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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拜师求学

昨日的辉煌己经落幕,春花纷飞己落尽,但带来的不是,冷落成泥碾作尘的惋惜,也不是山花烂漫时的丛中笑,而是一树一树碧绿的摇曳。山医大的环境是优美的,学生们的学习兴趣是浓厚的。他们无数次设想着自己的末来,规化着美好的人生。在那个末知地知识的海洋中,有一个他们从来末体验过的全新地世界,让学生们学会自已管理自己。这里确实有一个人生的全新地起点,推开门,门后有草长莺飞,也有冰天雪地,有风光霁月,也有雾霾阴雳。回望昨天留下的脚印,一路磕磕绊绊,充满了辛苦和艰难。正如日本作家星野村夫所言:“如果一个人没有全力地渡过冬天,忍受风雪的严寒,那么也很难感受到,来自春天真正的大幸福。”莘莘学子们,冲破十年的牢笼终于迎来了今天,觉的格外珍惜。他们知道前方道路依然漫长而艰难。他们要学的知识很多,所以每堂课程学的都很认真。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学习深度向纵深发展,部分同学对病理生理学教学开始出现不满,纷纷反映听不懂,听不进去的现象缕有发生,有的班级还在酝酿罢课。向东也觉得个别老师,只是照本宣读,极个别老师只是把摘要写满黑板,让同学们抄写,的确、是不能让人理解。而自己作为学生代表校党委委员,有责任把事情调查清楚,向党委作一汇报。采取措施,稳定学生队伍,保证教学质量。向东带着同学们提出来的疑问,来到了生理病理学教研室,找到了有关老师进行了座谈,了解到有部分老师也是刚刚踏进病理生理这门学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教学经验,所以不能融汇贯通,只能照本宣读,或是反复强调定理定义,把重点抄在黑板上,让学生照抄,任其取舍罢了。向东诚恳地问道:“我校原先那些老教授呢?听说我们学校在病理生理学科的教学是领先的。”老师们相互看了一眼答道:“你去问问校长吧!”带着满脑子的孤疑和教师们奇怪的眼神,向东来到了校长办公室,见到了校长刘长稀。这是一位年过五十岁的老头,矮矮地,胖胖的有点秃顶。对人特别热情,带着满脸的微笑,招乎向东坐下,又是冲茶,又是倒水,又是让座。面对校长的热情,向东很受感动,有一股暖暖地味道。他压低了声音温和地说:“老校长我向您汇报一下同学们的要求和病理生理教研室老师们的反应。”刘校长客气地说:“请你讲。”向东就把在病理生理课上听不懂,听不进去的情况,以及个别班级还在准备罢课的情况向刘校长作了汇报,同时把自己找病理生理教研室,老师们谈的实际情况也向老校长说了,同时指出一旦学生罢课,把事情闹大,当校长的是没法向上级交待的。只见老校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长长叹了几口气,语重深长地说:“向东同学,我实话对你说,我门学校病理生理学科的教学,确实在全国是比较领先的,老教授何根源是第一批从莫斯科病理生理学院回来的,而且从事病理生理教学十多年了,还是全国病理生理学会的常务理事。生理学教授陈化生是从德国留学回来的,他们都很有名,只是他们的政治身份还没有解决,所以我们也不敢启用。你是党委委员,你看应该怎么办?”向东心里很明白,校长不能给予答复,也不敢给予答复。因为十多年来,中国人所经受的政治运动,使人们闻之胆寒。所以就像推火轮船一样,把这个问题,又推给了向东。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此时此夜难为情。向东躺在自己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千万双眼睛在看着他,呦呦待哺的学子们,多么盼望着,能有一位好老师,无私地把知识顷注给自已,而让他们听得懂,学得进,而那些才踏进病理生理学科的老师们,不是不想教好自已的学生,而是阅历太浅,讲不出东西,即使是心里有,也难以表达出来,他们也很着急听听老教授们的想法,看看他们对病理生理教学的态度。向东把自己的想法首先和自已的好友,学生委员会的付主席霍思进,王思伟谈了谈,听取他们的意见,要求他们配合。霍思进提醒向东说:“向东他们怕受到牵连,你不怕吗?”向东坚定地回答:“我是一个学生,为得是学到知识,我不怕。你们也用不着怕,有什么问题,我顶着就是了。”大家一致认为,谁能把知识传授给我们,我们就应该拜谁为师。再说、我们学会后,是为广大伤病员服务的。所以大家都不怕,坚信我们的党,会坚持实事求是的方针,来解决历史遗留下的问题。霍思进说:“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同学们反应强烈,课程不能等,我们更不能等,该怎么办?”向东深思之后说:“思进你和王思伟去做学生骨干的工作,主要是让大家耐心等待一下,稳住局面。我去找老教授们面谈,请他们出山。

晚饭后,向东带着满满的信心,推开了何根源的家门,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接待了他,老人的衣裳虽然不新,但还干净,袖口和领口都磨得发白了。许多的头发随着岁月的消失,而变得花白,脸上一层层的皱纹,好像是被深深地烙在上面。弓着背,穿着一条打着数个补丁的裤子,踏拉着一双并不合脚的老布鞋,但是、那双深灰色的眼睛却灼灼闪光。向东知道,他对自已没有半点印象。只见老人诧异地问:“小同学、你是来找我的?”向东赶紧点点头说:“是的、何老师、我是代表同学们专门来找你的。”向东简单地向自己的老师做了介绍,很明确地说:“何老师,我是代表同学们,来请您出山的,请您把病理生理学方面的知识传授给我们。”向东看到何根源的眼神一闪,心里非常激动,手颤抖了几下,很快地就趋于平静了。淡淡地说:“小同学,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也想早日蹬上讲台和你们在一起。但你看我老了,十几年没讲课了,恐怕讲不好,再说,我们还是要听学校领导的。”向东急切地说:“何老师、同学们都盼望着您出山,您得职责是为国家培养人才啊!”何根源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小同学,你回去吧,这事也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事。”向东马上说:“何老师,只要您答应了我们,我回去就和同学们讲,向校党委汇报,争取让您尽早蹬上讲台,为祖国的医学教育事业做出应有的贡献。”何根源心情十分沉重地说:“那你就试试吧。”向东知道何老师是不相信自己的,只好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离开了何家。其他几位老教授的态度,也和何老师的相差不多,乐意出来工作,就是不相信他们能把这件事办成。

天灰蒙蒙地还没亮透,向东就起了床。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冷静下来进行分析:一、学生们的要求是合理的,出发点是尽快地掌握好医学基础理论,将来好为国家做事,为伤病员服务,是正确的。但想当面拒绝病理生理老师上课的做法,是有些过激了,应给予纠正引导。二、老教授被历来的政治运动给整怕了,表面上逆来顺受,骨子里是爱党爱国的。他们都迫切地希望摆脱体力改造的环境,重新踏上三尺讲台,和自己的学生在一起,把自已掌握的科学知识无私地奉献给,每一个学生。三、校长刘长稀,为人和善,明哲保身,不敢出面替老教授们讲话。四、党高官徐本善,表面上同情学生,骨子里认为学生政治意识淡薄,纯技术思想严重,所以办起事来,柔柔寡断,请示汇报,推三阻四。问题的关建是,私心太重,怕承担政治责任,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向东认为,党培养了自已多年,让自己在部队锻炼成长为一名共产党员。就是要在党组织需要的时候,为党把事情办好。当前主要的任务,是稳定大局,迎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在这个非常时期,稳定才是大局,是第一位的。做好稳定工作,是全党全国人民的头等大事,是每一个共产党员的责任和任务。解决问题的关键是,满足同学们的合理要求,是让被困于政治旋涡里的老教授出山。他要说服党委徐书记,早下决心,给同学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当务之急必顺做好两件事:一是、稳定学生的情绪,让霍思进、王思伟他门以学生委员会的名义,召开学生骨干会议,讲明当前维稳形势,说服大家,冷静下来,稳定情绪,明确目的,我们是为求知而来的,是党中央打破十年教育困局,重启高考,我们才有了今天。所以我们要相信党组织,很快就能答应,解决同学们提出来的要求,绝对不允许学潮的发生。二是、必顺尽快说服书记校长,冲破思想牢笼,大胆承担责任。尽快做出决定,答复同学们的要求。这一工作只能由向东自己去做,他想了很多,说服徐书记的办法后,还是决定,说明利害关系,攻心为上。因为在和徐书记的接触之中,向东感到徐本善的心地,是比较善良的。在和自已的屡次谈话中,他都以长者之心,微笑待人,问寒问暖,让人感到特别地亲切,关键是,他看问题不是那么僵化。只要把一把手说服了,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第二天,向东早早来到了徐本善的办公室,首先向徐书记汇报了学生的情况,自已和刘校长谈话的内容,以及和何根源他们的谈话的反应。让霍思进王思伟他们,以学生委员会的名义,召开学生骨干会议,做好学生的稳定工作,为校党委会的召开,争取更多的时间。最后向东说:“徐书记,我是这样想的,您告诉我们,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马上就要召开了,而且可能有重大决策出台,当前的主要任务是稳定。做好稳定工作,是全党全国人民的大局,是我们的责任和任务。徐书记的脸色随着他们的谈话,在不断地变换着。是担心、犹豫、还是、另有想法、不可而知。但是不愿意看到学生们折腾倒是真的。向东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徐书记,我们当前急需做的一件事,就是答复学生的请求,让何根源等五位教授走上教学岗位,先工作再说。往好处想,首先稳定了学生们的情绪,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这样做的结果是,学校稳定了,我们也完成了上级交给的维护稳定的任务。上级领导怎么看?您带领我们稳定了局面。说明您对党的事业忠诚,有远见卓识,有睿智的思维,能胸怀全局,目光远大,富有领导能力。”听到这里,徐本善紧绷着的脸终于松开了。微笑着说:“如果往坏处想呢?”向东诚恳地说:“徐书记,如果学生真得罢了课,扰乱了学校的教学秩序,而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扩大化了,掀起一场风波。结果是、我们辜负了上级组织,对我们的信任,没完成维护稳定工作。上级领导怎么看?我们党委缺乏领导能力,工作松散,没有大局观念,缺乏决断能力,说不定还会把扰乱大局的罪名,扣在我们头上。让我们来承担责任,当替罪羊。任那些政治上的投机者,任意宰割?真的、到那时我们怎么向,组织交待,怎么向家人和自己交待?难道让我们的政治生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交待了!”几句话好像说到了徐本善的心里,汗珠慢慢地爬上了徐本善的额头。他不住地点着头,嘴里嘟嚷道,是的、是的、我还真的没想到。是的、该办、必顺马上办。他轻轻地拍着向东的肩膀说:“向东、我的脑代还真是,没有你们年轻人转得快。昨晚我打电话,把学校的有关情况,向上级分管领导做了汇报,他们讲的也很模糊。让我根据学校的实际情况,尽快稳定局面,保证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胜利召开。否则要党纪问责,我昨晚一夜,没睡好,考虑太多,顾虑太大,所以难以下决心。本想找你再谈谈,这样我决定了,立即召开党委会,统一思想认识。从维护稳定大局出发,答应同学们的要求,暂时恢复何根源等五位老师的工作,加强教师队伍的建设,维护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你看还有什么要说的?”向东微笑着诚恳地说:“徐书记、我想党委的决议文字,越简练越好。建议应用,立即恢复而不用暂时,这样可以给教授们以放心和信任感,给学生以安慰感,而不被别人利用。”徐书记笑着说:“向东、你要在这次工作中,多担些责任多历练、历练。”向东高兴地答道:“衷心地感谢徐书记的信任和培养。”

党委会终于做出了决定:为迎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胜利召开,经党委研究决定,立即恢复:何根源、陈化生、李维新、刘立国、王建新、五位老师的教学工作。希望你们在今后的教学工作中,建功立业,报效国家。《中共山东医科大委员会》。一纸红头文件,像一缕春风一样,吹遍了山医大的角角落落。同学们欢呼雀跃,坚决拥护党委的决定,热烈欢迎何根源等五位老师,走上讲坛的大幅标语,贴到了学校最为醒目的地方。伴随着这缕春风,何根源走上了讲台,同学们给予了热烈的掌声。那个瘦缩,委糜的老人,换上了中山装重新梳理了自已的头发,戴上了金丝边框的眼镜,一改往昔的形象,神采奕奕,微笑着向同学们问好。真诚地说:“同学们、谁家的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有出息,那位老师不想把自已的学生培养成国家的栋梁!?我要和我的学生们在一起,把我所有的知识都传授给他们。我衷心地感谢我们的党,感谢各级领导的关怀,感谢同学们的爱戴。”掌声再次响彻教室,飞向远方,我们的病理生理课程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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