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帮着云姐收拾桌子,洗涮过,逗了一会儿“邵儿”,我决定告辞了。其实我一直在找机会离开,因为我发觉自己今天确实有点不太对劲,比如在厨房收拾的时候,老是忍不住偷看正在刷盘子的云姐的腰身,云姐已经不是女孩子了,裸露出来的双臂很圆润,腰臀稍显丰腴,动静间的曲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我不得不悄悄深吸一口气,以平复自己的心情。我发现自己的确更喜欢成熟的女人,却也因此更有危机感,想逃开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我终于说我要回去了,云姐也没留我,送我到门口。她从我身后探出手臂去开门时,我无意间瞥见她荡开的领口里雪白的胸脯,心中一荡,感紧闭上了眼睛。没听见门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云姐并没有打开门,而是望着自己握门锁的那只手说,邵儿,以后别老来了,忙你正事吧。
我如遭电击,无措地望这她,不能出声。
其实一看到你带来的小狗我就明白了,云姐的笑容有些凄然: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是姐姐不好,光顾了自己,没考虑你的感受……
云姐,你误会了。我赶紧表白自己,仿佛真是受了委屈。
你走吧。云姐拧动了门锁。我赶紧去阻止,握住了她绵软的手臂。
云姐看了我一眼,放弃了,转身朝回走。我追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她。那一刻,却很坦然,仿佛长久期待的一个人终于回来了。
云姐轻轻呻吟了一声,无力地转过身来,颤抖着抱住了我。
我也抖得厉害,没头没脑地啃着她,稀里糊涂把她抱进了卧室。就在我手忙脚乱地脱下她最后一件衣服时,云姐突然潮红着脸笑了,问我:你很少跟女孩子们玩吧?我有些窘迫,信口扯谎:姐,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云姐瞪大了眼睛,旋即抱紧了我。
就在我要继续的时候,云姐突然推开了我,我困惑地望着她。
算了,邵儿,我不配跟你这样,你还是个童男子,这对你不公平,她爱怜地抚摸着我。
我始料不及,愣在那里,异常尴尬。
云姐先为我穿上衣服,又为自己穿衣服。完了,久久地抱着我,吻我。
我最终平安无事地离开了云姐家,心情却异常沮丧。车过大桥时,我竟然产生了把车一头开进河里去的冲动。早上从晚报上看到,昨天下午有一个女孩从这里跳下去死了,我感到她在强烈地召唤我。我想,如果那个女孩是个处女的话,我们能做一对夫妻,这倒是很公平。可是她肯相信我是个童男子的鬼话吗?
第二天中午,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人时,老板对我说,邵儿,下午别去陪你嫂子了,广州的老汪要来,晚上咱们陪他一起去吃饭吧。
我点点头,猜不透老板的用意,他很少让我陪客人吃饭,我想,也许他再也不会让我去云姐那里了。因为广州的老汪是老板的老朋友了,动不动就来,我觉得老板犯不着为了他让云姐没有人陪。我没有告诉老板我给云姐买狗的事情,也许他已经知道了。
晚上吃饭时,我惊奇地发现,包间里只有老板、老汪和我三个人,通常总要有一两位副总陪客人的,而且要从公司找几位公关小姐,还有李美一定是少不了的,今天却……我不便多问,老板不喜欢别人用疑问句跟他说话,他喜欢听陈述句。
没有别人,秃顶老汪就不再像往常一样猩猩作态,显得特别豪爽,甚至有点可亲。老板告诉他,我现在已经是总经理助理,他很替我高兴,结结实实跟我碰了三大杯,把大巴掌拍在我肩膀上,喷着酒气说,好好跟着你老板干,前途不可限量,我像你这么大时,还只是个砖窑的工人呢。我头有点晕,机械地跟他谦虚着。
我仿佛看见老汪和老板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他对我很随便地说,吃完饭,咱们去轻松轻松,老哥请客,给你找个最美的小姐。
往常,我会客气地回绝掉,因为我一直不想让老板觉得我是个跟别人一样随便的人。今天不知怎么了,竟然有点无所谓的感觉,借着酒劲装了一下糊涂。老汪哈哈大笑:怎么说来着?孺子可教也!
往常,老板也会主动给我解围,说我晚上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做,但今天他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老汪啊,我们小邵可还是个童男子,你以为跟你一样不值钱?
老汪两眼放光道,是真的吗?那今天更要去了,可以得红包的。
跟着他们去桑拿中心的路上,我心中凉凉的,夜风吹得我的半边脸直发木。我在想,老板说我是个童男子,是随口开玩笑呢,还是云姐跟他说了什么?
洗完桑拿,老汪建议各自去单间按摩,他先叫来了女经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了几句话,女经理拍拍他的胳膊,调笑道,放心吧,保证门当户对。老板在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脸上挂着笑。女经理走后,老汪低声对我说,我给你要了一处女,不让你吃亏。
我像老江湖一样笑笑,然后我们三人各自跟着服务生进入自己的包间。
有位穿着暴露的小姐等在包间里,服务生抢上去跟她耳语了几句,她瞟了我两眼,不太高兴地出去了。服务生彬彬有礼地对我说,先生请先躺下来休息一下,小姐马上就来。我笑笑,看着他走出去,仰面倒在床上。我虽然不像老板和云姐以为的是处男,但除了阮姐,从没跟别的女人上过床,更别说要小姐,因为紧张,肌肉有点发硬。不到两分钟,进来一个高挑的女孩,依然穿得很暴露,只是看上去很年轻,二十岁不到的样子。我有点不好意思,又不愿让她看出我的慌张,就闭上了眼睛,试图显得满不在乎。我感觉她走到我床边,一偏腿,骑到了我的身上,然后开始给我按头。见我没反应,她低声问道,先生是不是有点困了?那我用力轻一点,——这样重不重?
她正坐在我胯部,我能透过薄薄的衣服感觉到她的体温,我马上有了反应,四肢有点抖。为了掩饰我的尴尬,只好睁开眼睛望着她,真是一张让人心疼的脸蛋,我感到逢场作戏地爱上了她。我想问问女经理是不是对她有所交待,没好意思问,就说,你干多长时间了?
刚来。她看我一眼,有点底气不足地说。
被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骑在身上,房间里又再无别人,我突然色向胆边生,脸皮厚起来,挑逗她:别的你会不会?
她点点头,膝行着向我腿部退去。我借着点酒劲,一把拉过她来,抱住说,我可是处男啊,红包准备好了吗?
她有点顽皮地笑了,嗯了一声。我说,那就正式开始吧。
事后,我发现她并不是处女,问道:你老板不是说有处女吗?她一边为我穿袜子一边说,你来这里找处女呀,大学里都找不到处女了!
我无言以对,默默地笑了。她突然很好奇地问我,你刚才激动的时候喊什么云姐,她是什么人呀。
我一惊,额头发凉,一定是又出冷汗了。我沉着地告诉她,你听错了,不要乱说。然后我掏给她五百块的小费。她站起来说,不能收,你第一次,只有我给你红包。我无所谓地笑笑说,各算各的,这是按摩的小费。她犹豫了一下,接过去说,谢谢,常来找我啊。
我坚持着,有近一个星期没去云姐那里,老板也没有过问。这天,下午下班时,老板多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说,我一会儿就去。老板说,不急,她这些日子正跟你送她那条狗玩得疯呢,想不起你。你先送我去李美那里吧,她今天没来上班,可能有点感冒了,我得去照看她。送了我,你想去看你嫂子,就去吧。老板的语气很亲切,我竟有点感动。
在车上,老板说,我和你嫂子的关系,瞒不过你,你替我多陪陪她。我们俩啊,其实不合适,不般配,是个误会。总之,委屈了她啦。幸好她还能跟你这个弟弟有话说,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了。我不做声,也不能做声,说什么好呢?
送了老板,我一路猛踩油门,直奔云姐家里,竟然有点迫不急待。
一进门,我就抱住了她。云姐很配合,我们倒在沙发上,重温那个没有做圆满的梦。我想告诉云姐,我其实早就不是处男了,却找不到机会开口。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我却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是想:其实云姐跟老板是很般配的一对,他们之间,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