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过去。
天空的破晓时刻,大地晕染上一层薄薄的朦胧,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小姐?你蒙着面纱就算了,胭脂涂在指甲上是做啥?”
花岭看着白蓁蓁拿出木勺,取出胭脂,薄薄覆盖在涂满蔻丹的指甲上,一脸疑惑。
白蓁蓁不语,待她将手上的指甲全都涂上胭脂后,微微张开五指“不好看吗?”
花岭不懂白蓁蓁的用意,不过“好看极了,小姐人美,做什么也好看。”
白蓁蓁不禁被逗笑了:“瞧你这贫嘴的。”
“咔嚓”白蓁蓁合上胭脂盒子,递给青绫:“上好的胭脂被毁了,拿去丢了吧。”
青绫接过,由于盖子是纯净的琉璃做的,胭脂膏被白蓁蓁糟蹋过惨不忍睹的痕迹一览无余。
的确被小姐毁了,毁得彻彻底底。青绫心里想着。
——
膳房内。
白轻颜,朱氏,白将军和白老夫人都已入座。只等白蓁蓁过来,就可以唤丫鬟布膳了。
见白老夫人脸色不太好,白轻颜贴心地开口:“祖母,姐姐她至今未到,想必是贪睡了。轻颜怕祖母饿坏身子,要不先用早膳吧。”
白老夫人平日最疼她的嫡孙女,此刻自然是不愿意。可白忠同一时间也是个孝顺儿子,也不愿自家娘亲饿着,然而刚想开口传膳。
“妹妹可莫要乱说,姐姐一向最敬重祖母,不会容许因自己贪睡而误了祖母时间,今日是的确有些事耽搁了。”
众人寻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白蓁蓁戴着面纱,姗姗来迟出现在众人面前。
对于忽然戴着面纱,众人略微惊讶,其中白忠最为关心问道:“蓁儿,你的脸发生何事?”
“蓁儿今日涂上胭脂时,不知为何脸上变开始火辣辣地疼。”
白蓁蓁隔着面纱轻抚自己的脸“许是敏感罢了。”
“女子最为贵重就是容貌和名誉,怎可如此儿戏,可有叫大夫?”许是生怕自己女儿隐瞒自己,白忠还伸手想揭掉白蓁蓁的面纱,嘴上说着:“让爹看看,嗯?”
不过却被白老夫人叫住了“你现在揭了蓁儿的面纱,即便是敏感,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说是毁容了那怎么办?女儿家的声誉就被你毁了。”
白老夫人劈头盖脸的一句,把白忠也说懵了。只是一听到影响声誉就立刻收回手了。
白老夫人心里微微叹气,作为上一代后院的主母,怎会不明白后院的龌蹉伎俩。容貌不会无端端被毁,从来只有被人陷害。
想到这,白老夫人恶狠狠地瞪了朱氏俩母女一眼。
不过蓁儿倒是学尽了她母亲的医术,理应不会被毒害。
虽不知自家孙女在打什么算盘,但白老夫人还是很配合地严肃问道:“蓁儿,你坦白告诉祖母,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来过你的院子?”
只见白蓁蓁面有难色,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妹妹前几日倒是有来过我的院子。”
白轻颜冷笑道:“姐姐即便要血口喷人也莫要冤枉妹妹,妹妹来了也只是给你送自己做的桂花糕,从未碰过你的房中的东西。”
“我也没说是你在做的,你自己瞎解释什么?”
“姐姐没说,却是在误导他人冤枉我。”
“你会这样想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样想。”
“你......”
“好了别吵了,吵得老身头都疼了。”白老夫人扶额,却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
自家孙女自己清楚,从不会如此与别人争论,似是有什么主意。
“看你们吵得你们祖母都不舒服了,有时间争论倒不如差人去查。都给我安静!”
“女儿不该,许是因为不适,脾气躁了些。”
话毕白蓁蓁拿起桌上的茶壶,分别给自己和白轻颜斟茶。拿起自己的茶杯道:“姐姐今日向妹妹赔个不是。”随即便喝下一壶茶。
白府有一项的家规,若是道歉,女子以茶代酒,男子则以一壶酒,自罚喝下。而且要对方也喝下自己的茶或酒才可以算是原谅了。
白轻颜总觉得奇怪,白蓁蓁虽柔弱,但自尊特别高,不会轻易道歉。
看着面前这杯茶,白轻颜如坐针毡,不喝今日怕是不用散了。喝了,总感觉没好事。
“轻颜,你姐姐都道歉了。还不快喝下?”老夫人的声音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那贱人毁了脸,即便猜到是我,应该还未着急到要立刻对我下手。而且茶水是一早准备的,应该不会出错。
想到这“姐姐事出有因,妹妹可以体谅。”白轻颜将茶水一口喝尽。
见两个女儿和解了,白忠也放下心来“既然如此,好好陪你们祖母用膳,为父先出门了。”
白忠匆匆走出膳堂,许是时间耽搁了不少。
“老身也没心情吃了,你们自己吃吧。”見乖孙女似乎有自己的主意,白老夫人也不担心了。不过一大早即便是小闹剧,实在沒心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