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葡萄园诗意的感触一直在我“白日的青春期”流连,自从读到希腊诗人埃利蒂斯那句—橄榄树与葡萄园远到海边,红色的渔舟在回忆中更远……我便一直向往能见到真正的葡萄园,这个愿望终于在法国香槟故乡朗斯得以实现。
对葡萄的好感来自我喝的三种酒:葡萄酒(Wine)、干邑(Cognac)和香槟(Champagne)。虽然为了中年装酷我已转向单一麦芽威士忌(Single Malt)和霸道的龙舌兰(Maguey),但是用葡萄酿制的美酒曾统治了我的整个青春期,留下过不少断肠销魂时分。
距巴黎130公里之外的朗斯,是法兰西伟大的香槟圣地,在朗斯大教堂(Reims Cathedral),微笑天使正向人们展示“朗斯的微笑”,而教堂中的彩绘玻璃、大时钟、排钟和雕塑,都是由葡萄园庄主和香槟酿酒师出资建造的。朗斯随处可见香槟的气息,在18公里长的香槟地窖和绵延无尽的香槟大道,幽雅的香槟沉睡着,茂密的葡萄园延伸着,人生从城市的钢筋、水泥中挣脱出来,从钩心斗角尔虞我诈中回到素朴的自然。
我真想拥有一株葡萄,再奢望点儿,拥有一座葡萄庭院。在朗斯古老的磨坊中,在法兰西香槟晚餐的梦幻中,我渐至微醺。一位身着正装、古怪冷寂的香槟女侍给我斟了四种香槟,这位法国女人有一种高贵的神经质,仿佛已被香槟带入虚拟的时空。
在葡萄园的露台上,法兰西晚八点的太阳准时落山,我手执一杯风之子(The son of the wind)香槟,目送夕阳,杯中传来香槟的呼喊与细语,香槟露珠般的气泡冉冉升起,传递着清风与甘泉之声。一轮落日与地平线唇齿相依,在朗斯葡萄园的尽头,英雄拜伦传奇的诗句破空而出—
那向西沉沦的永远是同一轮太阳!
篱笆女人和狗,不如栏栅女人和爱。在朝阳公园西门往北的栏栅围墙前,戴川邦蹲下,贾靓站在他的肩头,戴川邦站起身,待贾靓翻越栏栅,进到公园里,戴川邦与贾靓隔着栏栅相望。贾靓:那你怎么进来?戴川邦:我等会儿再进来,咱们先隔栏而吻。
你看你看月亮的脸,月亮的脸明显没改变;你看你看情人的眼,两人的眼中是渴盼。栏栅间的空隙虽窄,也足以容得下两张嘴互动,只是力气使不上,吻比较浅,唇急切而焦灼。索性,戴川邦和贾靓将手臂穿过栏栅,紧紧箍住对方脖颈,将对方的嘴唇向自己的口中狠压。如此,隔栏之吻有了些力道,也有了些滋味。
吻罢,戴川邦举起手:把你手给我。贾靓伸出手,手掌朝向他:宝贝,我借你一臂之力。戴川邦与贾靓手掌相交,五指插入对方的五指。贾靓:要借我的气吗?戴川邦:就是要借下你这股掌力,这口英气。旋即,戴川邦抽回手掌,以敏捷的身段翻越栏栅,瞬间立在贾靓身边。
贾靓低喊一声:哇!好帅。戴川邦深沉回应:耶!必须的。中秋之夜的朝阳公园,是戴川邦和贾靓自然之骇的乐园,沿着草坪向树林飞奔,人生已许久没有这种场面。皓月星空下,草地王子戴川邦与林木公主贾靓翩翩起舞,哼唱着《甜蜜的事业》一路柔骇—
幸福的花儿心中开放,爱情的歌儿随风飘荡,我们的心儿飞向远方,憧憬那美好的革命理想。啊!亲爱的人啊携手前进,携手前进,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
两人载歌载舞,穿过草茵、穿过甬道、穿过小桥、穿过林苑,直奔一片荒木野丛而去。
并蒂的花儿竞相开放,比翼的鸟儿展翅飞翔,迎着那长征路上战斗的风雨,为祖国贡献出青春和力量。啊!亲爱的人啊携手前进,携手前进,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
歌声渐悄,人影渐杳,戴川邦和贾靓已来到公园深处一片荒林,铁一样的寂静,情一样的澎湃。林木葱茏,繁叶密遮,中秋圆月无法渗入,这种黑,正是隐蔽幽欢所需要的氛围。脱衣服,必须的!
戴川邦:我的妞,用你的身体照亮我。贾靓迅速脱掉上衣,半裸而立,宛如一位林中女妖,少女的躯体之光足以射穿沉沉夜幕。贾靓喊了声:我冷!戴川邦紧紧抱住她,贾靓也急切脱着对方的上衣,一会儿,两个半裸的身体死死铐在一起。
贾靓喘息着:怎么,难道我们真要在这里完成?戴川邦一把将贾靓的身子掉转过去,从背后揽住她,在少女耳边细语:对,我们做给大自然看。贾靓:啊!那我会铭记一辈子。
温妙可把大酒喝挂的范世纲带到自己家,范世纲倒在客厅沙发上醉梦不止,温妙可去洗了个澡,回来时,范世纲已滚到地毯上。
温妙可赶紧将他从地上扶起,范世纲醉眼半睁、迷离恍惚:我怎么在你这儿?温妙可:你在老嗨的喜酒上喝大了,我把你带回来的。范世纲:不可能喝大,我喝不大!温妙可:别吹了,来,到沙发上躺着去。范世纲:不,我喜欢躺地上。温妙可:别闹了,躺地上多难受,来,听话,起来躺沙发上。
范世纲勉强被温妙可拉起,正要奔沙发上躺,突然身子一晃没稳住,一跟头栽下,温妙可没提防,正被范世纲压住上半身。
喝完酒的人死沉死沉的,范世纲就像一块大石,将瘦弱的温妙可压住,乳房被压得痛苦,呼吸变得艰难。温妙可费力挪着范世纲,挪不动,她揉着范世纲的脑袋:醒醒,你快压死我了。范世纲迷糊着睁开眼,一瞅压着一位美少妇,顿时乐了:哈哈,你不会在胸口碎大石?温妙可被压得说话都难了:你……你……快起来,我碎不了大石,快被你压碎了。
范世纲酒猛地一醒,赶进从温妙可胸口上起来,并一把将温妙可拉起:罪过,姐大,我的罪过,没压坏你吧?温妙可:差点儿压背过气儿去,咦,你怎么突然劲儿这么大,酒醒了?范世纲:本来没醒,一跟你身体接触就醒了。温妙可一瞪他:都喝成这样了,还这么坏。
范世纲醉意飘荡、醉眼闪亮盯着温妙可,33岁的美少妇一袭吊带黑绸睡裙,衬出肤色洋溢着奶白色的幽光,身材高挑,气度雍雅,齐耳短发干净利落,膜拜着修长的脖颈,刚刚沐浴完的身体散发着浴液的芳香。
范世纲一回神:我不能再看了。温妙可:本来就没让你看。范世纲:姐大,你多高?温妙可:1米71,怎么了?范世纲:多重?温妙可:你怎么什么都问呀?酒醒没醒,要不要喝点水?范世纲:差不多醒了,我去厕所吐一下就好,你给我倒一大杯饮料,越冰越好。
范世纲去卫生间吐过回来,温妙可已倒好一大杯西柚汁,范世纲一饮而尽:靠谱,再来一杯。温妙可又倒了一杯,范世纲又是一饮而尽:真爽,我能洗个澡么?温妙可:洗呗,浴室在楼上,不用我扶你上去吧?范世纲:还是扶吧,我人生的每一个台阶,都希望有你扶。温妙可:天,这我可扶不起。
左小祖咒有一首歌—《野合万事兴》,经典段落是:阿姐有窝无鸟宿,阿哥有鸟却无窝。在大自然中野合,不需要窝,戴川邦和贾靓像一对闲云野鹤,在自然界放射本能,性爱的战旗飘扬在灵魂的沙场。
夜色里,你的性是一颗明星。在古木荒烟、夜气缭绕中,41岁的戴川邦与23岁的贾靓,完成了一次短兵相接、长风万里的野战。子在穿上逝,日者如斯夫!现在,交战双方已经收兵,整好衣冠,理顺呼吸,温柔依偎。
贾靓:从来没这么骇过,快把我骇死了。戴川邦:大自然本身就是驱动力,所以才能这么骇。贾靓吻了一下戴川邦:以后我们还有这种好时光吗?戴川邦捏住贾靓的小下巴:傻姑娘,你真想跟我有以后呀?贾靓:真想,不成么?戴川邦:当然成,叫我一声好听的,就成。
贾靓扑到戴川邦身上:老公!戴川邦美得直乐:哈哈,这么快就定性了?贾靓:必须的,好老公!戴川邦:得,自然规律的存在与发展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那我就从了。贾靓撒花似地撒娇:讨厌嘛,搞得好像是我追你。戴川邦:傻孩子,让着你,我冲的你,成么?贾靓:不要,别我追你,你冲我的,多俗!就算咱俩一见没钟情,二见钟了情。戴川邦:得嘞,二见再不钟情,那得多二呀!贾靓:就是,二见再不钟情,那得多贱呀!
黑夜中,大树下,戴川邦深情凝视着贾靓,眼睛深入到眼睛深处。贾靓:你干吗这么瞧着我?戴川邦:万一我没想好,过阵儿反悔了呢?贾靓:什么?你真会反悔?戴川邦:我说是万一。贾靓哇地哭了,放声大哭。戴川邦被镇住了,赶紧安慰:别别别,我说着玩呢,不反悔,绝逼不反悔,反悔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