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飞！你还好吗？”
张子云坐在风雷谷上方，看着满天雷霆、呼呼罡风。一人悠悠自得的品茶。
每过几个时辰，便开口询问下面的沈白飞，看他醒了没。
“哦！哦！嗯！”
这样的询问已经连续问了三天了，今日张子云按照常例开口，沈白飞终于有了回应。
但这呻吟声，怎么感觉……
“侯爷！好舒服啊！”沈白飞刚刚苏醒过来，便感觉自身仿佛泡在温泉之中，犹如回归最自然的母体内，说不出的舒坦。
迷迷糊糊听到张子云问起，情不自禁的呻吟着回道。
“……”
听到沈白飞的回话，张子云一头黑线，实在是沈白飞的声音实在让人难以启齿不说，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恶心人？
“醒过来就好！这部《九霄神雷》，你现在修炼一下。”
张子云无奈打出一道法诀，瞬间在沈白飞额头钻了进去。
“多谢侯爷赏赐！”
过了一会儿，沈白飞消化了法诀信息后，感激谢到。
“你小子给我修快点，给你六天时间，把第一层给我入门。”
张子云随手拨动，一道雷霆加入肆虐的满天雷霆中，顿时犹如火上浇油，满天雷蛇直接变满天雷龙倾泄而下。
“啊！啊！啊！……侯爷，够了，够了，快住手！救命啊！要死了！要死了！”
随着雷龙咆哮而下，在雷海里安逸的吸收雷霆之力的沈白飞立即被电得乌漆嘛黑，不一会儿便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哎！太弱了啊！”张子云看着又昏过去的沈白飞，摇摇头。
“不过意志不错！”
见沈白飞虽晕了过去，但还是在运转功法，张子云满意的点点头回到坐席品起佳肴。
……
沈白飞得到功法后，张子云与其在风雷谷一待又是九天过去。
第六天沈白飞就能在张子云又加菜几次的风雷谷里正常修炼。
到了第九天，沈白飞终于入门了张子云给的哪部《九霄神雷》。
“多谢侯爷再造之恩！”
已不能在风雷谷获得效益的沈白飞停止修炼，化身雷霆突兀出现在张子云身旁。
感受着自己那一身浑厚无比的雷霆雷元，沈白飞感动万分的对着张子云躬身一礼，郑重拜道。
“不愧是先天雷元，进境就是快！”张子云没有回应，反而看着现在沈白飞的修为颇为满意。
“来！陪侯爷过两招！”
张子云站起来看着沈白飞到。
随着张子云言罢，其身上的常服便变幻起来。
不到数息，一身黑色鎏金蟠龙服便出现在其身上。
蟠龙缠绕张子云，在肩头的龙嘴对着心脏位置。
而在心脏位置，是一头怪异的三脚鸟。
在其背后是一个大大的篆体鬼字，鬼字周围又环绕着几个不同字体的鬼字，看起来邪魅无比。
张子云整个人都笼罩在鎏金蟠龙服里，头罩在帽兜之内，唯有脸庞流露于外，转眼间，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侯爷就变的霸气禀然，立于沈白飞眼前。
“是，侯爷！”
沈白飞看着张子云现在与其那晚招自己为护卫时，自己脑海里那个张子云一模一样的打扮，心中大喜，连忙应到。
“小心了！”不同于大陆上千篇一律的阔剑，张子云手中出现一柄三尺青锋，上面金色的火焰夹杂着雷霆吞吐着。
此剑，正是其最爱的配剑，已在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妖剑：鲨齿。
“属下也想看看这几日收获如何，请侯爷指点！”
天罚在身，沈白飞恭敬一礼后便飞起来，全神戒备。
“叮！咔咔……”
张子云突兀消失，瞬间出现在沈白飞身前，一剑斩在其铠甲上。
带起无数火花。
“防御过关！”张子云与沈白飞背对背。
在沈白飞惊骇的目光下，张子云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过很可惜！你自身心神不够坚定，反应、速度都太慢了，战斗意识也弱得一塌糊涂。
一身浑厚修为，却发挥不出其一半战力。”
“好快！太快了！”沈白飞汗水留下额头。
“侯爷，刚刚那是？”沈白飞想起刚刚那股让自己雷元滞带，身体僵硬的气机，心有余悸。
明明自己看见了张子云过来的残影，心中有心避开，身体却僵硬得无法移动分毫。
那种面对死亡时涌来的无边的恐惧感，让自己完全成为一个无法移动的活靶子，自己引以为傲的速度完全没有一点用。甚至是因为自己速度原因，自己一心想避开刚刚那种不可抗拒的攻击，完全没有想过抵抗还击的心思。
那种感觉，跟那晚被百里荒震慑一样，却比其可怕十倍不止。
这才被张子云一剑击中。
“杀气！”张子云缓缓开口。
“杀气？”沈白飞闻言满头雾水的看着张子云。
“你们在修行时太过于依赖于灵武的力量，却忽视了最原始的搏杀之术，杀气，就是在搏杀之间诞生出来的一种搏杀技巧。”
“那百里荒也会杀气？”沈白飞闻言询问到。
“他是个不错的苗子，可惜自身资质有限，难有成就，至于他的杀气，也只是被动使用而已。”
“被动？”
“杀气杀气！顾名思义，便是要在杀戮中培养，他杀人盈野，自然而然会汇聚起杀气。
这种杀气代表着死亡，时刻环绕其身，让生灵望而却步。
对敌之时，其一个眼神便足以让敌人胆寒，不敢与之交锋。
但他杀孽深重，那些杀气可以为他御敌，却又时刻侵蚀其心神。
若不解决，有朝一日，其便会被杀气侵蚀心神，沦为一具没有意识的杀人工具，行尸走肉般。
直到被人灭去或者天降惩罚将其除去。”
“啊！那他不是死定了？”沈白飞闻言惊讶不已。
“也不一定，只要有一天他悟了，领悟了杀道，那到也不失为一桩大机缘。
到时无尽杀气内敛，他就是杀气，杀气就是他。一代杀神由此而生也不一定。
所以虽然其前路坎坷，天地不容，但也是条道路。
若其有悟，日后至少不会沦为不知意识的行尸走肉。”
“好复杂，侯爷你说这些，我师傅都没说过！但我感觉你说的好有道理。”沈白飞听得一头雾水却理解不来，只得无奈摇摇头。
“这些东西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待日后我再与你细说。
现在先跟我过几招，接下来这几天，你需要克服别人杀气对你的影响。”张子云摇摇头。
沈白飞抬头闻言惊讶的看着张子云。“还有人有杀气？是谁？”
“杀气，任何一个心存杀戮的人都有，它存在于任何一个生灵的身体里。
当你决心杀掉一个东西时，它就会如同种子在你心中萌芽，扎下根出，你杀掉的任何生灵，都是它的养料。杀气无处不在，越是杀戮心重的人，杀死生灵越多的人，杀气越强。杀气也不只有人才有，天地万物，皆有杀气。
只是他们之间有强有弱，会不会用而已。
从今日开始，你要做的就是在未来这二十多天里学会抵挡我的杀气并学会使用你自己的杀气。”
“诺！”
“守住心神，告诉自己，我在你面前只是一只蝼蚁，而你是天地间的神灵！”张子云言罢，又向沈白飞杀去。
“嘭！”沈白飞又毫无意外被击飞。
“侯爷！我做不到，那种感觉真的太可怕了！”沈白飞吐口血看着面无表情的张子云苦笑道。
“杀气虽然无形，无法具体的抵挡，但你越是恐惧，受到杀气的影响就越大。
你要在心中告诉自己，你是不可战胜的，对方只是只蝼蚁，你挥挥手便可将其击溃！杀死！他做任何事都危险不到自己。
无畏，才是面对恐惧，克服杀气的途径。
面对对你出手的人，你也要激发自己的杀气，用自己的杀气去抵消他杀气对你的影响。
你若越恐惧，杀气对你的影响越大……算了，看你的样子，现在打下去没什么用处。
你自己好好领悟，若是不行的话，这里往东十数里有一数十头规模左右的血狼群。
你可以去哪里猎杀它们培养自己的杀气，记住，尽量用武者的方式战斗。还有，千万不要虐杀。
至于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我先去睡一会。”
张子云摇摇头，收起配剑，变幻回服饰，去一边休息去了。
“诺！”沈白飞闻言应道，坐在地上思索起来。
——
“刘晓，小心左边！”
在云岚山南面，姬坤一行正在围攻数头豹形生物。
暗影豹，灵阶下品，这里有五头，看起来是一口之家。
“撕拉！”苏定远一个不小心就被一头暗影豹突袭，好在及时避开，只是衣服被撕裂。
“真是可恶！”
看着被撕烂的衣服，苏定远愤怒的同时又后怕不已。
他是一名灵修，近身战斗不太在行，幸好这头暗影豹只是下位级别，自己还可以应付过来。
“都小心点！这些妖兽速度太快，不好对付！”姬坤看见苏定远情况开口道。
“诺！”几人闻言，皆点头应道，下起手来也谨慎不少。
“他奶奶的，这里怎么有暗影豹这东西？”
经过小半个时辰，几人终于拿下了这五头暗影豹，刘晓做在一旁一边喝水一边骂道。
“谁知道！也许他们来串门也说不定！”
换了身衣服的苏定远坐在火堆旁支起几串肉烤着，看着骂骂咧咧的刘晓笑道。
暗影豹，号称丛林杀手。
天赋是虚幻与隐匿，其可以在暗处可以将自身隐匿起来，难以发现不说，还能在战斗中短暂将自己身体虚化，避免攻击。
这种妖兽在妖族也是出了名的难缠，属于中等级高阶生物。
“呸！你家亲戚一个天上飞一个地上跑吗？”刘晓闻言没好气的啐道。是的，几人来这里正是奔赤焰果来。
赤焰鸟没看到，到是风羡先提前发现了在这里潜伏嗯暗影豹，也就有了几人合围的情况。
几人在各自修整，叶云霜看着地上的卜卦摇摇头。“情况确实有点不对！”
“怎么了？”姬坤闻言走过来，看着地上的卦象疑惑问到。
“坎卦，大凶！”叶云霜看着一旁死去的暗影豹摇摇头道。
“大凶？”姬坤几人皆闻言皱起眉头。
“我卜的是这次试炼凶吉，大凶之相。”
“据皇室参与试炼的记载的分析，这些妖兽在千年一次试炼时都会变更地盘，这大凶可否是来自于此？”姬坤看着神色凝重的叶云霜询问到。
“若变换地盘的背后不是这些妖族因我等试炼时杀了原地盘上的妖兽，而那些试炼后还活着的妖兽占据了原先妖兽地盘，那大凶十有八九来自于此。”叶云霜与几人都知道姬坤说的什么。
兽皇。
如同人族有人皇，兽族中自然也有皇。
若是有皇级出现，确实可以部署这些兽族族分布。
就像现在，本该是赤焰鸟的地盘上却守着暗影豹。
若那些有把握的人根据上一次试炼地图过来取赤焰果，就会一头扎进暗影豹布下的死亡圈里。
暗影豹绝对可以猎杀大部分没有戒备的人。
大凶，也不为过。
“若是妖族有皇，那岂不其他四族也有皇者？”李云梦闻言道。
“也许是我们想多了，皇者那那有那么容易？
而且此处布有阵法，这些兽类一旦突破通玄便会被灭杀，就算有皇者出现又如何？正好是我人族机缘到了。”
姬坤见众人气氛沉默，微微笑着开口道。
“确实如同大皇子所言，要是有妖皇血脉出现，那就该是我等机缘到了！”众人闻言，纷纷回过神来，这是哪里？沧海界。
不是禁忌之森、百万大山、神陨之地。
这里是沧海界，就算出妖皇血脉最高也就归一巅峰而已。
要是出现，不是危机，而是自己等人的机缘啊。
“也许是其他方面吧！”叶云霜闻言，盯着卦象皱起眉头。
天机阁主要的不是战斗，而是相星占卜之术。
自己是三大圣女之一，虽然不如阁主长老那些级别大能可以预知人族未来吉凶，祸福运数。
但卜一时吉凶还是可以的，从未出错。
“好了，把这些暗影豹精血收起来，在采集好赤焰果，我们去下一处。”姬坤看着沉思的叶云霜，对一旁的刘晓几人道。
若是出现皇者级别的兽类，不管是妖是灵，是神是凶。
那都是大凶。
凶不来自兽族，而是自己这些人啊！看着沉思的叶云霜，姬坤摇摇头不忍开口。
人，才是这次试炼最大的凶。
别的不说，现在起码一些小世家的圣子已经开始陨落了。
半月后玄元圣果成熟，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大凶，是百里荒吗？姬坤看着忙碌的几人，心神飘忽不定。
“云霜，走了！”
众人收拾完，姬坤叶云霜还在思索，开口叫道。
“哦！走吧！”叶云霜收拾地上卦钱，擦去卦象起身应道。
试炼还在继续，人族试炼的圣子圣女，世家子们慢慢的由外而内向着中间高耸入云的云岚山围去。
※※※※※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商言带着百里荒站在云岚之巅的平地上，看着巨树下那株如羊脂白玉般的小树苗感慨道。
“这就是玄元圣树？”
百里荒看着那一株不到一丈的小树疑惑道。
“不错！”商言点点头。
“那这巨树？”
百里荒看着那遮天蔽日的巨树更疑惑了。
“它叫绿参！”4
“绿参？绿参有这么大？”百里荒看着商言，一副你不要骗我的样子。
《山海奇异录》载：南域有异树，曰：绿参。
其高十丈，生机盎然，以聚地脉之灵，凡其所在，必有灵物与之伴生。绿参高十丈，眼前这遮天蔽日的巨树，十丈？
“玄元圣树已滋养其千年，下有上品灵脉为基，这算什么？”商言看着疑惑的百里荒摇摇头。
“妖族的妖庭所在，便是八株玄元圣树所伴生的绿参上，不过那棵据说自天地初开便存在，已经成长数十万甚至上百万年的绿参已不叫绿参而已。”
“不叫绿参？那叫什么？”百里荒好奇问到。
“它叫：建木。”商言看着眼前百丈巨树悠悠道。
“其上通九天，下接九幽，与张氏一族的起源之树一起被称作三大上古神树。”
“三大神树？”
“东有扶桑，南有建木。九幽之下，还魂圣柳。”商言摇头晃脑的吟道。“这扶桑、建木与还魂圣柳，三者便是赫赫有名的上古三大神树。”
“既然是神树，那这神树到底有何用？”
“扶桑，传言乃上古大妖，先天妖兽：金乌一族的出生之地。
而建木，则通天地，是唯一连接九幽九天与我们所在地界。
而还魂圣柳，据说有让死者复生之能，但除了建木，其他的谁也没有见过。
也许是时代变迁，那些上古神树无法在存活，便已经消失于天地之间。”
“也是，据说上古时代，可是显圣遍地，神台为仆。
即使我人族在百族中天生体质薄弱，一出生也是筑道级别，那像现在？还要锻什么体？觉什么魂？
哪些神树在现在这个环境活不了也对，毕竟都数万年没听说有先天灵物诞生了！”
百里荒闻言，说起传记里描述的蛮荒时代咂咂嘴道。
“那时可没有灵武，人族只能靠祭祀兽族求存，沦为血食。”商言摇摇头叹道。
“走吧！我们转一下，就在等圣果成熟吧！”话题沉重，二人都选择不在谈论。
蛮荒时代，是整个人族最黑暗的时代，在人族中虽没有明令禁止提起，甚至还要求所有人族都必须了解，但它却犹如禁忌般，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提起。
正如百里荒所言，随着气运之争结束，兽族再无先天大妖，人族也因此才崛起，占据五域。
所以这个时代很悲哀，通天之路断绝，但这个时代也很幸运，人族为尊。
“那好！”
百里荒闻言点点头，跟着商言背后围着绿参转起来，查实着周围地形，为日后做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