摘掉耳机眯着眼睛说：“你不是瞧不起八宝粥吗？午饭没吃饱又想要啊？不！给！”
周期期被肖宇“欺负”惯了，倒是没变脸，耐心地给出条件。
“帮你做一周英语作业。”
“切。”肖宇不屑地摇了摇头。
“一个月。”周期期咬牙道。
”外加三个大冒险。我说什么你都得做。”
周期期狠狠瞪了一眼肖宇，伸手要抢八宝粥。
肖宇将手中的八宝粥举过头顶，比肖宇矮许多的周期期实在够不到。
“你！八宝粥给我，三个就三个！”
肖宇这才把八宝粥递给了周期期。
周期期跑到走廊，把八宝粥递给了潘晓恩。
潘晓恩二话不说，打开了八宝粥罐头，一把全倒在了地上，丢掉空罐头对周期期说：“学我。”
说罢就弯下腰，装成呕吐的模样。
”老师，我不太舒服，中午我俩的辣条好像不太干净……”
周期期和潘晓恩被担忧的老师送到了医务室，不久后就成功出了校门。
出了校门，二人一改病恹恹的姿态，向开着车的周期期母亲摆手：“妈，这呢！”
周期期和潘晓恩对视一秒，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赶到了海选录制现场，还没喘过气来，潘晓恩就被告知马上就要上台了。
周期期看着手里的服装，递给了潘晓恩。
潘晓恩一愣，摇摇头道：“适合表演用的衣服就这一套，你给我了你穿什么？”
“你跳的是舞蹈，服装很重要，穿着校服跳根本没有那种感觉。我就不一样了，我唱一首歌，穿着校服还能显得清纯很多，不会扣太多分的。行了，离你上台没剩多长时间了，快去换上吧。”
潘晓恩犹豫片刻，还是感激地看着周期期，接过衣服：“对不起啊期期，我的疏忽害得咱们没准备好就要上台了。”
”行了吧，去吧。”周期期笑道，轻轻推了一把潘晓恩。
舞台上，潘晓恩发挥稳定，舞蹈如往常一样有灵魂，受到了诸位评委的赞赏，在镜头前也并没有显得窘迫不安。
当然，这些周期期都没看到。她赶在后台，暖了暖嗓子，等待工作人员叫她的名字。
“七十六号，周期期准备！”
周期期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麦克风，脚步飞快地登上了台。
海选舞台并不大，台下除了工作人员之外，还有一些围观的观众。人虽然不多，但周期期还是有些紧张地握了握麦克风。
“你好，介绍一下自己吧。”
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在评委席上响起。
是戴冠然。
周期期一瞬间并住了呼吸，从耳根子到整个脸颊变得通红。
“额，大家好，我叫周期期，十五岁，来自北京。平时喜欢唱歌，吃东西，打游戏。”
评委席下的坐着明星评委，另外还有一名“学长”和一名“学姐”。“学长”自然就是戴冠然，而学姐则是和戴冠然一样，同样来自WT娱乐，从101节目出道、年仅十七岁的的君怡。
她穿着一件樱花粉色的裙子，黑色的卷发散落在肩上，明眸皓齿，美艳极了。虽然年轻，可她身上带的气场和毋庸置疑的实力使她在几位年长些的明星和老师们面前并不显得差一丝半毫。
明星老师宋晴看着素颜又穿着校服的周期期，十分新奇欣赏地对其他人说道：“这个女孩穿校服来的诶，蛮不一样的。”
君怡回应道：“这个小妹妹素颜真是很漂亮，清纯可爱，要是专业化妆师化上妆，估计就是零零后小花了呢。小妹妹，请问你今天的海选片段是什么？”
“声乐部。今天要演唱的曲目是：《不可能的人》”周期期回答道。
“是首还蛮老的歌了。你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周期期点头示意钢琴伴奏。
明星声乐老师宋晴正色着看着周期期，想看看这个过分好看的小姑娘究竟拥有怎样一副嗓子。
伴随着简单的钢琴前奏，周期期婉转动听的声音轻唱着……
爱是一盏微弱的灯
伸出手会烫放手会冷
人人心里住了一个不可能的人
我哭着说请等一等
我怕追不上你的人生
周期期眼睛由长长的睫毛缓缓闭上，跟随自己的心，徐徐唱着那些复述她暗恋的歌词。
走的路忍的痛追的风
你是我再没可能完成的梦
往日的一幕幕闪过，周期期悄悄临摹他的画、关注他的帖子、看他的参与的所有节目。为了他去东京看演唱会、不想以粉丝的身份打扰他的生活。
她勇敢追梦，是他给她的勇气和希望。
他离她太远了。他身边总是围着优秀的人、有千万粉丝支持，而她只是那些不起眼的粉丝中的一个。
可是面对自己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过的男孩，她想认识那个不可能的人。不求得到什么，让自己心安而已。
短短几分钟的曲目，周期期演绎得深入人心，让那些听歌的人们眼前重现起自己曾经放在心上的那个暗恋的人。
暗恋的美好和煎熬，都在她的歌声里。
众人愣住，随后，掌声雷动，欢呼不断。
戴冠然眼睛清澈闪烁，淡淡桃红色的嘴唇勾起暖暖的微笑。
周期期如沐春风地笑了笑，马尾轻轻晃动，水汪汪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樱桃小嘴微抿，双颊红扑扑的，明媚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她鞠躬道谢，轻松地下了台。
另一边，家中的肖宇观看了潘晓恩和周期期的直播，被周期期的歌声惊到了。
心里好像有那个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在和潘晓恩和周期期的群聊里打了几个字：演出很好，恭喜。
他勾起嘴角笑了。
“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现在明星舞蹈老师Wendy、说唱老师阿杰，声乐部老师宋晴和仪态老师何伊会各自宣布十五名入选的练习生，到各自训练小部门进行特训。”WT娱乐创始人宣布道。
周期期紧紧握着潘晓恩的手，紧闭着双眼。
Wendy老师接过麦克风，宣布道：“一我所选择进入A级的选手一共四名：刘倩兮、许梦瑶，洛萱，姗姗。B级的选手一共八个……”
潘晓恩忐忑地听着，终于在念到C级的练习生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潘晓恩喉咙尖叫出声，狂喜地看着周期期。
像是中了彩票一样。
周期期的嘴也咧出了一个大大的弧线，一把抱住潘晓恩。
潘晓恩声音颤抖地说：“期期，你一定也可以的。你唱得那么棒，已经是学校最好的了，放心，没问题的。”
周期期点头，可是很不巧的是，声乐部是最后一个宣布结果的。
终于，宋晴接过麦克风。
周期期屏住呼吸。
“我所选择进入A级的选手一共五名。我相信她们是目前为止我所见到最令人惊叹也最有潜力的练习生们。他们分别是：戴悦希，Cathy，糖糖，吴美红和周期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