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玄感觉自己实在是没有胃口吃午餐,尤其是身前坐着一个一直摆着臭脸的顾矢趐。
他伸手想要提起酒杯喝一口红酒缓缓心神时,结果却惹来顾矢趐的不快:“你握酒杯的方式错了。以及,喝红酒的时候要浅浅尝饮,而不是一口喝完,要轻轻摇晃酒杯……”
结果,顾矢趐自己本身却在说完这话后,自顾自地一口气喝完整杯酒。
然后在牛肉上桌的时候,顾矢趐就死死盯着他的牛肉不放,说:“你怎么叫全熟的牛扒啊?不知道七分熟的牛扒比较入口即化的吗?不知道全熟的牛扒是有多硬吗,根本没有咀嚼感?”
林景玄想要饱顿一餐的心情都被毁了,不耐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鸡婆了?”
“……”顾矢趐冷哼一声,没说什么。只是眼光在瞧见许瑾笙和陈寒阜那一对时,拳头不禁攥了起来。
林景玄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了一眼,然后有些愕然地说道:“你喜欢她?你知道她是谁吗?许氏集团的二小姐。”
顾矢趐听了,心里有着些许的复杂。怎么那么多人都会问他有否喜欢她啊?他喜欢她,有这么明显吗?可问题是,他怎么可能喜欢她啊?她于他而言,除了亲手把他推入万丈深渊的凶手,别无其他。
“我当然知道她是谁。”似乎是不想打转在这个话题,顾矢趐反问回去。“你追求的对象不是也是许氏集团的大小姐?”
林景玄闻言,脸色一冷,然后好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顾矢趐看了看他的脸色,又想起了前一阵子许兆姣莫名其妙的表白,心里感到一阵歉疚,说:“对不起。”
林景玄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说:“没事。”
很快的,他们两人也匆匆地吃完一顿了。而顾矢趐随手摆着刀叉,便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走向许瑾笙那一桌。
原本正夸夸其谈的陈寒阜在看了一眼来人后,脸上即刻摆出被人硬生生打扰的不快表情。“你又来做什么?不知道打扰人家说话是很没礼貌吗?”
顾矢趐冷冷地反驳:“我有说话吗?我只不过是走过来而已,会打扰到你说话吗?你可以继续说话,但许瑾笙我是要带走了。”
说完,顾矢趐便一手拉许瑾笙起来,没想到在许瑾笙离桌的那一刻,陈寒阜也立刻反应过来地站起身拉住了许瑾笙的另一只手。
一瞬间,这下变成了一场“拔河”比赛,但此次的工具不是粗粗的绳索,而是许瑾笙本身。
许瑾笙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境地,她一下子被右边拉过去,一下子又被左边拉过去,这样左右来回,像极一个跳梁的小丑。
她眼看着许多人往她这儿投过来的视线充满戏谑之意,顿时升起了一阵耻辱感。
于是,曾学过柔道的她立刻使用了毕生的力气狠狠甩开两人的手,狠狠撂下了一句“疯子”后,便转身恼羞成怒地离去了。
顾矢趐立即伸手挡住了欲追上来的陈寒阜,说:“没听见吗?她说你是疯子,疯子还是少跟正常人打交道为妙。”说完,便径自追着许瑾笙出去了。
而一旁愣住了一下子的陈寒阜在反应过来后,才发现两人已不见踪迹。顿时间,他心生怒起,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