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灭了。
因为我喜欢你。
乐珠继续在回味着这句话。
烟头被扔到了地上。
房子依然是一片漆黑。
乐珠不喜欢这种感觉,听起来似乎很感动,实际上她只想笑。
想笑的理由很简单:这个男人的脑子一定有问题!
灯突然亮了。
乐珠抬眼环视了一下房内。
没有人。
乐珠脸上露出一丝淡笑,他消失得很快。
只有尸体还静静地躺在那里,保持着它原有的姿势。
乐珠望了一下门口,收尸的人也该来了。
门开了,很自然地打开,然后一阵寒风扑面而来。
风带动了一切可以飘动的东西。
一个银色的影子在乐珠的眼角处一闪而过,像是一张纸自餐桌上飘到了地上。
乐珠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马上去捡那张纸,而是看向门口。
她认识他们,她曾在那座花房里见过他们。
“尸体在那儿。”乐珠伸手指了一下。
二人没有理会乐珠径直地走到了尸体旁边。
乐珠背靠着桌子,双手环抱交叉于胸前冷漠地看着二人。
那种清脆的像铃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乐珠开始不喜欢听这种声音了,她转身准备离开,却无意中又看到了地上的那张纸。她回过头看了一眼二人。
他们并没有注意她。
乐珠弯下身快速将纸捡了起来,转身走进了卧室。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二人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根本没有注意乐珠。
乐珠坐在了写字台前,打开了台灯。
是铝箔纸,这种纸一面附着银箔,另一面则是白色的,是烟盒里用来包烟用的。
白色的一面画着一幅图,看起来像是一幅路线图。乐珠凭着记忆想起来这条路线似乎通向她曾经见过的一座房子内。
看来是有密道。
俗!乐珠心中讥笑,这种地方总是少不了密道。
纸的最下端写着一行小字。
乐珠细细地记下了那些话,然后从写字台右侧拿起打火机点着,烧了。
是谁留下的这张纸?
乐珠冷笑。
一定是他!
尸体很快就被抬走了,声音响远的时候,乐珠带着手电筒推门走了出来。
又是一场大雪。
乐珠突然发现自己非常喜欢下雪,喜欢那种洁净的感觉。
洁净,在人的生命中那是一个多么至高无上的词。
顶着风雪,乐珠努力找寻着那座房子。她并不知道纸上所画的那条路线通向哪里,也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但是她认为自己应该去看看。
也许会有意外的发现。
那个欧式建筑进入乐珠眼帘的时候,乐珠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她向来对自己的记忆力很自信。
这座房子看起来很宏伟,就像一个灰色的袖珍城堡,让人一注目就充满着无限幻想及恐惧。
这座欧式建筑有一个厚重的铜门,门有两米来高一米来宽,门上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凌乱,门的右上方挂着一个椭圆形牌子,透过昏暗的路灯隐约看见牌子上写着两个字:画展。
乐珠哑然,这种阴森的地方竟然还有画展,谁会来看?
乐珠想笑,这里的很多东西都让她感觉好笑。
无聊!乐珠心中暗骂。伸手准备推门而进,但是手伸到半截的时候停住了。
门把手在哪儿?
乐珠试着推了一下门,门没有动。
乐珠又是一声冷笑。
看来这个门还有机关。
乐珠上下打量着门,发现门上的花纹全部是由二十厘米来大小的正方形铜板组合而成的,而在门的左下角却空出了一个位置刚好也是二十厘米大小的正方形。
拼图游戏!
乐珠真的想笑出声,这种孩子玩的游戏竟然也会出现在这里。
乐珠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满天的飞雪。她真的要像个孩子一样玩这个游戏吗?
乐珠用力踹了一脚门。
答案是门很结实。
乐珠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两点四十分。
乐珠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回到门的地方再次看了一眼手表。
两点四十三分。
这个房子并不是特别大,可是怎么会没有一扇窗户?
看来里面一定有问题。
想到此,乐珠重新走到了门口,看来她真的要玩这个可笑的游戏。
无奈。
乐珠伸手移动着这些铜板,这对于她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不到两分钟。
乐珠淡笑。
门“啪”的一声敞开。
乐珠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黑暗中乐珠感觉不到一丝生机,有的只是一股股阴森森的寒风。
这里很冷,看来没有人住过。
乐珠拧开了手中的电筒照向里面。
是一个冗长的走廊,只有两米来宽,走廊的尽头陷在一片阴郁的黑暗中,仿佛永远都看不清那里有什么。
乐珠迈出了第一步。
走廊里跟着回响起同样的一声。
本来有回音是件很正常的事,只是现在这种情景总会让人心中感到有些不安。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乐珠试着清了一下嗓子,在这么寂静的夜里,一个人行走在这么诡异的走廊里,那种滋味也只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才能知道。
在走了约有十几步后,乐珠发现两边的墙上果然挂着画。
乐珠停下了脚步,将手电筒的光芒移了上去。
“啊!”乐珠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但随即恢复了镇静。
那只不过是一幅油画,只是画上的人物看上去是在作垂死挣扎,表情过于狰狞,所以当手电筒照上去的时候,乐珠被吓了一跳。
乐珠又笑了,算是对自己胆小的嘲笑,转头将手电筒移向旁边,那里也挂着一幅画,依然是油画,依然是一个人临死前的状态,只不过她看起来似乎很悲伤,仿佛无法相信自己眼睛里所看到的东西。
变态的画家,喜欢看人死前的样子,然后再将其绘成图画挂在这里供人观赏,不,也许根本就没人看过,只不过是画家的自娱自乐。
乐珠蔑视。
可是接下来,乐珠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她计算过,一共是二十三幅,每一幅里都有不同的人物,都有不同的表情,但是每一幅看起来都会让人想到痛苦,想到恐惧。
乐珠并不恐惧,她只是难过,替这些人难过。
一群没有勇气的人!可悲!
乐珠从来不会同情任何人。
快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她听到了水声,清脆而动听,给这个死亡画展增添了一丝生机。乐珠快步奔了过去。
到了,在走下一个五级的台阶后,她按照那张纸上画的路线终于看到了那个喷泉。
一个漂亮的室内圆形喷泉。中间部分向上凸起,显现出无数的泉眼,水就是从里面喷出来的,外围是一个水泥圆坛,水刚好喷至花坛边处,一滴也没有外漏,看来建造这座喷泉的工程师计算得相当准确。
乐珠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还有三分钟就三点了。
乐珠坐在了台阶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喷泉。
时间一秒秒地过去,当分针指向十二的位置时候,时针准时停在了三的位置处。
喷泉的水突然消失,乐珠快速站起身奔了上去走到了喷泉的最中间,凸起的部分突然向下坠去,速度虽然并不快,但是乐珠还是差点摔倒,她赶紧找好重心让自己找到平衡。
像是坐电梯,这就是乐珠此时的感觉。周围一圈都像是钢板制成的墙壁,乐珠闭上了眼睛,她感到有些头晕,也许是空间太狭小,空气不够流通。
停下来的时候,乐珠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用手电筒照向手表。
三点零一分。
时间并不长,乐珠举起手电筒照向周围。
这是一个圆形的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却有好几扇门。乐珠数了一下,共十扇门。
这些门都是通向哪里的?她房里的那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这里?他告诉她这条路线到底为了什么?
乐珠足足思考了有十分钟,随便选了一扇门用力推了一下,但门却推不开,乐珠又试着推了推其他的门,同样推不开,无奈乐珠只得走到纸上标着的第五扇门前,伸手紧紧地握住了门把手,她相信这扇门一定能推开。
但这扇门的后面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